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1 / 2)

誰家沒有女眷呢?

六部衙門相隔不遠, 雖然沒有人表現出歡欣鼓舞。

這是咒自己觸黴頭。

大家卻因新皇的仁慈, 對他多一份認同。

陛下願意給予這些罪官家眷一份體麵,必定不會虧待功臣與忠臣。

一個願意替百姓謀福的皇帝, 應該不至於太差。

該饒恕的恕了, 該抓捕的卻不會輕縱。

錦衣衛整天氣勢洶洶抓人, 京都百姓猶如驚弓之鳥。

才不久剛過了叛軍, 大家損失不小。

才過了兩月好日子,誰又鬨騰啊?

八大親王府,隻有安樂安平王兩個新晉王爺乾乾淨淨。

八大公府,也隻有馬家與榮寧二府置身事外。

賈敬跑來給賈代善磕頭:“得虧聽了叔父的話,不然,珍兒必定要闖禍。”

賈代善拍拍侄子:“不怪叔叔就好。”

他知道榮府有良藥。

賈敏都好了不是?

這回終於明白了。

馮唐氣得半死, 提著劍要大義滅親,卻下不了手。

馮家男丁被抓卻對陛下心懷感激, 馮家女眷的體麵保住了。

馮唐的老婆是宗室,他臨行給夫人寫了一份休書:“你是宗室,收拾行李回娘家吧,免得受到牽連。”

他夫人把休書撕碎:“放屁!即便你把我休了, 兒子孫子我也帶不走。

兒孫都沒了,我活著乾什麼?”

馮唐歎息:“至少,你出去了能找嶽父,替老二與孫子疏通,逃出一滴血脈,你就是我馮家的恩人。”

馮夫人哭到:“我父親要幫, 不求也會幫,他不幫,我回去也沒用。

裕親王也出事了,他是族長,平日也是靠他斡旋。

如今……聽天由命吧。”

裕親王是族長,馮夫人的祖父跟裕親王是堂兄弟。

她祖父還是庶出,他父親也是庶出,自己爭氣考了探花郎,裕親王才高看一眼。

平日裕親王肯定會幫。

如今,裕親王府搖搖欲墜。

夫妻淚眼相看心裡暗恨:都是忠順王這個狗賊。

馮唐心裡有個人選可以求,這就是賈璉。

隻是,馮家陰謀推翻太子,謀害人家的姐姐,有什麼臉?

不提也罷。

錦衣衛進進出出,從上午開始,一直忙碌道夜半,這才把人抓捕歸案,登記造冊。

這還是不抄家的前提。

謀逆可不是小罪,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司會審。

這卻不是十天半月能夠審理清楚。

為了表示公正,乾元帝不參加審訊,指派安樂王、安平王,忠靖王,三位老王爺監審。

乾元帝隻看結果。

馮紫華隸屬西郊黑騎軍。

黑騎軍的將軍是南安郡王。

這南安郡王原本就在歃血為盟的名單上。

忠順王看上的就是他手裡的兵權。

南安郡王即便不死,也要圈禁終身,得有人接替這差事。

乾元帝真是腦殼疼,你說他連嶽丈都靠不住,還敢信誰呢?

他隻恨十三這樣的兄弟為何不多幾個。

打眼一看,除了幾個小兄弟,就沒有誰能夠壓的住這五萬兵馬。

乾元帝當著十三一點都不隱瞞,責罵他那些兄弟堂兄弟:“父皇對他們不優渥?每年的賞賜比我們這些兒子還多,尤其是忠順王,事兒事兒臨駕我們兄弟之上,他竟然想謀殺父皇,良心都讓狗吃了?這樣的恩惠還要反,誰是可以托付之人?”

十三卻不敢提這個人選。

五萬兵,心思歪一點,就能造反逼宮。

十三不敢,幾位閣老也不敢舉薦。

夏衍這個老狐狸,雖不在歃血盟約上麵。

但是,他的侄子卻在上麵,夏衍也被逮住了。

內閣剩下的就是跟乾元帝一個鼻孔出氣的人。

這個黑騎軍的將軍人選,實在不好推薦。

這個將軍既要能力出眾,身份尊貴,必須要得到乾元帝信任。

任何一條單列都好找,三者合一就不好找。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一個合適人選,這個人就是大皇子直郡王。

可是,他的身份,跟老忠順王真是一個試樣。

忠順王卻王反了。

氣氛頓時凝住。

杜閣老便道:“軍中不能無帥,時間長了要生事。

黑騎軍與奉聖軍關乎皇城安危,陛下早做決斷。”

十三看了眼小花精的方向說道:“禁軍擔負著拱衛皇城之責,這個人選要麼是老將,要麼是親貴。”

十三的動作太明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十三說的是賈代善。

賈代善雖然年紀老邁,但是,他那個精氣神比人家四十歲的人也不差。

那一日圍場救駕,大家都看見了,把嘉和帝背在身上,瞬間騰挪跑出了十丈開外。

即便賈代善年紀大,他們家還有個少帥賈瑚。

賈代善帶他幾年,也就曆練出來了。

乾元帝原本是想讓賈瑚直接接任西山奉聖軍的兩萬人馬,把賈璉挪進皇宮出任侍衛統領。

隻是這一來,似乎整個皇城都被姓賈的包圓了。

賈赦也在京營出任副指揮使。

當然,王子騰回來,就可以給他擼了,在兵部掛職。

隻是兵部職位也不好掛。

賈政都是正三品侍郎了,總不能讓賈赦做個五品員外郎吧。

賈赦身上可是有爵位,這次他立下救駕有功。

這時候,張家舅舅張閣老咳嗽一聲上前稟奏:“西山將軍,微臣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這個人有的身份資曆,京都各家王府王爺,也沒人敢質疑。他不僅出身尊貴,十五歲就在軍中曆練,一路從大頭兵做到副將,眼下正在丁憂,陛下可以奪情起複。”

張家舅舅這話出口,大家便心知肚明了。

這個人身份不亞於皇子,身上的寵愛堪比忠順王。

但是,他彆彆扭扭不願意進宮做侍衛,直接跑去古北口做了大頭兵。

這個人就是燕候水樹,嘉和帝種在彆家田裡一棵樹。

這個家夥麵上就是個打架鬥毆的紈絝子弟。

其實肚子裡有學問,手裡有功夫。

他與賈赦是鐵打的酒肉朋友,打小和著皇子們一起讀書,跟賈赦這個伴讀臭味相投:都是用錢不知道心疼的主兒,以為家裡庫房的銀子堆著發黴,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乾元帝都曾經嫉妒過這個人,當初的四爺背不出書,會罰跪抄書。

嘉和帝對這個宗侄卻和藹可親:“背不出來,回去用功啊,明兒再不能這樣,不然,後果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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