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代價太小(1 / 2)

大刁民 仲星羽 4748 字 10個月前

11米寬的華爾街在全球金融界擁有無與倫比的影響力,rose這個名字用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便這個向來以白種人為尊的大街上擁有了舉足輕重的影響力。rose是中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但是在華爾街,沒有哪一個貪心的金融家敢把rose當成一個弱女子來看待——之前這麼做的人,都已經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此時坐在麵朝華爾街的落地窗前,這個享譽中外金融界的女子卻幽幽歎息一聲。剛剛蹣跚著走到女子麵前的點點似乎知道母親此時心情不佳,轉身便又跌跌撞撞地奔向趴在圓廳裡畫畫的哥哥。

身著棉扣布衫的老嫗悄然出現在女子身邊,適時地遞上一杯咖啡:“阮小姐,要是惦記三師叔了,就回去看看吧!您把寧小姐放在三師叔身邊照顧起居,本是不錯的,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那位古小姐,我總覺得她賴在江州不走,遲早要出問題啊!”

阮鈺接過咖啡,輕抿了一口:“如今正是中美貿易戰的非常時期,我要是走了,劉參讚一個人是應付不來那些狡猾的資本家的。我最擔心的倒不是古可人會如何,古家在京城的地位很特殊。鶯姐你不是很愛聽評書裡的《楊家將》嘛,古家在新中國的地位,跟楊家有些類似,但古家付出的代價更大。如今整個古家就隻剩下古可人這個唯一的血脈。京城裡跟我們家老祖宗一個輩份的,多數跟古家在戰場上浴血奮戰過,跟古家的男人都有過命的交情。那時候保守派和改革派還不像如今這般涇渭分明,很多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所以一直以來,古家都是兩派之間溝通的橋梁。孔叔叔其實這麼多年一直在致力於一件事,那就是讓兩方能夠放下成見,求同存異。事實上,如今我們華夏進入民族複興的跑步期後,的確很多之前懸而未決的爭議都可以放一放了,畢竟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想將在三十年後重新看到一個萬國來朝的輝煌局麵。說實話,雲道如果真的可以把古可人拿下,我相信夭夭和我都會舉雙手讚同的。”

鄭鶯鶯喟然道:“原來如此,古小姐原來跟我們姑侄一般,都是孤苦伶仃的可憐人。”

阮鈺拉起鄭鶯鶯布滿傷痕和老繭的手,微笑道:“鶯姐,你和天狼現在已經不是孤單的兩個人了,雲道和我都把你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鄭鶯鶯感慨道:“如果不是三叔師,也許我們姑侄倆早已經命喪黃泉了,哪還有今天這般能重見光明!再造大恩亦如父母,我姑侄二人此生都願為三師叔做牛馬驅使!”

阮鈺笑著道:“雲道的脾氣您又不是不了解,他這人看似冷酷無情,但實則最是心軟。他從小跟大師父和兩位哥哥相依為命,你和天狼,他也早就當作是家人看待了。倒是前些日子跟他通視頻電話時聽他提到天狼和關芷的事情,雲道還是想尊重你的意見……”

鄭鶯鶯微微歎息一聲:“我姑侄二人能得三師叔厚愛而得以苟延殘喘,如今總算活得像個人了,哪裡還敢有什麼要求。之前也隻是想著,能給那孩子找個差不多的瞎姑娘給老鄭家延續香火就差不多了。做人啊,不能太貪心,天狼能有關芷那個死心塌地的姑娘,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份。阮小姐,下次麻煩你幫我跟三師叔說一聲,此事就由三師叔全權做主了,臭小子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就休怪我老太婆家法伺候了!”

阮鈺輕輕拍了拍鄭鶯鶯的手道:“鶯姐,我覺得這件事還得尊重天狼自己的意思。”

鄭鶯鶯笑了笑:“以前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社會環境不一樣嘍!總之,我就一句話,全憑三叔師定奪!”

阮鈺點點頭,笑道:“想來,雲道也不會害天狼的。就不是不知道傻小子自己怎麼想的,關芷那姑娘出身可憐,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看來也不是會輕易就放棄的。回頭我也再問問雲道的意見。”

西南邊境,朵朵白雲飄過天際。秋風起,枯草低,遠處的草場傳來陣陣牛羊聲。邊境上已經好幾個月聽不到炮火聲了,那披著白紗赤著足的帕爾瓦蒂再也沒再小鎮上出現過。

桑傑揮動著手裡的皮鞭,銜在嘴裡的枯草迎著秋風飄蕩。他小心地理了理自己的氈帽,這是軍營裡的天神送給自己的,他很珍惜,隻有在太陽很大又起風的時候,他才會戴上這頂帽子。天神很美,就如同小時候阿億唱的歌謠裡的神那般美,她趕走了搶自己蜜蠟手串的印度女人,又讓軍營裡的醫生治好了阿億的病,醫生說了,阿億的身體,起碼還可以再活二十年。桑傑吸了吸鼻涕,二十年是多久呢,他也不知道,反正二十好像從自己家的牛和羊加起來的數目還要多一些吧!

背著秋風,桑傑唱起了阿億教的歌謠:“有時候,格薩爾能低頭發現牛皮鎧甲的縫隙裡一根卷曲的毛發,他就莫名地興奮,手中閃亮的大刀,揮舞的更閃亮,作為英雄,他也更英勇……”

肅殺的秋風將他的歌聲從草原的這一頭傳到了草原的那一頭,那裡,有一座終年覆雪的大雪山。

此時雪山並不下雪,藍天白雲,白雪反射出刺眼的陽光。那趾甲上塗著鮮紅色的赤足緩緩踏過雪原,卻連半點足跡都沒有留下。白色的紗麗隨著山間的秋風漂在空中,如果不是那聖潔的身子上不斷有紅色的液體滴落下來,那人也就仿佛全然隱沒入了大雪山裡。

那原本還算平穩的步伐突然一滯,幽藍的眼睛猛地迸發出數道殺意。

前方,就在不足百步的地方,一襲素色布衣,淡淡地立在那裡,背對著她,仰頭看向那雪山之巔。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可是雪山的秋風中,無論是那布衣還是那黑色長發,都紋絲不動。

帕爾瓦蒂強壓住洶湧的血氣和憤怒,怒目瞪著那素衣的女子:“你究竟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她的確很想知道,這個追殺了自己一路的女子到底想要什麼。原本她以為這素衣女子的實力頂多跟自己不相上下,但交手後她才知道實力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無論是被重傷的濕婆,還是被這女人從二十八樓直接扔下一樓的伽摩,都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她明明在兩個月前就可以格殺自己,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她寧願跟著自己來到這大雪山下也不早早動手呢?帕爾瓦蒂並不怕死,死不過就是回歸梵天的懷抱而已,但如同伽摩和濕婆那般不死不活,她便不樂意了。

那女子不動,她便不動。不斷滴落的鮮血在很快融化了她腳下的冰雪,紅色的雪坑看上去頗為詭異。

山風呼嘯不止,淺藍色的眸子閃爍過數次殺意,但最終都煙消雲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