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李雲道往返於吳老的彆墅與學校之間,頻率越來越高。關於華夏魏晉中古時期的哲學思潮,李雲道知道,這是老爺子給他出的一道考題。
求學的生活,主題是豐富的,但過程往往都是枯燥無味的,這就如同這世上大多數追求真理的過程一樣。
這幾日李雲道上完北清的研修生課程,又跟同組的同窗討論了關於在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之間的取舍話題後,便匆匆趕到老爺子在北大外的住處。這幾日正是課題研究找到突破口的關鍵時期,李雲道幾乎日日都往那京大外的彆墅跑。老爺子的用飯時間是固定的,所以阿荷姐姐每晚都會給他留好飯菜,待他來了,再熱上一熱。
這天李雲道敲門,無人應答。自己推門,門卻虛掩,李雲道微微皺眉。
開門後,卻聽到隱隱啜泣聲。
廚房一角,一身素襖的女子掩麵哭泣。
李雲道大驚失色:“師姐,出什麼事了?”
綠荷師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衣襟擦擦淚痕:“沒事沒事,就是剛剛灰塵迷了眼……”她不敢抬頭看對麵男子雙眼,因為她並不擅長有謊言來搪塞關心自己的人。
李雲道走上去,雙手捧住師姐雖梨花帶雨但依舊清豔動人的臉龐,拇指輕輕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痕:“不怕,不是跟你說了嘛,他要是再來煩你,你要告訴我。”
綠荷師姐有些臉紅得厲害:“小師弟,你安心讀書哩,我這裡什麼都好!”她心跳得厲害,不敢去觸碰他的眼神,但依舊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淡淡煙草味道的男子氣息,這讓她原本就亂的心愈發如同林間奔跑的小鹿。
李雲道皺眉:“剛剛他做了什麼,惹得師姐這般不開心?”
綠荷搖了搖道:“沒事,我哭一哭就好了,電視裡說,偶爾流些眼淚,對身體有好處哩,排毒!”
李雲道歎息道:“你總是這般寬容,彆人欺負了你,你也總幫著彆人找借口。師姐,這世上的惡人,總是喜歡騎在善良人的頭上做威做福的,但隻要有一次,你把他打怕了,他便再也不敢犯賤。”
綠荷忙道:“雲道,你在讀書,師姐不要你給自己添麻煩。當前最重要的,就是你順順當當地把這兩年的書讀完,然後回到你該去的地方。老師也說,你損失兩年工作經驗不怕,但老百姓們等不起啊。”
李雲道依舊捧著她的臉,這讓她臉上發燙。
她使勁,卻依舊無法掙脫開,自己剛剛拿掃帚那汙言穢語的家夥趕走時的勁頭,此時此刻,不知為何,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雲道看著那對水做的一般的眸子,笑道:“師姐臉紅的樣子,才是最美的哩。”他學著綠荷帶著吳儂軟語的口音,羞得綠荷低頭從他臂彎裡逃了出去。
“餓了吧?鍋裡給你留了你最愛的豆瓣湯,還有小排,可不能讓老師看到哦,剛剛都不敢讓他知道做了葷菜。”綠荷師姐輕笑著說道,“醫生不讓老師吃什麼,他就像小孩子一樣,鬨著一定要吃,以往也沒見他那麼偏好葷食。”
李雲道笑道:“不然怎麼叫老小孩呢?”
老人散完步回來,李雲道已經吃了飯,不知是不是因為偷吃了小排,師姐弟二人居然都被老爺子看得有些心慌。
又是一晚上的討論,李雲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出了小巷,,李雲道拿出手機,直接打給了古可人。
“幫我個忙。”
“說。”
“定位一個人。”
“誰?”
“吳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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