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伸手握住他的手,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地說:“少爺的手,好小。”
薑潮雲努力讓自己忽視背後的存在,聽了寒江穆若無其事的話,心裡暗惱,不想理他。
寒江穆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半柱香時間一過,薑潮雲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寒江穆也在這個時候放開了他,他從寒江穆懷裡跳出來,目光下意識地落到寒江穆身上,那兒已經平息下去,絲毫看不出來剛才的雄赳赳氣昂昂。
薑潮雲心裡突然很心酸,他握住的那種程度,比他要大上很多。
這就是男人,他現在哪算得上是男人呢?
薑潮雲心情低落下去,再看寒江穆,也突然很不順眼,他無法控製地對寒江穆說:“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寒江穆看著他,說:“我可以陪少爺到晚上。”
薑潮雲大聲地說:“不用!我也想一個人靜靜!”
寒江穆見他態度堅決,便也不強求,他微微頷首,說:“那少爺好好休息。”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薑潮雲見他當真走了,又有些惆悵,然而想起剛剛的事情,他心裡又湧起一股自卑怯弱的情緒。
他坐到床上,擦了擦手,解開衣袍,伸手過去,半響都沒能讓那個地方像寒江穆那樣。
明明他已經夢遺過了,為什麼還是不能?
薑潮雲從前也是這樣,甚至上輩子快到二十歲也沒有起來過,但唯獨這種時候,他格外傷心。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又被他伸手擦去,他這樣算什麼男人呢?
寒江穆喜歡他,總不可能因為他長得像姑娘……若他是姑娘倒也還好了,但他是男子,身為男子,卻丟失了男子的根本,要是被寒江穆知道了,指不定心裡要笑話他。
不,這廝嘲笑過他的,薑潮雲那時候自覺得被狠狠的羞辱了,生氣是生氣,難堪也難堪,但都沒有現在這麼讓他難受。
或許是……或許是寒江穆對他來說不一樣了。
薑潮雲有些迷茫,看著手裡的玩意兒發呆,就在這個時候,寒江穆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少爺是為這個傷心麼?”
薑潮雲嚇了一跳,趕緊提上了褲子,再去抬頭去看,果然看見了寒江穆立在拱門麵前,目光有些寒涼地落在自己身上。
薑潮雲羞恥又生氣,“你、你怎麼在這兒?”
寒江穆走過來,說:“我看少爺不高興,回來瞧瞧。”
薑潮雲說:“我沒有不高興,你走吧。”
寒江穆伸手,一把扯出薑潮雲的腰帶,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說:“你撒謊。”
薑潮雲看著他動作,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他想推開寒江穆,但他的力氣哪能爭得過寒江穆,因而很崩潰地抓住了寒江穆的肩膀。
寒江穆道:“少爺這不是挺好的嗎?哭什麼?”
薑潮雲眼淚一直流,嘴裡罵道:“你混蛋……”
然而沒罵幾個字,聲音就含糊不清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寒江穆放開薑潮雲,站起身去倒了茶。
薑潮雲明明是被他伺候了,但像是丟了一個天大的東西一般整個人都縮到被窩裡失魂落魄起來。
寒江穆給他送水,他不喝,寒江穆垂眸看他,一臉沉凝地問:“少爺多久沒有過了?”
薑潮雲立即掀開被子,紅著臉呢喃道:“你不要說了。”
寒江穆說:“喝口茶吧。”
薑潮雲瞪著他,沒過一會兒,那眼神就軟化下來,伸手去接了茶。
寒江穆道:“少爺是男人,這點毋庸置疑。”
薑潮雲捧茶的手一抖,心裡到底因為他這句話湧起花團錦簇般的欣喜,叫他眉眼裡的傷懷都散去了不少。
他喝了茶,沒忍住,對寒江穆說:“你方才,實在太過……太過分了,那地方,怎麼能用嘴……”
薑潮雲說出來都害臊萬分,眼睛不敢看寒江穆,手指捏著茶杯,因為緊張,骨節都泛著淡淡的清白色。
寒江穆道:“少爺乾乾淨淨的,怎麼不能用嘴了?”
薑潮雲聽他這麼一說,不說話了。
寒江穆看他那本來白皙的臉一片紅,連眼圈都是紅的,像花一樣嬌美,心裡微動,然而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因而按捺下來,輕描淡寫地說:“不是少爺不行,是少爺用錯了方法,以後我會教少爺……”
他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下來,“……如何做一個正常的男人。”
薑潮雲被他的話弄得心潮湧動,不知作何表情,乾脆重新縮回被窩,“我要休息了,你快走吧。”
他聲音還有些剛剛被揉碎的哭腔,但說出的話卻如此不留情麵。
寒江穆卻沒有生氣,反而彎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