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1 / 2)

太子跟嘉和帝的區彆, 便是嘉和帝出門喜歡擺出天大的陣仗, 動輒五六千人一起, 從京都到江南, 能走三個月。

太子則輕裝簡從。

他弄一條船在朝天門碼頭上慢慢悠悠。

自己個卻是騎馬趕路,日夜兼程。

七天後已成了到金陵遊學的黃公子。

十三皇子與賈瑚則是他同窗。

這日府裡府裡同時收到賈瑚賈珠的家書。

賈珠主要說了他跟太子彙合, 成了臨時侍衛。

另外一件事情, 讓父親賈政通稟舅舅王子騰, 要嚴加管束薛蟠。

卻是薛蟠這次差點鬨出人命官。

薛蟠是王氏妹妹薛家姨媽的長子。

他父親死了, 薛家族人欺淩, 王子騰狠狠的收拾了薛家人。因此, 助長了薛蟠的驕橫之氣。

這小子今年十五, 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他竟然指使豪奴,當街把人打得個半死。

賈珠當時距離事發地點約莫二百步。

他不是喜歡看熱鬨的人,之所以發現這人是他表弟, 乃是因為薛蟠大吹特吹,說是他背後有人。

把王家王子騰乃是皇城東郊巡防營指揮使的事情說了, 還嚇唬馮家人:“我就是把你打死,也不過是打死一條狗,最多賠你幾個焼埋銀子。”

這才引起賈珠的注意。

這事兒若非被賈珠碰個正著,手裡有小花精給的靈酒, 馮淵隻怕命喪當場。

好在那小子算是走了大運, 碰見賈珠。

也虧得賈珠中舉沒有即刻回京,而是遊學江南。

這日又正好預備去薛家拜訪,這麼著撿了一命。

賈珠乃舉人老爺, 眼見有人行將喪命肯定要管。

作惡者還是表弟,更加義不容辭。

當時周圍的人都十分氣憤。

賈珠出麵挽救姓馮的書生,薛蟠還想對賈珠動手,被賈珠一個嘴巴子抽得飛了出去。

賈珠救活了馮書生,詢問始末,得知這人是今日的新郎。

賈珠害怕自己離開金陵,薛蟠再次犯橫,認了那個叫香菱的可憐女子為義妹。

當即出了千兩銀子,命媒婆籌備嫁妝,還親自送嫁,把人送去馮家。

馮家沒有長輩,賈珠這個臨時的大舅哥還充當主婚人,替義妹主婚。

對於始作俑者薛蟠也沒放過,這邊拜堂後,他親自把拐子馮淵薛蟠三人送去公堂,讓知府審訊。

這才知道這個知府賈雨村,乃是他舅舅王子騰的門生。

因為馮淵僥幸沒死,這事兒就好轉圜,拐子判了死罪。

賈珠在堂上力主對薛蟠當街打人至傷做出嚴懲。

賈雨村覺得賈珠是不是有些傻,卻是聽了賈珠的建議。

薛蟠被仗責二十大板。

動手傷人的惡奴,統統責打四十大板,發配嶺南。

對於從拐子居所搜出來兩千兩銀子,馮淵的銀子退還,薛蟠的五百兩銀子,作為馮淵的湯藥費。

並且讓薛蟠當麵向馮淵致歉。

另外一半銀子,賈珠向賈雨村提議,作為解救這拐子之前販賣了幾個孩子的辛苦費。

賈珠了解道這個賈雨村又婪又殘暴,故而告訴賈雨村:這件案子他會親自盯著後續發展。賈雨村若經費不足,可以往薛家去挪借,他自會處理。

賈珠親自把挨了打的薛蟠送去薛家,稟報了薛潘的惡形惡狀,建議薛姨媽嚴加管束。

薛姨媽還百般抵賴,說是人家姑娘不好,拐子作怪。

賈珠因此十分氣惱,也沒在薛家住宿,反而進駐客棧,正好遇見了太子一行人。

不僅如此,太子竟然目睹了整個過程。

賈珠算是在太子心裡奠定了公正廉明的形象。

薛蟠挨了二十大板,雖然沒敢往死裡打,也是打得青青紫紫。

賈珠還預備建議舅舅王子騰,最好把這個薛蟠送去軍中煞一煞性子,不然遲早壞事。

王氏同時接到了薛姨媽的信件。

她在信中責怪賈珠六親不認,不僅打了薛蟠一掌,還讓薛蟠挨板子又罰了銀子。

反倒是與那個拐帶的不乾淨的女子義結金蘭,還說那個馮家的書生也不好,是個兔兒爺。

王氏的心自然偏心自家人,憤憤的咒罵拐子害人。

他若不一女兩賣,薛蟠也不會惹禍。

王氏叨叨賈珠讀書讀迂腐了:“珠兒怎麼這麼迂腐,親疏都不分了……”

杜晴心裡很不認同婆婆。

動輒打死人。

皇子也不敢如此囂張。

賈珠將來要主政一方,是非不明還做什麼官?

雖然官場上有交集應酬,要同氣連枝,有官官相護。

那也得是在人性所能容忍的限度。

再者,賈珠若是包庇動輒打死人的惡徒,必定給自己的仕途留下汙點。

今後還有什麼前程?

杜晴抿嘴不敢做聲。

小花精可是築基中階修為,點滴的波動她都能捕捉到。

小花精心裡也很認同哥哥對薛蟠的處置。

如今自己人不嚴厲些,難道等到將來接受刑部的處罰?

但是,小花精還是要顧及母親的顏麵,不能讓她在媳婦麵前失了威儀。

杜晴告辭後,小花精這才打了個靈氣罩,勸慰母親:“母親,我想問一問,在您心裡,是我們兄妹重要,還是薛姨媽表弟重要?”

王氏聞言嗔怪:“這還用問嗎,自然是你們兄妹四個最重要,比我自己還重要。”

小花精道:“可是,我怎麼聽著,那個差點打死人的薛蟠在您心裡比誰都重要呢?”

王氏愕然,繼而哭了:“你怎麼這麼說,你說這話,太讓人傷心了。”

小花精隧道:“您覺得冤枉嗎?

那我請問您,這一次若非兄長剛好遇見,施以援手,救援了馮家的書生。

按照薛潘的性子,用腳踢人家的腦袋,跳起來踩人家的胸口,那個半死之人還活得了?

一旦他打死人了,不說兄長在場不作為,會留下汙點。

您能保證不會夥同舅舅替他開脫?

您這樣子肯定不會袖手吧?”

王氏瞪眼:“怎麼會,我豈是那等人?”

小花精道:“您這是口是心非。

哥哥不過是力主讓賈雨村秉公辦事,打薛蟠的板子,不準薛家花錢疏通,您就責罵哥哥。姨媽就這般譴責哥哥六親不認。

若薛蟠打死人要抵命,您會見死不救,您自己信嗎?”

王氏道:“他不是沒打死人嗎?”

小花精道:“好,咱們就說沒打死人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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