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言煩躁地抓了抓頭。
聞蕭看了宋景白，見對方笑的跟狐狸一樣，忍不住說：“我們哪裡是朋友了。”
宋景白盯著他：“可你剛剛也沒反對。”
聞蕭覺得這幾個人，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卻一個賽一個的厚臉皮：“我那是為了把他氣走，誰承認了。”
等這頓飯吃完，聞蕭剛走到門口碰上了一個眼熟的同學。
下樓梯後他才記起來，他們上次在美術教室的門口見過，他還以為是宋景白欺負了人家。
聞蕭想到對方當時慌亂的神色，還有剛剛在外麵埋小貓時，宋景白那句莫名其妙實際上好像在暗示他的話，讓他越來越懷疑宋景白是知道什麼。
他想到這裡直接往後麵跑，終於在食堂裡看到了剛剛那個小孩，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沒想到對方直接嚇得把手上的盤子都打掉了。
“你......”聞蕭剛開口，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什麼，“衛南星課桌裡的貓......”
聞蕭話還沒說完，對方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出賣他了。
果然小孩子臉上是最藏不住事的，一旦做了什麼，稍微被人試探一下就容易露出馬腳。
尤其是這麼膽小的孩子。
可既然他那麼害怕，怎麼會去打死小貓，放在彆人的課桌裡。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聞蕭看那個小孩明顯很怕他，就放輕了語氣，然後冷不丁地說出一個名字。
“是衛川嗎？”
他剛問出口，那個小孩眼睛瞬間瞪大，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把他的手甩開，往門口跑去，好像後麵有洪水猛獸在追他。
聞蕭看到他的反應，也知道可能跟他猜的差不多了，就算不是衛川，也和衛川脫不了乾係。
衛川，是衛南星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衛家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隻是衛家繼承人的位置一直不夠安穩，他過去也隻是聽說，衛南星的父親風流成性，流落在外麵的私生子彆說三十個，二十個是有了。
所以衛川這麼做都是想針對衛南星。
衛南星喜歡小貓，那就把小貓弄死，丟在他的課桌裡。變態又惡毒。
聞蕭不知不覺回到了教室，看到一個小姑娘站在衛南星的課桌前，一副害怕到哭了的樣子。
等走近了一點才知道，是她的東西掉到了衛南星的課桌底下，拿不到。
那衛南星又是怎麼把人嚇哭的，因為眼神？
聞蕭想到之前看到衛南星在喂貓，對方麵色不善地看著他的樣子，想著是挺能唬人的。
他直接蹲下，往桌子底下摸，抓住了一隻疊好的千紙鶴，準備起身的時候，就發現衛南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低下頭。
在他抬起頭的時候，兩個人的額頭就貼在了一起，輕輕地擦碰了一下。
聞蕭立刻站起，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完全沒懂衛南星為什麼突然來這一出。
衛南星以為他是動物嗎，還帶用頭蹭人的。
他把紙鶴放在那個小姑娘手上，剛準備走開，就發現衛南星又拉住了他的衣服。
“我......貓。”
聞蕭這次是真的沒明白他想說什麼，衛南星就拿紙寫了一行字：我找不到貓了。
字寫的歪歪扭扭的，不過一筆一劃都很認真。
聞蕭愣了一下，那兩隻小貓按理來說應該被放回去了，溫徐來總不會傷害小貓。
可小貓繼續在學校流浪，要是還讓衛川那個虐貓死變態盯上怎麼辦。
一樣的事，他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
*
幾個容貌姣好的貴婦圍坐在一張麻將桌麵前，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霍太太，聽說你家展言現在剛上學在班上成績就是墊底，這才小學吧，以後可不得操碎了心。”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袍的女人笑著說，手上推牌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孩子還小，不愛學，總得給他點時間。”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微微一笑，“徐太太，你們家孩子看起來不太會讀書，可是沒想到成績還可以呢。”
坐在他對麵的女人臉色一黑，正準備說什麼，濃妝女人的電話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臉上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兒子在學校打電話來了，失陪，先失陪一下。”
陳寧拿著手機走出包間，一邊拿出一根煙夾在手上，覺得剛剛那個徐太太的嘴，實在是欠得不行，總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自己兒子的成績，她會不知道嗎？
不過霍展言會跟她打電話來，還真的挺意外的，那臭小子不會又在學校闖禍了吧。
“怎麼不說話？你媽我忙著呢。”陳寧半天沒聽到聲音，還以為是霍展言按錯了。
“怎麼讓他願意跟我做朋友。”
陳寧還以為是什麼，等聽到這句話後，嘴裡的煙都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