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派出所,金文倒也沒有為難老車父女,隻讓他們跟李雲道四人一起呆在一間調解室裡,便單獨去跟上頭彙報了。
因為是晚上,派出所隻有幾個值班的人,金文拿著手機找了一間會議室,電話拔了出去,接通後說明了情況,派出所的領導也是人精,一聽有四個應該是官麵上的人在護著車氏父女二人,就知道這事兒是個爛泥潭,當下便道:“不是傷人了嘛,去醫院那幾個你不是也認得嘛,讓他們把情況說得嚴重些,把攤子甩給局刑偵隊,讓他們接手,那幾尊菩薩你先好好供著,我馬上就來!”
下指令的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徐彪,分管治安,金文是其手下得力乾將,放下電話,也不管老妻的詢問,便馬不停蹄往派出所趕,那輛老得快掉牙的雪鐵龍往小院兒裡一停,便蹭蹭蹭趕到會議室,金文一個人在會議室裡抽煙,見徐副所長進來,立刻站了起來:“徐所!”
“現在是個啥情況?”身材有些矮胖的徐彪氣喘籲籲地問道。
“剛剛跟刑偵上聯係過了,說是市局的沈支隊要親自來提人。”
“沈支隊?沈大慶?”徐彪一愣,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奶奶的,怎麼又跟這不厚道的龜兒子扯上關係了?不過也好,反正指示都是他那條線上下來的,燙手山芋交給他們也理所應當。對了,你說的那幾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個人,看樣子應該都是公務員,說是在北清上研修班的,說是要麼彆抓人,要麼都帶回來,我怕踢到鐵板,就都給客客氣氣請回來了,怕弄得下不了台,也沒敢放審訊室,跟嫌疑人一道兒,都放在一樓的調解室裡頭。”
“嗯!”徐彪沉吟點頭,“不錯,這樣處理很妥當!走,帶我去會一會那幾個人,奶奶的,劉老四那幾個家夥就不能安穩點嗎?”
“等等,徐所,有個情況我還要跟您彙報一下!”金文將車氏父女的故事說了一遍,聽得那徐副所長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這麼說,是有人授意劉老四他們強行帶那姑娘去醫院做手術?”徐彪也是退伍軍人,性格直烈,否則也不會混到快五十歲的年紀了還是個派出所的副所長,一聽車氏父女的遭遇,頓時就明白了三分,“看來是有錢有權人家的孩子吃飽了兩手一抹嘴想不認賬啊!”
“應該是的,不過能使喚得動市局的那位和刑偵支隊的沈大慶,這男方家裡應該背景不簡單。”
徐彪皺了皺眉:“媽的,混賬玩意兒,有人養沒人教的東西!”徐彪暗自咒罵著,深吸了口氣,“先去會會那幾個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家夥,按你說的,他們跟姓車的一家不過是萍水相逢,這年頭錦上添花容易,難的是雪中送炭啊!走,會會去!”
徐彪在金文的帶領下來到了調解室門口,剛走近,就聽到裡麵傳來嚴大鵬吆五喝六的聲音:“媽的,快給老子交待,是不是你動手用鋼釺子刺了人?把過程給老子說一遍!”
裡麵的人並沒有回答,卻隻有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據我所知,就算是嫌疑人,那也是有人權的,你一口一個老子,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當年是怎麼混進警察隊伍的!”
不等嚴大鵬拍桌子,調解室的門被金文推開,隻見嚴大鵬一腳踩在椅子上,衣領敞開著,此時麵紅脖子粗地瞪著對麵的幾人,聽到門響,回過頭看了一眼,一看到是徐彪,連忙老實了起來:“呃……徐所,頭兒……”
徐彪咬了咬牙,強忍住火氣,心下已經下定主意,要把嚴大鵬調出治保口子:“出去!”
嚴大鵬頓時覺得有些下不來台,但在徐彪麵前卻也不敢發作,漲紅著臉,冷哼一聲,便氣呼呼地離開調解室。
徐彪從一進調解室先打量了車氏父女一眼,在派出所跟底層老百姓打了一輩子交道,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對毫無根基的普通父女,再看那另外四人,一個神色淡然的青年,長著一對桃花眸子,一個胖子樂嗬嗬地看著自己,另外的兩人亦是一副抱胸看好戲的樣子。
“鄙人徐彪,分管附近的治安,不知幾位怎麼稱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徐彪客氣,李雲道四人自然也樂得有個明白人,樂胖子見李雲道衝自己使了個眼色,便笑著道:“徐所是吧,嗯,看你也是個聰明人,而且還跟我一樣胖,好吧,奉勸一句,這趟渾水,要是能不能蹚,還是不要蹚的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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