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前(2 / 2)

汽車仍在緩緩前行,杜喬深深吸氣,把最近調查的一切全都說了。

楊春梅越聽臉色越差,宛如一座火山將要爆發。

杜喬看在眼裡,心疼無比。

會選擇現在才說出實情,是因為她知道母親是個剛烈性子,讓其乾等兩天什麼都不做,那簡直是一種煎熬。

還不如把長痛變成短痛,讓所有的情緒在今天全部宣泄出來。

很快,汽車在城郊的一處胡同口停下,這裡是楊春梅沒改嫁前的家。

看著無比熟悉的小巷,楊春梅險些背過氣去,她死死瞪向前方,聲音顫抖著問:“杜孟義就在這兒?”

“嗯,在最裡麵的院子。”

這裡是杜孟義新換的約會地點,位置很偏沒幾戶人家,杜喬暫時還不知道那其實是她家的房子。

楊春梅握緊拳頭向前走,每一步都如千斤重。

她萬萬沒想到老實巴交的丈夫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破鞋,還用她的房子當聚點,誰給他的膽子?!

越想越氣,她隨手抄起彆人家放在外麵的破掃帚,繞過自家大門從後院的小門進入,全程麵無表情、雷厲風行,這讓杜喬和秦紹延都相當驚訝。

此刻,在破敗的屋子裡,杜孟義正抱著王寡婦訴苦,他把最近的不如意通通倒出來,等全都說完了,心情才好點兒。

王寡婦忍著不耐,柔聲安慰道:“孩子們還小,你犯不著跟他們置氣,不如你把春梅姐找回來吧,家裡沒個女人可不行。”

聽她提到楊春梅,杜孟義嘿嘿一笑,手上也沒閒著,“我把她找回來,你不吃醋?”

“吃醋也沒辦法啊,你們才是真正的兩口子~”王寡婦含嗔般瞪了他一眼,那勾人的眼波讓杜孟義瞬間精/蟲上腦,再也顧不得說話開始行動起來。

就在兩人漸進佳境的時候,隻聽“砰”得一聲響,窗戶跟著顫了三顫。

杜孟義被嚇得一哆嗦差點陽/痿,他抬頭望去,楊春梅拿著一把掃帚站在門口,那眼刀子仿佛能殺人。

他見狀趕緊從炕上爬起來,臉上隻剩下心虛和驚慌,“你,你咋在這兒?春梅你彆誤會,我倆啥也沒乾。”

“褲子都脫了你告訴我啥也沒乾?”楊春梅大步走到兩人身前,揮舞著掃帚就拍了過去,王寡婦嚇得驚叫出聲,顧不得穿好衣服便往炕裡跑。

這畫麵太過刺激,杜喬和秦紹延站在房門外,誰都沒敢進去。

一通鬼哭狼嚎後,三人終於從屋子裡出來了。

隻見杜孟義臉上掛著抓痕、神情沮喪,而王寡婦頭發淩亂、臉頰紅腫,他們如鵪鶉般安靜得不行,這讓杜喬很好奇,這兩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這麼老實?

這時,楊春梅雙手叉腰對他們罵道:“姓杜的,我懶得跟你廢話!咱倆現在去你家拿戶口本離婚,如果你敢有什麼歪心思,我就去革委會舉報你!到時候我看你還有啥臉麵做人!”

“春梅,我真的錯了!咱們能不能不離婚?”

如果說到感情,杜孟義對楊春梅是有真感情的,隻不過家花沒有野花香,他才犯了原則性的錯誤。

可惜,就算他再怎麼道歉,楊春梅也沒給他機會。

如今,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

回到杜家,楊春梅徑直來到東屋,從炕箱裡翻出這幾年攢下的積蓄,把它們全部裝進褲兜裡一分錢都沒剩。

杜孟義在旁邊看得心直抽抽,但他不敢管也管不了。

畢竟那麼大的把柄落在對方手裡,命比錢重要。

但杜家兄妹不知道內情,他們見楊春梅回來,剛開始還以為是倆人和好了,後來越看越不對勁兒,趕緊出聲阻止。

“春梅姨,你這是啥意思?那是家裡的全部家當,你咋都裝兜裡了?”

“是呀,那是我哥娶媳婦的錢,你想乾嘛?”

楊春梅板著臉把錢放好後才抬頭,“這些錢是我一分分攢下的,跟你們有啥關係?都給我滾開,彆在這兒礙眼。”

兄妹倆見狀隻能去問杜孟義,“爸,這到底是咋回事?她把錢都拿走了,咱們咋辦?”

“她先提的離婚,憑什麼拿咱家的錢?我要去婦聯告她!有個軍官女婿也不能沒王法吧?”

見他們想把女兒女婿扯進來,楊春梅強壓的怒意再一次爆發了,“行!你們快去告我,到時候讓全市人民都知道你們有個搞破鞋的爹!”

“啥?”

“誰搞破鞋?”

見這兩兄妹皆是一臉震驚,楊春梅不禁佩服杜孟義隱藏得夠深,連自己最疼愛的子女都不知道,這心思得多縝密?

想到這一點,她隻想趕快離婚,以防夜長夢多。

“走吧,咱們去民政局,今天這婚必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