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2 / 2)

其他兩個官員也夾了一塊,吃進口就瞪大眼,簡直是不敢置信,這東西聞著香,吃著更是香,都快把人給香迷糊了。

等祝太守嘗過烤乳豬,心裡頭已經知曉,十有八九是玉娘就在酒樓的後廚了。

玉娘做的吃食,不光是好吃,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讓你覺得以前吃過大酒樓的美味佳肴都不再是佳肴,她做的吃食吃過後,會讓你口味變刁鑽。

祝太守又忍不住有點擔憂起來,玉娘這個手藝,就怕遭人惦記,伏成宏這種人肯定就想著拍馬屁邀功,會不會走的時候想把玉娘也帶走?不然到時候玉娘做完吃食離開,找不到人,伏成宏也不會善罷甘休。

連他都能猜出來,伏成宏他們之前肯定也查過朱家酒樓這些吃食的味道,肯定知道不是朱家的廚子做的。

不管是找妻妹的麻煩,還是想帶走玉娘,太守都不想看見。

伏成宏連吃了好幾塊,又加了一塊,看了看麵前的糖,他猶豫了下,蘸了點糖,入口竟更加香了,香而不膩,還帶著絲甜味,更加融合這種焦脆的口感,果然是更美味了。

他嘶了聲,忍不住問跑堂,“這是你們東家跟酒樓裡的廚子做的?”

跑堂猶豫下說,“是我們酒樓的廚子做的,不過這廚子是這兩日才來酒樓的幫廚,本來咱東家沒讓他掌勺過,今日知道大人您光臨酒樓,這位幫廚說自己會不少新鮮配方的吃食,想來掌勺,咱東家也知自己廚藝一般,怕您吃得不如意,就讓那位幫廚試了試……”

這說辭也是那位小公子讓這麼說的。

伏成宏這才沒說話。

此刻他暫時也沒彆的想法,隻以為是那小廚子手上有這道新鮮吃食的配方,所以才如此好吃的。

伏成宏和另外兩個官員都忙著大快朵頤,一整隻烤乳豬很快被人吃了一大半,剩餘幾道菜才陸陸續續端上來。

本來以為這道烤乳豬已經很是好吃,其他菜可能味道就一般,但沒想到其他菜也都非常美味,照樣都比京城吉祥樓的都要美味,甚至是驚豔的味道。

可以說每一道菜都很好吃,各有各的味道,隻是這道烤乳豬是最最讓人記得住,吃了還想吃。

伏成宏又忍不住問了問夥計,“這些菜也是那個幫廚做的?”

夥計稱是。

伏成宏這才有點驚訝起來,他還以為這些菜是其他廚子做的,那位幫廚竟會這麼多新鮮菜式,但他暫時也沒說甚。

今日暮食,一桌子的菜食,他吃得暢快,心情愉悅,加上有了彆的想法,就沒找朱娘子的麻煩。

臨走前,伏成宏示意手下丟了一百兩的銀票,還道:“接下來幾日我都會過來你們酒樓吃,朝食暮食都記得準備好,暮食的話,再準備一隻烤乳豬,其他菜式隨意。”

跑堂夥計怔了怔,也隻能應好。

等人離開酒樓,祝太守忍不住朝著後院看了眼,沒瞧見人,他也不好過去後院,先跟著伏成宏離開。

本來酒樓外麵也有不少人都在湊熱鬨,想知道朱娘子會不會跟醉仙樓的大廚一樣挨板子,誰知這欽差大人吃完竟出來了,本來就瞧不見的眼睛更是笑眯成一條縫,看得出來,心情還不錯。

眾人有些意外,朱娘子竟然沒事?

難不成今天聞見的那股子香味就是朱家酒樓傳出來的?所以肯定是很美味的吃食,所以欽差大人吃得很滿意才沒找朱娘子的麻煩吧。

等人離開後,跑堂的夥計去後廚把一百兩銀票交給朱娘子,“東家,這是幾位大人走的時候留下的,應該是結的賬。”

說完,他又把欽差走的時候留下的話跟朱娘子說了一遍,說得時候還忍不住哭喪著一張臉看向許沁玉,“那位欽差大人還說明日要過來吃朝食暮食,暮食還要準備一隻烤乳豬,其他菜式隨意。”

因為知道今日的暮食還是這位小公子準備的,人家根本不是朱家酒樓的幫廚,以為小公子做完這頓肯定就要離開的。

朱娘子本來緩和下去的表情又頓住了。

她本以為隻是吃完這頓,欽差就不會繼續找她麻煩。

現在看樣子,這個欽差的確沒打算繼續找她麻煩,但也因為小公子做的吃食太美味,他吃得上癮,還想繼續來吃。

許沁玉道:“朱娘子放心,我明日繼續過來做吃食就好,隻是我跟家兄沒有住的地方,還需要朱娘子幫忙想想法子。”

為了掩飾自己跟四哥的身份,肯定是沒法繼續回八方客棧,要住在其他地方。

朱娘子歡喜道:“那真是太謝謝小公子,要是二位沒住的地方,可以住在我家,我家就我跟我徒弟住著,家裡幾個灑掃的丫鬟和小廝,還有多餘的客房。”

不僅如此,今日那一百兩的銀票,她也全給了眼前的小公子。

她清楚,要不是這位小公子,她要挨板子的,連帶著太守都要被羞辱一通。

等後廚忙完,許沁玉跟裴危玄隨朱娘子過去她住的地方。

朱娘子住著的宅子是附近一條巷子裡,走進去拐了幾道彎就進到一條大巷子裡,朱娘子的宅子就在這裡,一座二進的宅子,夠她跟朱珠住著。

朱珠自打許沁玉在酒樓做了這些吃食,就很崇拜他,一路上還跟許沁玉說了不少話。

許沁玉沒說話太多,她聲音到底還是有點秀氣,怕露餡,隻簡單回了兩句話。

到了朱家後,朱娘子以為二人真是兄弟,就給二人安排到一間廂房裡。

許沁玉也不好說出實情,隻說讓朱娘子多準備一床被,她跟家兄不習慣睡一個被窩。

朱娘子給二人準備了二床被子。

許沁玉也沒什麼糾結的,她知道四哥品行,現在又是特殊時期。

兩人要了水洗漱,她身體塗抹的藥汁,沒有四哥給的藥水,隻是清水是無法洗去的,這幾日都不用重新塗抹,為了膚色均勻,許沁玉把身上的肌膚也都塗抹上藥膏,很快肌膚就變得黑黝黝。

等她洗漱好,才換了四哥去洗。

二人洗漱好,上了床,好在床夠大,一人睡在一個被窩裡。

裴危玄有些僵著,許沁玉本以為自己能心平氣和,但連她都有些緊張,隻是跟裴危玄聊天緩解心裡頭的情緒,“四哥,這欽差既是是來西南做樣子的,什麼時候能離開?”她也不想一直給這人做吃食,聽四哥之前的話語,這欽差不僅是太後跟漢東王的人,還不是個好官。

要是好官,他能不儘心去查軍餉貪汙案?

總之許沁玉對這欽差沒什麼好印象。

裴危玄道:“應該還得四五日時間。”

許沁玉有點泄氣,“那豈不是還得給他做四五日的吃食。”

她對自己廚藝還是很自信,那個欽差又是個愛吃的,接下來幾日肯定都會朱家酒樓吃。

裴危玄道:“不僅如此,恐怕他還會生出彆的心思來。”

“生出彆的心思來?”許沁玉語氣有點呆愣,“四哥這話是說?”

裴危玄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許沁玉一聽,心裡咯噔一聲,她道:“四哥,那我豈不是惹了麻煩。”

雖然不會波及到其他人,但也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裴危玄說,“玉娘彆怕,我有法子。”

他低聲對玉娘說了幾句話才又說道:“伏成宏雖跟了太後和漢東王的姓,但隻是遠房的親戚,祖上跟伏太後的曾祖一家是遠房堂兄弟關係,伏成宏家裡也不是京城人,以前日子過得一般,算是寒門子,十歲才考上舉人,後新帝開恩科,他進京趕考,靠著伏太後跟漢東王的關係才得了二甲進士,一開始入翰林院,後來戶部尚書病逝,原本的戶部右侍郎做上戶部尚書的位置,他就被從翰林院直接提拔到右侍郎的位置上。”

說道這裡,他也告訴玉娘,伏成宏此人鼠肚雞腸,心情不好時經常打罵府中奴仆,還虐殺過幾個小丫鬟。

許沁玉一聽,就攥緊了拳頭。

裴危玄說完這些才道:“所以玉娘不必擔憂,我告訴你的法子一定是管用的,隻是這幾日隻能先委屈玉娘,還得給他做幾日飯食。”

許沁玉嗯了聲,聲音有點悶悶不樂。

裴危玄知曉玉娘為何不開心,因為聽到伏成宏虐殺過幾個小丫鬟。

他想告訴玉娘彆擔心,這個伏成宏活不了幾日的,但這等殺人的事兒,也不好直白告訴玉娘,何況不僅是伏成宏得死,還有後續不少牽扯,還會牽扯到京城的戶部。

許沁玉知道四哥說給她的法子一定管用,不得不說,四哥揣摩人心是真得有一套,她要是這個欽差大人,她都得動心。

隻是就算如此,她想到這個欽差虐待小丫鬟,也不怎麼想說話了,一直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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