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外表上的一個優勢,縱使年輕,卻已經不是能讓人隨意拿捏的角色,他這副模樣也能讓彆人心甘情願地追隨他,信服他。
薑潮雲在一開始,見到的也是這樣冷漠且充滿震懾力的寒江穆,然而寒江穆也對他展露過其他表情,久而久之,薑潮雲都忘記了他一開始也是被寒江穆一個眼神嚇得不敢說話。
現在重新看到寒江穆對他露出這種表情,薑潮雲心裡一跳,沒有被嚇到,卻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委屈感湧上心頭,“我、我沒聽見什麼,我就聽見有人說話,怎麼了?你難道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讓我聽見?還是說你金屋藏嬌不能被人發現?”
寒江穆看他滿臉委屈,眉峰平緩下來,語氣輕柔了幾分,“少爺委屈什麼,是我該委屈。”
薑潮雲聽了,心裡有些彆扭,說:“你有好委屈的?”
寒江穆將他領進了房門,給他沏了一杯熱茶,道:“少爺不想見我,我心裡委屈。”
薑潮雲還未說話,小寶在碧心懷裡又“嗷嗚”叫了起來。
薑潮雲將小寶抱了過來,說:“你看你送的狗,昨天去招惹大寶,被大寶打成這樣。”
“大寶?”寒江穆念了一聲,唇角微微挑起,微笑:“這又是少爺給誰取的名字?”
薑潮雲抬起下巴,頗有幾分驕傲地說:“給食鐵獸取的名字。”
寒江穆眼裡的冷漠化開,“好名字。”
他對小寶身上的傷勢並不關心,連看都不看一眼,反倒小寶看了他,嗓子眼裡發出很有幾分凶狠的“呼嗚”的威脅聲音。
薑潮雲拍了拍它的腦袋,小聲說:“小寶,彆亂凶人。”
小寶那充滿威脅的聲音這才給咽了回去,轉而去鑽薑潮雲的披風。
寒江穆這才看了它一眼,說:“這種小傷,過幾天它便會好起來,少爺何必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它。”
薑潮雲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寒江穆看著他,又撇開視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轉而對碧心道:“你出去。”
碧心:“……”
她戰戰兢兢地福了福身,腳軟著出去了。
寒江穆道:“少爺是真的路過,還是想見我?”
薑潮雲嘴硬著說:“真的路過。”
又道:“你一個護院,怎麼能住在這麼好的廂房裡?”
他這樣說話,寒江穆也不生氣,平靜地道:“這是老爺器重我,前些時候他還給我送了幾名歌姬,若是我略有些家當,恐怕他都要將孫女嫁給我。”
“怎麼可能!”薑潮雲脫口而出。
寒江穆道:“怎麼不可能?”
薑潮雲穩了穩心神,說:“那我怎麼沒看見那幾名歌姬?你收用了嗎?”
寒江穆忽然湊近他,“少爺關心這個做什麼?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若是老爺要將孫女許配給我,這麼多林家女之中,誰更合適?”
薑潮雲被他逼得往後一點點仰去,渾身都緊繃起來。
寒江穆問:“少爺怎麼不說話?”
他又湊近了幾分,薑潮雲退無可退,整個人往後仰倒過去,還來不及伸手扶住桌麵,便被寒江穆一把撈住了腰。
薑潮雲臉上有幾分因驚嚇出現的薄紅之色,眼眸水光泛泛,端的是一片誘人之色。
“少爺,小心些,彆摔著了。”寒江穆一邊坐直身體,一邊關切地說,好像方才壓迫薑潮雲的人不是他一樣。
薑潮雲輕輕喘氣,又發覺寒江穆的手還緊緊地摟著他的腰,頓時臉紅了起來,有些羞惱地道:“你的手!”
寒江穆微微挑眉,鬆開了手,說:“冒犯了,少爺。”
薑潮雲緩了一口氣,說:“我外公不會嫁姑娘給你的,你不要亂說,落人口舌,毀我表妹聲譽。”
寒江穆神色冷了,“少爺一口一個表妹,又護得如此緊,當真對那林靜嫻有心?若是如此,若真有這天,我倒有了奪人所愛的興趣。”
“你!”薑潮雲氣惱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和表妹沒有關係!你再亂說,我、我——”
他手指握成拳頭,卻發覺他沒什麼能威脅寒江穆讓他閉嘴的,一時卡住了。
寒江穆替他說:“我再亂說,你可以一輩子不理我。”
“對!”薑潮雲終於能接下去了,“你要是再亂說,我一輩子不理你,不和你說話了!”
寒江穆唇角微微翹起,“對,這樣我就害怕了。”
薑潮雲看見他笑,愣住了,反應過來後,臉頓時紅透了。
寒江穆伸出手,輕輕地觸碰薑潮雲的指尖,見他沒有反抗,順利地握住了薑潮雲的手,“我不亂說,少爺也莫要生氣。”
又道:“林東嶽送歌姬是假的,我騙你的。”
薑潮雲喉結滑動幾下,隻感覺口乾舌燥,他抽出手,捧起麵前的茶快速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才問道:“你騙我做什麼?”
寒江穆道:“沒有為什麼,想看少爺是何種反應。”
薑潮雲正要說些什麼,寒江穆又道:“少爺,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薑潮雲想到他在門口聽見的隻言片語,一時僵住了。
寒江穆道:“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半年,我不在,少爺能否守一下男戒?”
薑潮雲:“……你想說什麼?”
寒江穆注視著他,低聲道:“不要被人像我這般,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