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零六天(1 / 2)

油紙包從甄玉棠的手中灑落, 一粒粒色澤晶瑩的狀元糖四處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糖塊落了一地,甄玉棠此時卻顧不上這些事情。

阮亭的大掌緊緊攬著她的腰, 被他觸過的地方, 帶著一股灼意。

他那峻挺的鼻梁,碰著她的鼻尖,說出來的話仿佛帶了勾子, 低沉又撩人。

兩人呼吸交纏,空氣中的溫度也跟著升騰起來, 桃花的清新伴隨著春風鑽進軒窗裡,氤氳在他們二人身邊, 阮亭的唇壓了下去。

他的夫人就在他的懷中, 唇齒交/纏,似花瓣上的甘露,又如剝了殼的荔枝, 沁著誘人的甜香, 總是讓人不滿足。

那塊狀元糖已經融化了, 甜而不膩的滋味還殘留著,阮亭撬開她的唇, 勾著那丁香小舌。

過了許久, 他又輕輕咬了下懷裡女子的唇珠。

甄玉棠的背抵在黃花梨木桌沿, 桌沿冷硬,可阮亭溫熱的大掌,還有那摻雜著狀元糖和雪鬆氣息的吻,緊緊攫取了她的心神,她的身子不禁顫栗了下。

這人又親她了,總是想著法子占她的便宜。

屋外走廊傳來腳步聲, 阮亭這才鬆開她,眉頭抵著她的眉頭,呼出來的氣息也沾染著繾綣,低沉的聲音響起,“嘗出滋味了嗎?”

甄玉棠呼吸急促了些,兩頰的紅暈,比塗了胭脂還要嬌豔。

白白被這人占了便宜,她木著臉,放緩著呼吸,“沒有。”

“沒有?”阮亭在她耳邊輕笑了一下,“玉棠姐姐,要不要再嘗一下滋味?”

又來撩她,明明糖塊是甜的,阮亭偏說是苦的,阮亭整日在書房裡讀書,哪來這麼多的手段,難不成是無師自通?

甄玉棠腹誹了一句,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留著自己品嘗吧。”

走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甄玉棠趕緊直起身子,她理了下鬢發,佯裝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隻是臉上的紅暈依然還在。

下一刻,櫻桃推開門進來,“少爺,夫人,我做了烏雞湯,清淡又滋補。”

甄玉棠隨手指了一下,“好,放那裡吧。”

櫻桃把裝著烏雞湯的瓷缽擺在案桌上,瞧見滿地的糖塊,她疑惑的道:“夫人,狀元糖怎麼灑了?”

聽見這句問話,甄玉棠輕瞪了阮亭一眼,還不是這人乾的好事!

阮亭噙著笑,“ 不小心灑了,你收拾一下。”

雖被甄玉棠瞪了一眼,可他剛剛才品嘗過溫香軟玉的滋味,這一段時日以來的疲憊一掃而光,阮亭覺得,即便再在書房裡看幾個時辰的書,他也不覺得累。

櫻桃沒再多問,利落的清理了那些糖塊,然後退出書房。

等書房裡沒了人,甄玉棠臉上的紅霞才淡下去。

阮亭第一次親了她以後,是越來越不安分了,每天晚上還要抱著她睡覺,甄玉棠覺得有必要“威脅”他一下。

“好好讀書,聽到沒有?”

“你還欠著我一塊白玉玉佩,我可不養還不上銀子的小白臉。”

“知道了,夫人。”

阮亭戲謔的應了一聲,為了不被自己夫人趕出家門,他也要努力考取功名。

會試的前一天晚上,宅子裡所有人聚在一起,甄玉棠不放心的親自檢查著考籃裡的東西,看看有沒有忘記懈怠的物品。

櫻桃道:“夫人放心,我已經檢查了好幾遍了,該帶的東西都帶上了。”

關於會試,平時亦是十分關注,“少爺,奴大字不識幾個,本不該說這些話,但奴還是想說一句,少爺您到了貢院裡,彆緊張,隻要您正常發揮,一定沒什麼問題。”

阿芙脆脆的聲音響起,“是啊,姐夫,你彆緊張,姐姐和我在家裡等著你呀!”

阮亭露出笑,應了一聲好。

在宣平侯府時,他過著養尊處優、受人敬仰的日子。等到了阮家,王娘子是與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娘親。

可他們,都比不上甄玉棠。

和甄玉棠待在一起,他總是輕鬆自在,就像春日的風,吹在他身上,帶給他濃濃的溫煦。

甄玉棠是這樣,她身邊的人也是這樣,不管是阿芙,還是平時、櫻桃這些下人,都用著真心對待他。

月掛柳梢,因著明日就是會試,寢屋裡早早熄了燈。

阮亭沒有睡意,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甄玉棠的腰。

甄玉棠怕癢,偏偏這人又來鬨她,她往裡挪了挪身子,把阮亭的手從腰間挪開,“睡覺了。”

阮亭聽話的沒有動作,出了聲,“玉棠,明日就是會試,要在貢院裡待上九日,若是我堅持不下去怎麼辦?”

甄玉棠聲音輕輕的,“你怎麼可能堅持不下去?”

哪怕成了解元,阮亭依然日日寒窗苦讀,在船上的那二十來日,他也是手不離卷,不曾落下一點功課。

到了京城這樣的繁華富貴之地,不少舉子坐不住,不耐待在屋裡與書卷為伴,四處找尋門路、結交關係,或是像宋昌那樣營造聲望,以求當今天子和主考官知曉他的才華。

可阮亭沒有這麼做,旁人的追捧、名望與人脈,他並不在意,也不眼紅。

還要,甄玉棠在書房裡看他寫的策論,厚厚的幾遝堆在那裡,快成了一座小山。

阮亭不僅有天賦,更難得的是,他有尋常人做不到的堅持與毅力。

“會試不乏有名望、有才情的舉子,更是有不少神童。”阮亭轉過身子,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中注視著甄玉棠,“明天我就要進貢院,為了能讓我安心參加會試。玉棠姐姐,答應我一個請求,好不好?”

明知阮亭是故意的,甄玉棠也狠不下心拒絕。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