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有身孕了?太好了太好了!多長時間了呀?”
不錯,韓晚有喜了。
韓晚臉色紅潤,喜笑顏開,“一個多月了,說來也是巧,我和李遠算了算時間,正是在你回到縣城我去看你的那天懷上的。你還記得嗎?本來我打算那天晚上和你住在一起說悄悄話,幸虧沒和你住一起。”
“這麼巧?”甄玉棠眸子瞪圓了些,“看來,這個孩子和我有緣,等孩子出生,我要當他的乾娘。”
“肯定的呀,你不當他的乾娘,誰當他的乾娘?”韓晚也是這樣的打算,“有你這麼好看的乾娘,孩子一定很高興。”
“晚晚,你有了身孕,我真為你高興。”甄玉棠眸子彎了彎,“不過,李遠馬上就要去京師,你要跟著他一塊去嗎?”
“月份還小,從水路去京師沒太大問題。”韓晚拍了拍胸,“再說了,我吃嘛嘛香,身子骨壯著呢,肯定要跟著李遠一起去,萬一他拋下了我們娘兒倆,我和孩子上哪兒哭去呀?”
甄玉棠被她逗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從水路去京師,行程放鬆些,再找個大夫隨行,不會出問題的。晚晚,乾脆我們乘一條船去京師好了,這樣我也可以照顧你。”
“好呀,還有苒苒,我們姐妹三個一起去。”
*
得知韓晚有了孩子,甄玉棠的大伯母坐不住了,她把林知落請來,又把甄玉棠找了過來,“韓晚比你成親要晚上幾個月,都有喜了。玉棠,你與阮亭成親也有兩年時間了,孩子的事,你們該上心了。阮亭底下有無兄弟,就算他不說,想來也是急著要孩子的。
伯母不是要給你們施加壓力,隻是,你在京師無依無靠,若是日後有人拿孩子說事,家裡人也來不及為你撐腰。”
林知落插了話,“我給玉棠把過脈,她不是極難受孕的體質。”
徐氏不解,“那怎麼遲遲沒有孩子?”
林知落溫聲解釋,“姑父和姑母罹難時,正是氣候冷的時候,玉棠連續守靈多日,又悲痛鬱心,那一段時間沒有照顧好身子,是有些影響。不過在她去京師之前,我給她了調養的方子,這幾年,我也配了幾副調養身體的藥,給玉棠寄過去。如今,玉棠的身體十分康健,沒多大影響。”
“玉棠沒問題,難不成是阮亭的緣故?”徐氏眉頭皺起來,越想越擔心,也顧不得講究什麼,“玉棠,你與阮亭是夫妻,你覺得他…他怎麼樣?”
甄玉棠忍不住笑了一聲,阮亭被質疑了,“伯母,阮亭應當沒問題,等回到京師,我們就準備要孩子,您彆擔心!”
這邊,阮亭也找到了林知落,“林表哥,勞煩您替我把脈。”
林知落不解,“無病無災的,把什麼脈?”
阮亭輕咳了一聲,“看看我能不能讓女子受孕。”
前世他與甄玉棠沒有孩子,隻要他與甄玉棠沒有問題,那就說明是王娘子或者是溫如蘊搞的鬼。
林知落懵了片刻,隨即搖頭笑起來,“阮亭,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來把這種脈的男子。”
林知落不再多說廢話,撩起袍子坐下,認真把了脈,然後收回手,“彆懷疑,你沒有問題。之前,玉棠為她爹娘守靈,傷了身子,有些影響。不過,經過這幾年的調養,已經無礙。等回到京城,想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有小外甥或者外甥女了。”
“表哥吉言,等有了好消息,我給你們寫信。”阮亭道。
他心裡卻無太多輕鬆,眸色冷下來,既然他與甄玉棠沒有問題,那麼上一世甄玉棠無法懷上孩子,正是王娘子和溫如蘊在作祟。
“林表哥,如果一個女子多年未有身孕,又不是自身體質的緣故,可是其他什麼原因造成的?”
林知落仔細解釋,“要麼是那女子的夫君不中用,要麼是行房的時間不對,要麼就是她被人算計了,一些熏香、脂粉或者貼身佩戴的錦囊裡,會被摻入些不易受孕的藥材,接觸的時間久了,便難受孕。”
聞言,阮亭若有所思,這一世,他一定不會讓甄玉棠受到同樣的傷害。
*
接下來,阮亭拜見了甄家學堂的謝夫子,又和學堂的同窗聚了聚。多年前,他們在甄家學堂讀書,還是年少青澀的小郎君,如今皆已成家立業、有妻有子。
韓晚與李遠要去京師,唐苒想了想,辭去在私塾的授課,準備妥當,也跟著一道出發。
臨出發前,唐苒的爹爹唐老三不太願意,他深知,唐苒一旦去到京師,他是徹徹底底失去了這個女兒,再也占不到一點便宜。
不過,如今甄玉棠是狀元郎的夫人,又有誥命在身,唐老三一見到甄玉棠,雙腿就打顫,不敢不放唐苒離開。
趕在月底時,一行人準備妥當,與家人告彆後,乘上北上的船隻,離開了泰和縣。
海風吹來,吹起甄玉棠的衣袂,勾勒出她婀娜修長的身軀。
日光正好,萬裡無雲,立在甲板上,甄玉棠關切的道:晚晚,你暈船嗎?”
韓晚:“我沒事,肚子裡的小寶寶也沒事。”
甄玉棠轉頭又道:“苒苒,你呢?還好嗎?”
唐苒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不錯,“我也還好,剛上船的時候腦袋有些暈,喝了你給我的陳皮茶,又在肚臍上放了塊薑片,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甄玉棠笑起來,“那我就放心了。”
韓晚打趣著,“玉棠,自從上了船,你一直照顧著我與苒苒,阮亭怕是要吃醋了。”
甄玉棠噗嗤笑一聲,“吃醋就吃醋吧,好姐妹最重要。”
“我給張管家去了信,讓他在京師為你們找好了宅子。張管家費了一番功夫,找了兩座挨著的宅子,屋子不大不小,剛好帶了一個小院子,環境又清幽,距離我那裡也挺近的,約莫兩條街的距離,彼此也有個照應。”
韓晚點點頭,“這感情好,我和苒苒可以隨時去你們府上蹭飯吃。”
甄玉棠開玩笑道:“蹭飯可以,把銀子帶上,不然不讓你們進去。”
阮亭出去船艙,深邃的眸光落在甄玉棠的身上,瞧見她兩靨燦爛的笑顏,不由得勾了勾唇,但願回到京師,一切事情有了結果,他還能看到甄玉棠這般明媚的笑容。
————
溫府,溫如蘊身邊的丫鬟萱月進來,“小姐,王娘子嚷嚷著要見您。”
溫如蘊嫌惡的皺了皺眉,“她又有什麼事情?”
她把王娘子和阮亭接到京城,見了王娘子幾次,對那母女倆著實沒有好印象,愚蠢至極,又貪財粗蠻。
萱月低著腦袋,“王娘子說,她和阮嫻不能白白待在京城,平日的吃穿都是花銷,想從您這裡拿些銀子。”
“給她們就是。”溫如蘊不耐的道:“順便告訴王娘子,阮亭與甄玉棠快到京師了,該怎麼做,我告訴過她,能不能過上穿金戴銀的好日子,就看王娘子自己的造化。”
因著韓晚有了身孕,放慢了趕路的行程,在船上待了一個月,阮亭與甄玉棠一行人才到京師。
安置妥當兩位好友,終於回到府裡,全身的疲憊湧上來,甄玉棠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阮亭早起去上值,他動作輕微,沒有驚醒甄玉棠。
日光照進帳幔,甄玉棠好好睡了一覺,周身的疲乏散去,從榻上下來,“阮亭和阿芙呢?”
櫻桃為甄玉棠梳著發,“夫人,大人一大早就上值去了,二小姐也去了學堂讀書。”
甄玉棠輕笑著,“一家子人就我起得最遲。”
盥洗後用著早膳,甄玉棠準備待會兒去鋪子裡看一看,卻見平時匆匆忙忙求見,“夫人,不好了,王娘子與阮嫻正在府門口鬨事。”
甄玉棠不急不躁放下瓷碗,“鬨什麼事?”
平時急得不行,“王娘子說她是大人的親生娘親,說大人不忠不孝,煊赫後翻臉不認人,嫌棄生母出身卑微,是個白眼狼,還為了您而與她斷絕母子關係,還說您與大人對她不管不問,眼睜睜看著她一個老婆子被人欺負。”
“我猜到王娘子會來鬨事,倒是沒想到她這般迫不及待就來了。”甄玉棠譏諷的笑了下,“我與阮亭才剛回來呀!”
平時:“夫人,王娘子說的話很是難聽,外麵圍了不少人,該怎麼辦呀?”
甄玉棠淡淡的出聲,“我與大人剛才泰和縣回來,並未聽說大人的生母來到了京師。有人膽敢冒充,汙蔑大人聲譽,狠狠打一頓就是。”
平時不太明白,“夫人,您的意思是……”
甄玉棠朱唇勾了勾,“王娘子與阮嫻背著人來了京師,我與夫君被蒙在鼓裡,以為門外的王娘子是假的,料理她與阮嫻一頓,乃理所當然之事。”
王娘子與阮嫻主動送上門,不收拾她們一頓,說不過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