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力頓時小臉皺成個苦瓜:“還是不要見了。”
剛吃了六成飽的李雲道卻不解道:“為什麼不見?”
小喇嘛卻推開飯碗,逃似的跑開:“吃飽了。”
“神神叨叨的,這孩子……”李雲道衝蔡姚夭笑了笑,“十力被老喇嘛忽悠多了,成天說些有的沒的。”
蔡桃夭卻搖頭笑道:“有時候事物,隻能說我們不了解,卻不能說那背後的真理不存在。就像當年從來沒人覺得地球是圓的一般,等跳出這個空間思維,從上麵往下,才猛然間豁然開朗。”
李大刁民嘖了嘖嘴,沒跟蔡家大菩薩爭,事實上他隻是一直老喇嘛不順眼,順帶著關於老家夥的一切他都給予否定,可到底為何對老喇嘛有意見,李雲道自己恐怕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吃完飯收拾桌子的事情自然不能再麻煩蔡家長公主,李雲道主動起身收拾,可就在這時,院門被人敲響,一臉邋遢胡子的何大海推門而入。
“李朗台,你個中國版的葛朗台,碰到你老子一準兒歇不下來……呃……”何大海笑罵著推門而入,卻沒料到院子裡坐著位大菩薩,等笑罵聲嘎然而止的時候,他才發現那位京城蔡家的掌上明珠正一臉微笑正對著院門,雙手托腮的樣子仿佛不小心掉入人間的懵懂女神。
可何大海卻是知道,眼前這位不過二十出頭的女菩薩可不是什麼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一到她正打量自己,何大海頓時頭皮發麻:“哎,那個……我忘鎖家門了,回頭再給你電話……”饒是何大海這般的人物都產生了拔腿就跑的衝動。
李大刁民自然不能讓何大偵探得逞,他本就坐得靠近院門,沒等何大海轉身就一把抓住後者的胳膊:“海叔,跑啥呀?我媳婦兒長得雖漂亮,但放心,絕對不吃人,更不吃你這麼邋遢的大叔。”
被李雲道死死拉住的何大海尷尬地坐到小喇嘛剛剛坐的椅子上,偷偷瞄了蔡桃夭兩眼,沒見女菩薩有什麼異常反應,這才定下心來,搓著手嘿嘿傻笑:“那個……蔡……你也在這兒啊。”
李雲道輕蔑地嘲諷道:“我媳婦兒,來蘇州不來我這兒?”
何大海這才反應過來李雲道掛在嘴上的“媳婦兒”,生怕對麵的那位發飆,又偷偷掃了一眼,卻見蔡桃夭一臉微笑地點了點頭,終於一臉恍然:“好……好事兒,這是好事兒!”
李雲道奇道:“海叔,你今天咋個了?去了趟廣西被人閹了不成?”
何大海有苦說不出。能在蔡桃夭麵前大耍流氓吃口頭豆腐的,苦往今來估計就有眼前這不知死活的李大刁民一人而已。何大海冷不丁地回憶起某次去猛虎團駐地辦事兒,正好碰到這位修理非禮女兵的老特種兵,那天之前,號稱在情報戰線摸爬滾打半輩子的何大海才終於知道什麼叫“心狠手辣”什麼叫“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斷子絕孫”。那天所有的旁觀者沒有一人敢上前相勸,老兵被揍得像隻打碎的醬缸,心存不忍的何大海站了出來。本以為以自己的身手,起碼製住這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可真動上手,何大海連叫苦的機會都沒有。最後何大偵探驗證了那句“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老話。
蔡桃夭也認出眼前的邋遢大叔正是十年前被自己打斷肋骨的那位,笑了笑道:“雲道,你和海叔聊著,我來收拾。”
邋遢大叔目瞪口呆,目送女神般的蔡家菩薩進廚房,良久才轉頭衝李大刁民豎起大拇指:“還是你牛。”
某人恬不知恥:“這可是女菩薩親手下的廚!”
何大海恍然地點點頭:“我終於知道為啥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為啥?”
“因為豬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