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鋒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這個主子雖是元後的嫡子,卻是被當今聖上厭憎的存在,能借元後舊部召集這麼多兵馬也屬實不易,這種局勢,他們的確應當韜光養晦,等到塵埃落定,他們再出去收割勝利果實也不遲。
這樣想,馬文鋒倒也不急了。
*
晚上,薑潮雲讓碧心鎖了門,還吩咐她,彆讓任何人進來。
碧心反問:“寒護院也不讓他進來嗎?”
薑潮雲發出一聲冷笑,“如果他來,你就趕他走!”
碧心小聲說:“可是奴婢不敢。”
薑潮雲:“……”
他恨鐵不成鋼地道:“這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拿出你大丫鬟的氣勢來,他隻是一個護院而已!”
碧心:“呃少爺,奴婢知道奴婢是大丫鬟,但寒護院看著也不太會給奴婢這個臉。”
薑潮雲心如死灰,“算了,我自己來。”
沒過多久,寒江穆如約而至。
薑潮雲對他說:“就守今天這一天,你以後不用來了。”
寒江穆看著他,問:“少爺對我不滿意?”
豈止是不滿意,他都快被寒江穆氣死了!
薑潮雲想對他翻個白眼,但因為沒怎麼翻過,不太成功,反倒像是眼皮子抽筋。
寒江穆還真的問:“少爺眼皮是抽筋了?”
薑潮雲:“……”
生氣!
薑潮雲大聲道:“我的事情你少管!你要認清楚你的身份,我是你的主家,你隻是一個護院而已!”
寒江穆“哦”了一聲。
薑潮雲瞪他,“哦?你真的聽進去了嗎?!”
他發脾氣的聲音也顯得過於嬌氣,反而讓寒江穆耳朵微微發癢。
寒江穆漫不經心地說:“聽進去了,所以呢?”
薑潮雲說:“你都知道喊我少爺,還敢對我無禮,你簡直、簡直是個莽夫!”
寒江穆提醒道:“少爺,我上過私塾。”
“上過私塾怎麼了?上過私塾你也隻是一個認得幾個字的莽夫!”薑潮雲痛心道:“而且上過私塾還不知道禮義廉恥,難怪隻能來當護院!你無可救藥了!”
寒江穆說:“少爺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在介意昨天我問少爺硬得起來這件事?”
薑潮雲:“……”
薑潮雲怒道:“莽夫無禮!你給我出去!!”
寒江穆說:“少爺,我要守夜。”
又看他實在情緒太激動,以至於那張粉、白色的嘴唇都變得充滿了血色,那張白皙中帶了幾分蒼白的臉也湧上了一層紅暈,配著他秀氣柔美的眉眼,變得有一種濃墨重彩的美,寒江穆眸光微微閃動,語氣也放緩了下來,低聲說:“少爺莫氣,是我僭越了。”
薑潮雲見他低頭,心裡的氣倒消了幾分,好歹也是未來的皇帝,應該也是心高氣傲的人,現在還給他道歉……也氣不動了,但是麵上還是凶巴巴地道:“你知道錯了?”
寒江穆語氣低沉地說:“是我錯了。”
這麼乾脆?薑潮雲反倒不知道說什麼了,麵上的凶巴巴也像漏了氣,變得虛張聲勢起來,“那你現在去麵壁思過,就今天一天,明天你不要來了!”
寒江穆沒有聽他的,反而直直地注視著薑潮雲的眼睛,唇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聲音有些喑啞,“少爺,夫人讓我來守夜,你恐怕做不了主。”
薑潮雲氣呼呼地拿起一個枕頭朝寒江穆砸去,“我明天就去找我娘說清楚,叫誰來守夜都行,絕不叫你這個莽夫!”
寒江穆接過枕頭,眸光暗沉,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床邊,一隻手撐在床榻上,靠近薑潮雲。
薑潮雲被寒江穆湊過來的陰影籠罩,猛地閉上了嘴,他喉結微微滑動,聲音緊繃起來,結巴道:“你、你乾什麼?”
寒江穆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看著人的時候都能迸射出凜冽寒光,一般人都難以忍受,更何況薑潮雲膽子並不大,目光隻是稍微一觸碰就被冷得飛快移開。
寒江穆看著氣勢立馬弱下來的的薑潮雲,沒有絲毫動容,聲音低沉起來,“少爺,除了我,少爺的閨房不準有第二個男人進來。”
薑潮雲:“……”
寒江穆說:“少爺聽進去了嗎?”
薑潮雲咽了咽口水,小聲說:“……閨房是淑女的房間,我的不叫閨房。”
寒江穆一臉凝沉地注視著薑潮雲,“少爺要做淑男,叫閨房有什麼問題?”
薑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