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接過“戰書”,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身邊的蔡桃夭。
年輕的士官長不敢看蔡指導員,對李雲道說道:“兄弟們聽聞您是警界英雄,本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想來一場軍事技能切磋……”年輕士官長是打賭打輸了,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來,儘管沒與蔡指導員對視,但他還是能夠感受到那道似笑非笑的眼神。當初蔡指導員剛來的時候,也有老兵油子企圖挑釁,不過最後他們的結局都很慘……直到今天,年輕士官長一想起那幾個老兵油子的“慘”狀,便渾身不自在——幾個老兵油子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不過幾個人家夥,隻要是還沒退伍的,如今早已經成為了蔡指導員的“鐵粉”,今兒慫恿來下戰書的,就包括了他們幾個,因為在他們心目中,蔡女神神聖不可侵犯。
李雲道打開“戰書”,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甚為可笑:一張信紙,當中寫著“挑戰書”三個字,而後下麵隻有一句話“有種拿下蔡女神,就得做好被兄弟們挑戰的準備”。李雲道將信紙遞給蔡桃夭,笑道:“優秀的姑娘,到哪兒都有粉絲!”
蔡家大菩薩瞥了一眼那張信紙,哭笑不得地地看著那年輕士官長:“王冬熊,是一連長和二連長慫恿你來的?”
被蔡家大菩薩稱為王冬熊的士官長立馬打了個寒顫,撓頭看地麵:“指導員,我也是願賭服輸……”
蔡桃夭輕輕歎息一聲:“看來還是連長們在你們心目中更有威信啊……”
王冬熊瞪圓了眼睛,連忙飛快擺手否認:“怎麼可能?指導員您現在在邊軍裡的威信,那是杠杠的,一連長和二連長他們算個球啊!”
蔡桃夭輕笑:“你回去告訴他們,我老公是來探親的不是來……”
還沒說完,卻被李雲道打斷:“不好意思,我先問一下,他們要挑戰啥?”
王冬熊愣了愣,他完全沒料到李雲道居然會有應戰想法,一時間愣在了當場,在他們看來,這個像大學老師更勝過像警察的年輕人說什麼也應該不會自討沒趣的。
蔡桃夭卻笑道:“無非就是射擊、搏擊這些軍事技能,你總不能指望他們跟你比書法國畫或詩詞歌賦吧?”
夫婦二人相視一笑,均想起了數年前,李雲道初到蔡家時碰到的那場刁難和比試,如今想起來,卻也仿佛近在眼前。
王冬熊聽蔡桃夭這麼一說,便心中愈發篤定,看來蔡指導員的丈夫應該是一名文職警察。
“王冬熊是吧?你回去告訴你們一連長和二連長,挑最好的兵來比,至於比什麼,我也不欺負人,就比剛才你們蔡指導員說的槍法和搏擊,不過比試的方法,得我說了算。”李雲道眯眼笑著說道。
王冬熊心中大喜,這回對兄弟們自然有個交待了,不過看著蔡指導員一臉恬淡的笑意,他又有些歉疚,如果李雲道真輸了,那還不是丟的這位蔡女神的麵子?
“去吧,就按我老公說的辦。”蔡桃笑揮揮手,王冬熊如蒙大赦,一溜煙想跑開。
才跑了一半,又被蔡桃夭叫住。
“告訴一連長和二連長,讓他們派最好的兵。”蔡桃夭吩咐了一聲,便目送王冬熊小跑著離開。
“你不擔心我會輸?”李雲道笑著問道。
“輸贏有那麼重要嗎?輸了難道你就不是我家相公了?”蔡桃夭歪著頭反問。
李雲道看四下無外人,湊到她腮邊狠狠香了一口:“就喜歡我媳婦兒身上這股子啥事兒都淡定的勁頭!”
一旁牽著老末的小喇嘛眼觀鼻,鼻觀心,轉經桶依舊吱吱作響。
王冬熊一路小跑,奔向遠處的營房下站著兩個抽煙的軍人,都三十開外的年紀,穿著背心和大褲衩,因為常年生活在高原上,雙頰上也有了兩酡高原紅。
“冬熊,怎麼個說法?蔡指導員沒生氣吧?”蹲著抽煙的是一連長,他是個老好人,所以有些擔心。
“生個毛的氣,蔡指導員肚量那麼大,怎麼可能為這種事情生氣。而且是友誼第一嘛!”二連長是個性格暴烈如火的西南漢子,說話做事都雷厲風行,“不過倒是真的,快說說看,怎麼說的?”
“他說比槍法和搏擊,嗯,不過他有個條件。”王冬熊搓手。
“彆他娘的賣關子了,快說,但不說,老子明天就讓你帶隊四十公裡武裝越野。”二連長威脅道。
王冬熊一聽四十公裡武裝越野,頓時一個激靈:“我說我說,彆急呀!他說可以比射擊和搏擊兩項,但比的方式方法得他說了算。”
“他說了算?”一連長愣了一下,隻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二連長搶白了。
“他說了算就他說了算,一個小警察而已,我還擔心他翻個什麼花樣來?”二連長啐了口吐沫,有些摩拳擦掌。
“對了,蔡指導員讓我轉告二位連長,一定要派最好的兵!”王冬熊自己也覺得奇怪,難道蔡指導員就不擔心自己的丈夫一敗塗地嗎?
“派最好的兵?”一連長皺起了眉頭,他本身就長著一張苦瓜臉,此時整個人就仿佛從苦瓜醬裡撈出來的一般,“這是什麼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