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終於失去了耐心,但拿李雲道也沒有任何辦法:“你……你就不怕我不給你這瓶解毒血清?”
李雲道輕笑道:“怕,我當然怕!不過我更怕你會翻臉不認人!哦,對了,我其實很想知道,你們怎麼得知當初薛氏夫婦將資料拷貝了兩份的?而且還一口咬定,薛氏夫婦留下的研究資料,一定在薛家姐妹倆的手裡?”
那人笑了起來,桀桀的笑聲讓人聽了心頭發悸:“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那東西在她們姐妹的手裡,當年這兩個孩子才多大?他們怎麼可能把東西交給兩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李雲道微微眯眼,眼神中的殺氣如同澆了汽油的雄雄大火一般:“哦?看來你們早就知道資料在誰的手裡?”
那人笑道:“當年他們最信任的無非那吳老頭,東西除了交給樂家,剩下的最大可能便是那個搞了一輩子學問的老頭子。我說得對不對?”
李雲道笑了起來:“看來你們也的確不笨啊!”
那人道:“你剛剛出了醫院便直奔京大旁邊的那棟彆墅,姓吳的老頭現在就住在那裡頭吧?我知道,你在彆墅附近安排了人手,但是你信不信,隻要我想取他的性命,你就是安排再多的人手也無濟於事!”雖然因為麵具的緣故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他的語氣相當篤定,仿佛殺一個人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如果是旁人,李雲道自然不會理會,但危及吳老爺子,他卻不敢有任何一丁點的閃失。“這麼說,你的人已經去了?”
那人拍了拍手,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光,是一個投影儀,畫麵投射在白色的牆上,但看清麵麵的內容後,李雲道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畫麵似乎是高倍望遠鏡的呈象,戴著老花眼鏡的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一身綠裳的綠荷師姐正站在老人身後,輕輕幫他捏著肩膀……
“哦,我忘了介紹,這會兒我的人正用一把狙擊步槍對準著這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嗯,我也知道你這個人向來不受彆人的威脅,每次碰到這種人質事件,也總能逢凶化吉,所以為保證我們雙方能夠順順利利地達成這筆交易,我也就隻好委屈一下自己,暫時扮演一個無恥小人吧!”那人得意地笑了起來,似乎對李雲道此時憤怒無比的表情極為滿意,這應該就是他想要的結果。“怎麼樣,李雲道,我的提意仍舊有效,不過如今買一贈三,這筆交易,你可是相當劃算啊!”
李雲道鐵青著臉,咬牙道:“從一開始,你們的目標就不是薛家姐妹,而是我的老師?”
那人笑道:“這叫聲東擊西,不是嗎?你那麼聰明,又讀了二十五年聖賢書,連研修班和黨校考試都能拿第一,這點道理不會不明白吧?”
李雲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一閃即逝,而後便道:“東西我從老爺子那兒拿出來了,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安置妥當了。這樣吧,你把解毒血清給我,我帶你的人一起去取東西,如何?反正如今你的狙擊手的槍正對著老爺子,這薛紅荷我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好歹也是我師姐的孿生姐妹,要真見死不救,我師姐勢必要怨恨我一輩子,所以這買一贈三的交易,我做了!”
“好!”那人讚道,“識實務者為俊傑,不過李雲道,我可要再提醒你一聲,千萬不要想著耍什麼花樣,否則……三條性命都在你的手裡啊!”
李雲道點點頭:“主動權在你手上,不是嗎?解毒血清給我!”
那人當真將密封的藥瓶扔了過來:“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如果換成是我,才不會去管那胖子的死活。”
李雲道歎了口氣:“你當我真的想管嗎?”
那人似乎有些詫異,但很快便變成了一抹冷笑:“有情有義的,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
李雲道看了一眼黑暗中的那個角落,薛紅荷應該就被縛在那兒,他輕輕歎了口氣,心道一聲對不住了,說完轉眼便走。
那人突然喊住他道:“等等!”
李雲道不等他說,便自己主動戴上了眼罩。
那人笑道:“倒是個知趣的人兒!”
那開摩托的人又被喚了進來,牽著李雲道一路到了原地,又上了摩托,原路返回。
不過這一次沒了開網約車的司機,倒是那開摩托的人載著李雲道一路徑直趕往市區。
進了三環路,李雲道便取掉了眼罩,那摩托車手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在李雲道的指揮下慢慢開往天壇醫院旁的停車場 。
此時已經入夜,剛剛那條小路上的路燈不知為何也熄滅了,整條路上隻有摩托車的大燈照得坑窪不平的路麵一片荒涼。
“東西在這裡?”那摩托車問道。
李雲道也不作聲,下了車便在前方帶路。那人乾脆熄了火,將摩托車停在路邊,快步跟上李雲道的步伐:“你彆想耍花樣啊,三條人命在你手上!”
間諜的身份已經昭然若示了,你們還沒有猜到嗎?沒猜到的微信搜索“仲星羽”或“zjzxy6”,到公眾號上找羽少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