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角終於平息了怒火,看著奄奄一息的棕熊,長長噓了口氣:“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徽猷道:“隻比你們早幾天,不過我沒回廟裡,我一進山就碰到這家夥了,已經跟著它好幾天了。這身皮毛不錯,明明是頭棕熊,卻長得像頭北極熊,也正是不想糟蹋了這身皮毛,這才費了我這麼些氣力。”
弓角點點頭,有些傷感地說道:“雲道說,十力要被那些喇嘛接走了。”三兄弟裡,屬弓角最為淳樸善良,對十力的極不舍都寫在了那張憨厚老實的臉上。
徽猷道:“我知道。”
弓角問道:“你之前就知道?”
徽猷道:“我在西藏碰到了大師傅。”
弓角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著些什麼,良久才道:“大……大師傅還好嗎?”
徽猷搖頭:“你知道的,十力正式接手教宗經筒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大師傅的圓寂。”
弓角似乎有些傷感,默默地走到那棕熊的一旁,熊眼睜開著,卻沒有氣力再反抗。他默默地到周邊割了些老藤,將那熊捆得結結實實地,最後打結時才轉頭問徽猷:“大師傅葬在哪兒?”
徽猷搖了搖頭,沒有開口,隻是默默上前接過其中一根樹藤,兩兄弟拉著足有嬰兒臂膀粗細的老藤,默默地將那倒黴的棕熊拖出叢林。
那處不知何時建的喇嘛廟裡,李雲道煮了些雪水,將山跳開膛破肚,清理乾清,又架起篝火和烤架,將山跳抹了調料放在火上烤。才烤到一半,蔡桃夭就發現李雲道皺著眉,不斷地嗅著鼻子,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知道李雲道的嗅覺很靈敏,一般來說他的嗅覺判斷不會出錯。
“好大的腥味,不對,好像是山裡的大棕熊……”李雲道警覺地站起身,顧不上洗手,直接摸向後腰上的手槍。不過,隨即他又放鬆了下來,重新坐回烤山跳的板凳上。
“怎麼了?”阮鈺問道,很奇怪,她這段時間很反感油膩的肉類,今天卻對李雲道獵的山跳充滿了期待,一丁點要嘔吐的跡象都沒有。
“大哥和二哥逮了頭熊回來,估計還是活的。”李雲道無可奈何地說道。
“活的?哪兒呢?”阮鈺和陳苦草起身衝到廟門口,果然看到兩兄弟正拖著一個巨大的肉山走在山道上,距離廟門不足百米。
蔡桃夭也很好奇,但等看到那深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腥臭味的大家夥的時候,三位都酷愛乾淨的女性一下子便躲出去好遠。
少年喇嘛站在廟門口,欣喜地喊著:“弓角哥,徽猷哥,雲道哥!”
徽猷撣了撣白衣上的灰塵,拍了拍小喇嘛的腦袋:“都長這麼高了!今天想吃什麼口味的熊掌,二哥都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