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中年男子疾退數步,眼中也終於多了一絲難得的驚恐,“居然是一把刀……”他似乎有些後悔剛剛小覷了自己的獵物。
李雲道微微眯眼,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他微微頓了一下,而後便猛地想到了什麼,皺眉看向那人繼續問道,“你就是鹿城那幾樁凶殺案的實施者吧?”
那人也很明顯地一下,而後那張邋遢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是我又怎麼樣?”他的聲音很奇怪,除了嘶啞外,似乎喉嚨裡含著個什麼東西,聽上去有些詭異。
李雲道笑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還用我教你嗎?”
那中年人臉上微微抽動了兩下,似乎在嘲笑眼前這個年輕獵物的幼稚:“就憑你?”他已經打定主意,待會兒要將這青年的喉管一寸一寸的碾碎,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活。
李雲道揉了揉脖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那中年人冷冷道:“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
李雲道奇道:“從我進鹿城的時候,你就跟著我了?”
他冷笑:“是!”
李雲道又問:“那為什麼之前不動手,要在江寧動手?”不過問完,他便又自問自答道,“哦,我明白了,在鹿城總難免要查到你的雇主頭上,而在江寧,又是我剛剛跟蔣青天發生過衝突之後,所以就算我出了什麼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覺得是蔣青天派人下的手,對不對?”
他那對很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意,仿佛在他心中,早就對李雲道宣判了死刑。
李雲道還想說些什麼,他便不想再聽了,剛剛說著話的時候,他已經從撕下衣角係在了手腕處的傷口上,這點小傷對於一個常年習武的人來說,的確算不上什麼,此時再次雙手成爪,往李雲道的麵門襲來。
他的招式偏向剛猛,雖也配合呼吸動用了些許所謂的內勁,但多數靠的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練出來的橫功。這一爪可以抓爛腕口粗的樹乾,更不用說抓在人的皮肉上。
李雲道的三刃刀走的是靈活巧勁之道,第一次能割開那手腕勝在出其不意,等那人有了防備後,三刃刀也就失去了戰機,李雲道也乾脆收了刀,隻用四兩拔千斤的功夫勉強應付著眼前執拗要殺死自己的中年人。
人,在麵對一個要殺死自己的人時,總是忍不住要拚命的,但如果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拚了命也就丟了命。
短短幾分鐘的功夫,李雲道的肩膀到手臂,就沒有一處衣服是完整的,在那鐵爪下,好幾塊皮肉都生生被他抓得皮開肉綻,尤其是肩膀上的那處傷口,鮮血淋漓,看上去甚是恐懼。
“噗!”又一處衣物連帶著皮肉卻那中年人一起抓了去,李雲道右大臂上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好在自己這些年還算勤加練習,還至於一個照麵便被人奪了性命去。
“喂,等等!”李雲道開口,可那人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趁著他開口的功夫,鐵爪閃電般襲向李雲道的咽喉處。
李雲道見勢不妙,連忙後退兩步,卻“砰”地一下,身子重重磕在彆克車尾上,那鐵爪瞬間便來到了他麵前。
李雲道微微側身,而後單手在車身上一撐,又在小巷的牆上借了一腳,整個立刻站到了車頂上。
那人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平地雙腿微微一彎,輕輕一躍,便轟地一聲,也站到了彆克商務車的車頂,車身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轟鳴不已。
“哼!”那人喉管間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嘲弄般聲響,而後鐵爪如暴風驟雨般襲對麵的李雲道。
誰知,在那鐵爪還沒到來之前,李雲道二話不說,轉身便翻滾下車,在地上翻了兩個跟頭,便起身查著那巷子深處飛奔去。
那人也不作聲響,隻是一個大鵬展翅,瀟灑地從車頂飛躍而下,半空中,卻隻聽到前方的李雲道突然爆喝一聲:“看招!”
之後,月光下便有一事物衝著那中年人的麵門而來。
那人驚愕之下,連忙在空中側身,堪堪如此到了落地時,才手忙腳亂地止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