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哥!”其餘四名刀手見劍哥一個踉蹌,瞬間便成了一個血人,驚呼一聲連忙湊了上去,李雲道趁機向古可人和老周靠攏——卡在右臂的刀在剛剛的劇烈運動中已經掉落,此時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來,滴在滾燙的路麵上,如同一朵朵綻開的罌粟花。
被四人扶住的劍哥穩了穩心神,咬牙怒目看向李雲道,對四人道:“快,宰了這家夥就撤!”
四人二話不說,此時不是講什麼江湖規矩的時候,一人一把刀,飛快向李雲道三人衝了過來。
古可人往前踏出一步,揮起手中的金屬棒球棍,大義凜然,亦如在衛國戰場上壯烈犧牲的古家英烈。
李雲道正色將女人拉到自己身後:“這種時候,哪有女人站在男人前麵的道理?”
古可人想說什麼,但看到李雲道右臂上不斷滴落的鮮血,便默默站在了李雲道身後。不知為何,她眼眶有些濕潤,或許從記事的那一刻起,古家就剩下她一人,她早已經習慣獨自一人麵對所有的風吹雨打。而這個男人卻如父兄一般告訴自己,姑娘就應該站在男人的身後。
古可人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似乎自己內心深入最柔軟的地方被人觸碰到了。
那刀就近在咫尺,古可人握著球棍的手微微顫抖。
司機老周的腿也在打擺子。
死亡這種事情,原來離自己如此之近。
“砰砰砰砰!”四聲槍響。
揮刀的四名刀手幾乎在同時倒地,遠處終於傳來警笛聲。
是狙擊手!李雲道辛辛苦苦從公安係統中培養的快速反應小組來了。
看到四個腦袋在自己麵前炸開,老周直接脖子一歪就嚇暈了過去,古可人隻是皺了皺眉,強忍住胃裡的洶湧。
李雲道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劍哥,聳聳肩膀,抬起左臂,勾勾手指,仿佛在召喚寵物。
劍哥看著四名忠心耿耿的手下同時被爆頭,目眥欲裂,狂吼一聲,轉身就飛奔向路旁,不遠處就是大運河,站在河邊,看了一眼李雲道,又看了看大批戴著紅袖章的警察,而後毫不猶豫地跳入了大運河。
李雲道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血過多讓他有些眩暈,他衝扶住自己的古可人齜牙笑了笑:“還好,沒讓你一個娘們兒動手,否則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王虎帶著人越來越近,李雲道眼中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有點困,睡會兒……”
古可人終於梨花帶雨,這個從記事起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的女人生平第一次哭出聲音:“李雲道,王望南,你不能睡,不能睡……”她知道,這個時候,如果睡著了,也許這個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馬文華接到李雲道重傷的時候,急得差點兒一頭栽倒,快步拉開辦公室的門,對剛剛回到辦公室坐下來準備寫材料的魏瑋道:“快,去第一人民醫院!另外給我接通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的電話!”
魏瑋從來沒見到馬文華有過如此失態的表現,也不敢怠慢,先安排了司機在樓下等著,而後接通了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翁正華的電話:“翁院長,我是市委的魏瑋,馬書記要跟你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翁正華正在開院黨委會,一聽魏瑋自報家門,立刻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馬書記,我是第一人民醫院的翁正華!”
“翁院長,你聽好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活雲道市長!出了問題,唯你是問!我馬上就趕過來!”馬文華二話不說,一邊進電梯,一邊下著指令。
“雲道市長?好的好的,我馬上組織所有的專家大夫進行會診!”其實翁正華還沒弄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一把手下了命令,就算不了解情況,硬著頭皮也要上。
掛了電話,翁正華問一位分管急診的副院長:“馬上問問,李雲道副市長是不是送到我們醫院來了,是什麼毛病?通知所有的專家待命,準備組織會診!”
副院長打了個電話,立刻彙報道:“院長,的確是李副市長,被悍匪吹了一刀,失血過多,正在送來我們醫院的路上!”
翁正華大手一揮:“讓血庫做好對接準備,市委馬文華書記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救活李副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