她真是佩服綠腰,這種肉麻的事情她就乾不出來。
正當她準備把紙箋塞進去的時候,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儀瑄本能的把這張紙藏在身後。
不是啊傅大人,你聽我解釋,我真不是故意偷窺你和綠腰的那點兒閨房樂趣,實在是無心的!
趙臻從光線處走出來,目光在屋裡掃了掃,落在她身上。
眼裡呈現了些驚喜。
她那麼高傲的性子,在事情沒解決之前,他都不敢去找她。
更不敢想,她會親自跑過來。
他反手將門關上,笑著朝她走來,“儀瑄。”
你是不是,想我了?
儀瑄站在書架旁邊,手背在身後,目光空蕩蕩的茫然。
不是傅繇啊。
還好。
不用做偷窺狂了。
儀瑄鬆了口氣,手從背後拿出來,把紙箋平平整整的順了一下,然後放進書頁裡。準備把書合上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紙箋抽走了。
“……”
沒想到趙臻也對人隱私這麼有興趣啊。
趙臻看完,頗為詫異的挑了挑眉,慵懶的語調把詩句讀出來。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叫夫婿覓封侯。”夫婿兩個字他咬的特彆重,結尾的時候音稍微拖長了,彎腰,頭低下頭,就湊在她耳邊,低啞的嗓音聽得她耳朵癢癢的。
“你寫的?”他笑。
“……”
這麼酸的事情,她乾的出來麼她?
“不,不是。這是綠腰寫給傅繇的。”她毫不留情刺破他美好的幻想,順便還奉送了一道白眼,“我的字你都認不得?”
她的字筆鋒淩厲,毫無女子寫字的那種柔美感。人家寫軟綿綿的小情詩,她隻能寫滄桑大氣的邊塞詩。
趙臻愣了下,身子微微離開些,抬手揉了揉鼻尖,歎氣道:“我當然認得你的字。你忘了你以前給我發過多少公文嗎?”
“……”
“我隻是以為,你稍微改變了下字體。”趙臻捏著那張紙箋,再無剛才的興致,往書裡一塞,“啪嗒”合上放進書架,又對她笑了笑。
“沒事。我不難過。”
“……”
趙臻你彆太得寸進尺!
儀瑄無語瞪著他,半晌,發現自己被他帶偏了,正事兒一句沒說。她低頭醞釀了下情緒。
“趙臻,我明白告訴你,恭太妃宮裡那把火不是我放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一臉嚴肅證明自己的清白,竟然,有那麼一絲的可愛。
趙臻忍不住抬手,指尖去揉她發僵的嘴角,柔聲道:“我明白的。”
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有數,不會隨便因為彆人的話就懷疑她。
就算,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說實在的,他覺得他母親有點兒不正常,對儀瑄抗拒的太過了,而且對於溫芷羅要殺她這件事深信不疑,誰反駁她就跟誰急。
就憑溫芷羅的手段,要殺誰還能讓那個人知道了?肯定做的滴水不漏一點兒貓膩都看不出,那才是溫芷羅的風格。
他母親滿口指認芷羅,他反而不相信。
而且為防萬一,他也特地向溫長柏求證過。溫長柏非常明白的告訴他,芷羅和那件事兒無關,並且,在恭太妃重病時芷羅還經常去侍疾。
這讓趙臻更加確定了,芷羅絕不是凶手。
儀瑄本來以為,趙臻會問問她當初的一些事情,沒想到他就簡單的四個字。
“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麼了?
儀瑄欲言又止看著他,“你有什麼話想問我,儘管問。我一定全都告訴你。”
趙臻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在她腦袋上摸了摸,“我確實有個問題。”
“你問。”
“當初那把火是單純的意外,還是人為?”
好問題。
可惜她答不上來。
那時候忙著新帝登基的事兒,她根本無暇顧及彆的。後來有個小宦官承認是他不小心點燃了屋裡的衣料,才導致了宮裡走水。她也沒多想。
當然是意外啊,在這種時候,人家要害也是來害剛登基的新帝,怎麼會對恭太妃下手?
她當時非常的理所當然,現在想想,恭太妃消失了幾年又突然冒出來,如果不是冒名頂替,那必然是有人蓄意放了那把火,把恭太妃給擄走了。
是誰呢?
趙錦繡?
儀瑄心裡閃過一絲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畢竟趙錦繡的公公是張千源,前錦衣衛指揮使,武功職務都很高,救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