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悄悄地動心(2 / 2)

薑潮雲聽了,又再一次確認道:“你師父真的比你厲害嗎?”

這樣的傻話,彆人聽了恐怕都要笑,但馬文鋒知道他本性,反倒覺得他單純率直,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師父自然比我要厲害,少爺放心吧。”

如此,薑潮雲才依依不舍地送他出了門。

有了這樣的變動,他一時也沒有再去想寒江穆的事情了。

林月容對此反倒是欣喜非常的,因為她從莫氏嘴裡得知荀子陽名聲很大,反倒是馬大夫的名氣在南華是不顯的,莫氏隻道:“荀子陽我記得他的大徒弟秦州是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馬文鋒應當是荀子陽的小徒弟,在南華沒什麼名氣。”

林月容一聽,也知道馬文鋒為何會誤診了,原來是學藝不精。

但一想馬文鋒之前那麼多個大夫也是什麼都瞧不出來,其中不乏比馬文鋒年紀還要大個幾輪的,倒也是實在不是他的問題。

這樣一想,心也寬了,反倒十分感激馬文鋒親自請了他師父出山,給他送上了厚禮。

隻是這一次馬文鋒沒有收,他有些悵然,經此一遭雖然寒江穆沒有將他棄用,但恐怕以後也得不到重用了。

他作為醫者,自然是想流芳百世的,但除了醫術,他也需要一個權利的階梯,因而才會追隨寒江穆。

這次失誤,雖不致命,卻也失了他在寒江穆心裡的信任,不如趁這個機會磨煉一下醫術,到時候再重新回到寒江穆身邊才好。

又想到薑潮雲,他心裡有些猶豫,眼見現在事態越演越烈,機會總是稍縱即逝,若寒江穆一味沉溺在情愛之中,恐怕要誤了大事。

思來想去,馬文鋒寫下一封書信,想將此事稟報給寒江穆身後的世家。

然而又想起薑潮雲那純粹率直的麵孔,又猶豫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將書信燒掉了。

午九將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寒江穆,寒江穆聽了,說:“隨他去吧。”

不多時,荀子陽便到了林府,他本身便不是那麼輕易幫達官顯貴看病的尋常大夫,若非寒江穆請他出山,他也不會在這個古稀之年的年紀來為薑潮雲治病。

他為薑潮雲把了脈,麵上微微帶笑,說:“文鋒雖學藝不精,但也沒有用錯藥。”

薑潮雲難免要為馬大夫說幾句好話,他對荀子陽小聲說:“馬大夫的醫術還是很好的,自從他來了,我隻過一次病,也沒有多痛,平常也很有精神。”

荀子陽聽了,隻覺得他一派天真爛漫,倒也有了些好感,“若他這點都做不到,老朽倒要將他逐出師門了。”

薑潮雲哽住,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荀子陽給他把完脈,便和林月容到外邊說話:“這蠱要解,不太容易。這些年南疆諸多蠱師流入到我們中原,然而中原的毒蟲又和南疆的大有不同,久而久之又發展衍生出彆的派係的蠱師蠱蟲,將這蠱術玩出了千百種花樣來。這寒冰蠱當是種到了令郎的心臟處,下蠱手法倒也簡單,從口鼻而下,便會鑽到心臟處紮根,發病的時候毒素由心臟侵入四肢百骸,令令郎猶如寒症來襲,徹骨冰寒,久而久之身體臟器便會壞死,最後融成一灘血泥。”

林月容光是聽著,眼淚便簌簌地落了下來,“那這到底要怎麼治啊?”

荀子陽道:“要解這個蠱還是得知道蠱師平日是如何養蠱的,就算知道些手法,都能有些作用。聽說夫人還帶了那個蠱師的兒子?那孩子身上也被種了蠱?”

林月容聽了,想起寒護院說的話,竟然有一絲感激,“對的,我將那個蠱女的兒子帶過來了。”

荀子陽撫著長須,笑道:“這就容易了,母蠱在,蠱女的兒子也在,有兩種蠱相互對照,要解蠱也隻是時間問題。”

林月容敏銳地捕捉到某個字眼,一愣,“母蠱?母蠱不是在他爹身上嗎?”

荀子陽聽了,立馬回過味來了,他皺起眉頭,“這母蠱原先是種在令郎親父身上?”

林月容點點頭,有些困惑不解地問:“先生為何說母蠱也在?是需要母蠱嗎?那母蠱在遠在千裡之外的淮州,這可如何是好?”

荀子陽深知這裡頭水、很、深,便含糊地道:“也不用母蠱,蠱女之子在便足夠了。”

硬是將母蠱的事情敷衍了過去。

因為荀子陽德高望重,林月容也不敢追問,隻是心裡終究種下了一絲疑惑。

荀子陽重新給薑潮雲開了藥,都是一些能抑製子蠱活動的陽性藥物。

又沒有了母蠱的刺激,薑潮雲饒是發病,也應當是普通的寒症罷了。

薑潮雲不知道這次換大夫會給他帶來什麼結果,隻是看碧心很高興的樣子,便問了問,這才從她嘴裡知道了荀子陽在南華的名聲有多大。

又聽碧心跟他說了許多荀子陽救了不少將死的人,將對方傳得神乎其神,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這些事情,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碧心道:“自然是從彆人那裡聽來的,少爺你不知道,荀先生肯來咱們府上坐診,這是天大的麵子,外邊時不時有世家夫人過來拜訪林老夫人,就為了討份麵子,日後好讓荀先生替他們看病。”

這還是他們家馬大夫請動的,這間接就是給他們長臉呐!

碧心實在高興,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神采飛揚的味道,“少爺你是不知道,荀先生已經十幾年沒出山給人看病了,皇宮那邊有人來請,都是荀先生大弟子秦州出的馬!這次有他來給你看病,這不是手到擒來嗎?”

薑潮雲忽然一怔,這樣一尊大佛,他家真的有可能請的動嗎?

會不會……會不會是寒江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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