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四十一天(1 / 2)

嚴良臉色沉下來, 雖他家境一般,可從來沒有人當著他的麵,譏諷他不知廉恥。

思及甄玉棠就快是阮亭的未婚妻, 他得罪不得, 嚴良將滿腔怒火咽在肚子裡,陰陽怪氣的道:“這是我和韓晚的私事, 用不著甄小姐插手。”

韓晚話裡帶著哭腔,立即回擊, “是我讓玉棠陪著我來府學的, 她是我的朋友,有資格插手這件事。”

此話一出, 嚴良臉色十分難堪, 與他摟摟抱抱的那個女子,著一身素色的襦裙, 此刻出了一聲, “ 你是韓姑娘吧?我聽嚴良提起過你, 我和嚴良沒有什麼關係, 是你誤會了。”

韓晚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會這麼囂張, 她氣的身子直發抖, 到這個時候了,還敢睜著眼糊弄她,覺得她好欺負是嗎?

甄玉棠拍了下韓晚的背,意在安撫她。

她掃了那個一身素白的女子一眼, 嚴良勾搭的女子看著柔柔弱弱, 像風中搖曳的小白花,心眼倒是不少。

“誤會?” 甄玉棠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話裡帶著譏諷的意味, “ 大庭廣眾,你和嚴良都抱在一起了,這叫沒什麼關係?你是腿瘸了,還是胳膊受傷了,好端端的,怎麼偏要往嚴良身上靠?你們倆明目張膽廝混在一起,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臉比城牆還要厚。”

那個女子臉色拉下來,知道在甄玉棠這裡占不到上風,柿子挑軟的捏,又對著韓晚道:“ 韓小姐,嚴良是讀書人,名聲最是重要,你就算再怎麼生氣,總要顧忌一下嚴良的聲譽。有什麼話,咱們找間茶樓,心平氣和的把事情說清楚。”

甄玉棠冷笑了一下,“你們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情時,怎麼沒想起要顧忌名聲?”

韓晚抹了一把淚,強迫自己堅強起來,“是,玉棠說的對,嚴良的名聲,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一次,韓晚是徹徹底底看清了嚴良的真麵目,“嚴良,院試之前,我給了你五十兩銀子,當做盤纏。後來你成為秀才來到府學讀書,我爹一下子給了你一百兩銀票,私下裡我又給了你五十兩銀子,平日我也經常給你準備一些藥材和衣衫。無論是你去韓家與我見麵,還是我來府學找你,你每次都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衣衫。

“以前是我太愚蠢,傻乎乎的心疼你,以為你手頭拮據。今天我知道了,你的銀子都用到彆的女子身上了。你和我定了親,拿著我韓家的銀錢,卻不知羞恥,背著我和其他女子廝混在一起。嚴良,我要與你退親,咱們倆的親事就此作廢。”

這一會兒功夫,六角亭圍了一圈看熱鬨的學子。

聽到韓晚的指責,不少學子議論起來。

第一個人道:“原來嚴良是這樣的人,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常常見那個女子來府學找嚴良,我還以為那個女子是他的未婚妻,沒成想,嚴良的未婚妻另有其人,這是一對狗男女啊!”

第二個人跟著道:“是啊,嚴良平日出手挺大方的,隔三差五不在府學住宿,我以為他家境不錯,原來是拿著未婚妻和未來嶽父的銀錢充大方!”

……

嚴良最重麵子,甄玉棠與韓晚害得他顏麵儘失,他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既然撕破了臉皮,他也不再偽裝,再有幾個月就是鄉試,若是榜上有名,那麼他就是舉人老爺,何愁找不到一門好親事?

“退親就退親,要不是韓家有幾個臭錢,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定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又胖又沒氣韻!不過是個商戶之女,能和我定親,你們韓家走了大運了。”

韓晚難以置信的盯著嚴良,眼淚汩汩往下落。

她以為嚴良是來到府學後才變心的,沒想到,自始至終嚴良都沒有喜歡過她。嚴良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在欺騙她。

甄玉棠也氣的不行,嚴良這番話實在太過分,這個狗男人哪裡來的臉這般詆毀韓晚!

甄玉棠眸色冷漠,“嚴良,你向韓晚道歉!”

這時,趙構恰好路過,見亭子這邊這麼多人,他湊到裡麵,一看到甄玉棠,眼睛一亮,附和道:“甄小姐說的對。嚴良,雖然咱們是同窗,但你不道歉的話,我可要為韓姑娘出口氣了。”

其他人跟著附和,“是啊,道歉,必須道歉。”

甄玉棠與阮亭關係匪淺,他不能得罪,此處又有這麼多同窗,若是他灰溜溜逃走,也落不到好處。

嚴良低著頭,不情不願的賠罪,“韓晚,我剛才說的話多有不對,是我辜負了你,照你說的那樣,我們的親事作廢吧。我是真心喜歡趙小姐的,希望你成全我們。”

嚴良口中的趙小姐,就是和他勾搭在一起的那個女子。

韓晚一顆心完完全全的冷下來,“滾,你們倆給我滾。”

等嚴良和那個女子離開後,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趙構主動打招呼,“甄小姐。”

甄玉棠清淺一笑,“趙公子,剛才多謝你出聲。”

趙構看了她一眼,急忙移過眼神,“甄小姐彆這麼客氣,雖我不是女子,可我也最是討厭嚴良這樣的負心漢。”

安撫韓晚要緊,甄玉棠道:“趙公子,今日情況特殊,我先陪著晚晚回去客棧,改日再與趙公子敘舊。”

趙構可以理解,“這是自然,韓小姐遇到這樣的事情,應當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等哪日甄小姐有空了,我請甄小姐吃飯。”

甄玉棠淺淺笑了下,然後走到韓晚身邊,輕輕拍著韓晚的背,“晚晚,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府學不是發泄情緒的好地方,我們先回去客棧,好不好?”

過了會兒,韓晚空洞的眼神恢複了些神采,啜泣著點點頭。

等回去客棧,韓晚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嚴良說他用抄書的銀錢給我買珠釵,收到他送來的珠釵,那時候我可高興了;他去府城參加院試,我在家裡也替他緊張;我爹每個月給我的零用錢,我都攢下來,補貼嚴良。原來,嚴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不僅不喜歡,他還嫌棄我、惡心我。”

韓晚自我懷疑,“玉棠,我是不是太差勁了?”

“不是!”甄玉棠認真的道,語氣很是堅定,“晚晚,他被你撞破了奸情,這是在氣急敗壞的詆毀你,你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你性格不差,長相也不差,是嚴良那個畜生不如的東西配不上你。”

說著話,甄玉棠用帕子給她擦拭著眼角,韓晚抽著鼻子,心裡的難過淡了些,“ 玉棠,幸好有你陪著我,否則在府學的時候,可能我就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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