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五十一天(1 / 2)

訂閱率不足60,72小時內會看到防盜章。她吩咐道:“櫻桃,備好馬車,待會兒去唐苒家裡。”

唐苒隨著甄遠山回到泰和縣,說第二天來找甄玉棠。可一連幾天過去,遲遲未見到唐苒。

就算她被急事絆著了腳,過去了兩三天,總該將事情忙完了。

甄玉棠覺得奇怪,有些擔心唐苒。

唐家,唐苒眼睛又紅又腫,聲音啞啞的,哀求道:“爹,整個泰和縣都沒幾個女秀才。你就讓我去府學讀書吧,若是我有了出息,咱們唐家也能跟著沾光。”

唐老三抽了一口旱煙,再慢慢吐出來,唐苒成了女秀才,給他長了臉,他確實很是得意,可去府學讀書,要花費不少銀子。

“咱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哥哥該娶媳婦了,你下麵的幾個弟弟再有兩三年也該成親了。你去府學讀書,束脩就要十來兩銀子,再加上你每月吃飯的費用,一年下來要多少銀子!”

“再說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張羅著說親了。女兒家讀那麼多書沒什麼用處,你成了秀才,本來就不好說親,再等一兩年,就更嫁不出去了。”

這幾日,唐苒正是因為唐老三不讓她讀書而沒有去找甄玉棠。

她滿心歡喜回到家,唐老三卻不讓她去府學讀書,要她趕快嫁人,要她為了哥哥弟弟們放棄學業。

唐苒努力的要走出這個家,當初她得以去甄家學堂讀書,也是她費儘心思才得到的機會。

鄰居家有個秀才郎,當時唐老三準備領著幾個兒子過去,讓那個秀才郎掌掌眼,看看哪個兒子最有讀書的天分。

唐苒知道後,偷偷的央求鄰居家一個哥哥教她幾個字和一首詩,然後又哀求唐老三帶著她一塊過去。

唐苒的哥哥唐來,以及她那幾個弟弟,皆大字不識一個,當然比不過她,那個秀才郎說唐苒最有讀書的天分。

考慮到唐家的情況,那個秀才推薦了甄家學堂,甄家學堂束脩極低,不需多少銀子,加之唐苒苦苦爭取,唐老三才鬆口讓她去讀書。

有了讀書的機會,唐苒很珍惜在甄家學堂的日子,她不敢有一絲鬆懈,平日上完課,回到家還要燒火做飯洗衣服,唐老三一不順心就對她又打又罵,她也會覺得累,但她更想走出這個家。

如今,好不容易她成了秀才,可她的家人,硬生生斬斷了她所有的希望,想要將她死死按在這一灘令人窒息的汙泥裡。

唐苒再一次哀求,“爹,我不嫁人,我要讀書。銀子的問題,就當是我先借您的,我去府學讀書,有空的時候可以抄書,也可以找家鋪子打短工,可以顧著每月的飯錢,花費不了多少銀子的。”

唐老三又吸一口旱煙,“你說的輕巧,到最後還不是老子給你出錢!你在家安心待著吧,明天讓你娘找個媒婆給你說親。”

淚珠湧滿整個眼眶,唐苒抹了一把淚,轉身往外走。

唐老三低喝道:“不在家待著,你去哪兒?”

唐苒哽咽的開口,“我去找甄玉棠,這次去蘇州府,是她給我出的盤纏,剩下的銀子我還給她。”

這幾日她哭也哭過了,道理也講了,可不管怎麼堅持,唐老三都不同意,她隻得去找甄玉棠拿主意。

其實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麻煩甄玉棠,可她實在沒法子了。

唐老三粗聲道:“你真是一根筋,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花了多少銀子,她怎麼會知道?這些銀子咱們留著。”

“爹,不行。”唐苒說著話轉身往外走。

馬車在唐家門口停下,甄玉棠進去唐家,剛好看到唐老三和唐苒。

唐苒眼睛一亮,趕快跑過去,“玉棠,你怎麼來了?”

甄玉棠笑著道:“我來找你啊!”

注意到唐苒那紅腫的眼睛,甄玉棠問道:“苒苒,出什麼事情了?”

唐苒鼻子一酸,不打算再顧忌唐老三的麵子,低聲道:“我爹不讓我讀書,要讓我嫁人。”

唐老三聽到這話,“甄小姐,不是我不讓她讀書。唐苒上頭有個哥哥,下頭又有幾個弟弟,娶媳婦都是一大筆銀子。她要是再去到府學,我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依我看,唐苒找個適合的人家成親,也能幫襯幫襯娘家人,女兒家讀太多書嫁不出去的。”

甄玉棠笑了一下,對付唐老三這種人,大道理是講不通的。

“唐苒如今是女秀才,不愁嫁不出去,你也是秀才的爹了,你該發愁的是如何找一個配得上她的夫家?”

唐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甄玉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甄玉棠又道:“蘇州府隨隨便便一戶人家,要比泰和縣富裕許多。若你不讓唐苒讀書,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在縣裡找個夫家。可讓她繼續讀書,苒苒以後在蘇州府找個夫家也是可能的。”

甄玉棠給唐老三畫了一張大餅,而唐老三要麵子又愛慕虛榮,他止不住得意起來,若是唐苒能嫁到蘇州府,那老唐家可是走了大運了。

但他仍有些猶豫,“去府學讀書要不少銀子,我沒這個閒錢。”

甄玉棠就等著他這句話,“不讓你出銀子,苒苒是我朋友,她去府學的一切費用,我來出。條件是你們唐家任何一人不得再阻攔她讀書。”

前世時,唐老三沒少阻攔唐苒考取功名。所以甄玉棠才要這樣做,這樣日後唐老三也沒辦法越過她搞事情。

唐老三慣是見錢眼開,有人願意供他女兒讀書,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他不用花費一個銅板,唐苒還能在府學裡找一個金龜婿。

他趕緊答應,“好,好。”

甄玉棠多了個心眼,寫了張契條,將該寫的內容清清楚楚的寫上去,還讓唐老三摁了手印。

唐苒送著甄玉棠出去,甄玉棠柔聲道:“苒苒,你可以安心去府學讀書了。依照你爹的性子,他巴不得你找個金龜婿回來,至少今年這一年他是不會再阻攔你的。”

唐苒又感動,又很感激,“玉棠,還是你有主意。你對我這麼好,你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我才不讓你做牛做馬,我不缺銀子,你用功讀書就可以啦。”甄玉棠語氣輕快,不願讓唐苒有心理負擔,“我給你出銀子,你隻管花就是了。朝廷允許女子考取功名,但能夠當上女官的寥寥無幾,女秀才也不算多,苒苒,你很出色,你比許多男子都要優秀。”

唐苒紅腫的眼睛綻放出神采,堅定的道:“嗯,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

沒過幾天,唐苒去府學讀書,臨走前特地與甄玉棠見了一麵,兩人很是不舍與對方分開。

學堂裡少了阮亭與唐苒,好像少了點什麼,卻又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

月底考核的時候,望著試卷,大半題目甄玉棠都知道怎麼解答,那些算學題的類型,阮亭以前對她講解過。

雖然試卷還沒交給謝夫子,但甄玉棠很確定,這次她不會被打手心了,這是阮亭幫她補習的功勞。

阮亭幫她補課了二十來日,還不要一兩銀子,甄玉棠很是感謝。

不過阮亭也不需要她的感謝吧,阮亭去到府學,會接觸到更多的人,應該不記得她這麼個驕縱的姑娘了。

時間似水般流逝,一轉眼盛夏過去,到了深秋。

這幾個月甄玉棠沒有再見到阮亭一麵,即使阮亭放假回到縣裡,她也沒有遇見他。

她和阮亭身處不同的地方,沒有任何交集,無緣又無分,哪怕泰和縣不算大,可要遇見一個人,也是不容易的。

這一日,甄玉棠乘著馬車,去到她名下的一間繡品鋪子。

甄遠山將幾間鋪子轉移到她的名下,這間鋪子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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