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隻想和離的第二十天(1 / 2)

謝夫子朝阮亭招手,“快來,你果真沒讓為師失望,能教出一個案首來,為師總算圓滿了。”

收起心頭淡淡的失落,阮亭麵色如常,走過去,“是夫子教導的好,時常為學生傳業解惑。學生買了些蘇州的果脯,學生還記得夫子喜茶,給夫子帶了兩斤君山銀針,望夫子不嫌棄。”

謝夫子捏了一小撮君山銀針,遞到鼻尖嗅了一下,“不錯。”

雖不是些玉饌珍饈,但這些東西是他最得意的門生送來的,謝夫子很是滿意。

和謝夫子說了些關於院試的情況,阮亭又將果脯糕點一一分給學堂裡其他學子。

其他學子圍在阮亭身邊,“阮亭,你可太厲害了,以後說出去咱們是同窗,我們臉上可有光呢!”

周煦問道:“阮亭,你是不是要去府學讀書了?”

阮亭回了一聲是。

周煦情緒低落下來,“以後咱們見麵的機會就少了,平日大家在一起讀書,突然分開,感覺少了點什麼。”

此話一出,學舍裡熱鬨的氣氛靜下來,淡淡離愁漂浮在每個人的心頭。

正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彼此的相處都很純粹,等阮亭離開學堂,再見麵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阮亭雖隻在甄家學堂待了一年,可他也有些不舍。

他不想說些離彆的話語徒增傷感,“若你們通過了院試,我們還是同窗。或者你們把家裡的鋪子開到蘇州去,到時候我去買東西時,可要記得給我便宜些。”

在甄家學堂讀書的學子,多半家裡是做生意的,聽阮亭這麼一說,頓時起了鬥誌。

其中一人高聲道:“沒問題,我們比不上你讀書好,開鋪子做生意不能比不過你,等將鋪子開到了蘇州,不給其他人便宜,也要給你便宜。”

這句話有幾分玩笑的意味,又有幾分許諾的意味。少年郎風華正茂,即便不讀書踏入官場,也有無數的可能,總要有些抱負和鬥誌。

假以時日,他們這些少年終會成為一棵參天大樹,昂揚而峻拔。

周煦對周圍學子使個了眼色,其他學子壞笑一下,趁阮亭不注意時,將他橫抬起來,用力將他拋起來,齊聲喊著口號,“阮亭,最棒;阮亭,最棒。”

阮亭微怔,他還是侯府公子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對他做過這樣的事,他明白,這是學堂裡的同窗表示讚揚以及離彆的一種方式。

阮亭唇角漾起笑,笑意越來越濃,清雋耀眼,這是他回到泰和縣後,少有的發自肺腑的高興,能在十七八歲的年紀,結識這一群同窗,是一段很珍貴的經曆。

謝夫子在不遠處看著,並沒有出聲阻止,不管這些學子成績出色與否,都是他喜歡的孩子。

轉眼到了午時,周煦等人與阮亭道彆之後,各自回了家。

謝夫子朝阮亭走去,“為師還記得你剛來學堂時,多麼俊的一個孩子,就是有些清冷,不愛說話,還不愛笑。一年時間過去,阮亭,沒有那麼冷涼淡漠了。為師很欣慰,你能有這些變化。”

“去了府學仍不可懈怠,你的天地不該是小小一個泰和縣,也不該是蘇州府,為師很看好你。不過,即便讀了萬卷書,品性才是立身之本,不負初心,真誠相待。”

阮亭沒想到謝夫子會說出這一番肺腑之言,他正色應道:“夫子教誨,學生謹記在心。”

謝夫子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若是得閒了,多來學堂看看為師和其他同窗,為師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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