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春一看到喬治就跟見了鬼似的,嚇得連忙點頭:“我說我說!”
李雲道雙臂抱胸,也不說話,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劉小春偷偷打量了一眼靠在門框上嘿嘿笑著的喬治,瞬間打了個哆嗦,收到目光道:“其實我跟他們也不熟,但我知道他們是誰!”
“他們……他們是緬國警察。”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此時已經被請到椅子上坐著的劉小春還是忍不住打個寒顫。
“警察?”李雲道眉心間呈現出一個大大的川字,緬國政局這幾年一直不太穩定,去年更是發生了一場震驚世界的軍事政變, 從首都緬仰到地方小鎮如今都實行軍政一體化管理,但新上台的軍事政府缺乏管理政務管理經驗,大城市用軍隊鎮壓著,但這些邊境小城鎮基本就鞭長莫及了。這也是最近這兩年雲海和緬國邊境販毒又日趨猖獗的重要原因之一。軍事政府對地方缺乏一定地約束,地主權力便落入了在地方上擁有一定軍事實力的警察手裡,一隻手握著槍杆子和權力,另一隻手犯毒,便是腐敗的緬國警察的寫真寫照。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緬國警察的?”李雲道問道。
“以前……以前水叔帶我去過那邊,跟他們有過接觸,那個左臉長著帶毛黑痣的人就是吳帕警察局的警長,叫西圖昂,水叔之前逢年過節都會去那邊打點,有一次我跟水叔一起去的。”劉小春似乎很害怕跟李雲道對視,他總覺得那對微眯的桃花眸子仿佛一眼便能將他的內心看穿一般。
“還有呢?”李雲道笑眯眯的看著劉小春,“做人要誠實,否則……”他沒有接著往下說,隻是那帶著威壓的眼神給劉小春帶來了無窮的精神壓力。
“我……我其實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我上次去緬國那邊,聽他們集市裡的人說,這兩年在附近活躍的毒販,都給西圖昂交過保護費。”
李雲道又看了看那張照片,皺眉道:“他們經常來孟芒這邊嗎?”
“一個月兩次,都是來五昭寺上香的,緬國那邊佛教徒多,西圖昂警長他也是佛教徒。”
“看來你知道得不少啊!”李雲道唇角上揚,很明顯,這個小子應該是繼承了水大叔的衣缽乾起了情報生意,不過這見錢眼開的年輕人似乎並沒有像他帶教他的水大叔一樣投靠正義。
被李雲道看得心中慌亂,劉小春側過臉去,卻又被扳了過來,李雲道拍了拍他的臉,指了指靠在門框上的喬治:“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不說實話的話,今天晚上,你就歸他了!”
喬治那對蔚藍色的眼睛裡迸發出兩道光,欣喜道:“真的嗎,師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劉小春從小就在江湖討生活,哪能不知道這喬治的目光是什麼意思,打了哆嗦飛快道:“我說我說……水大叔之前隻把情報賣給軍方,我覺得軍方給的錢太少了,所以……”
一旁的李弓角一巴掌扇在這家夥的腦門子上,怒道:“所以你就當起了雙麵間諜,兩邊倒情報?”
劉小春苦著臉道:“我……我其實也沒乾什麼,就是幫那邊的警察看著這邊邊防軍的動態。從我這邊陽台上看過去,其實除了五昭寺,還有邊防軍的駐地。”
“混蛋!”雖然離開了軍隊,但這個總一臉憨笑的大塊頭似乎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是個軍人,聽到有人為異國的腐敗警察監視華夏邊防武警,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聲“混蛋”中氣十足,嚇得劉小春直接從椅子上滑落,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連連求饒,“除了這些,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壞事,我是佛教徒,乾不得壞事的……”
李雲道發出一聲冷笑,揚了揚手上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來找水叔,卻碰到了你,所以你就把消息賣給了那些參與販毒的緬國警察?”
劉小春被李雲道的冷笑嚇得汗毛直立,連忙改坐為跪:“真的不關我的事,他的事情,我剛剛真的沒有說謊,我就給他拍了張照片,他拿了沒修圖的照片就走了,從頭到尾還不到十分鐘,真的,如果我說了一句謊話,就五雷轟頂!”
轟!遠方的夜空傳來一聲悶雷的轟響,嚇得劉小春連連彎腰磕頭:“我真的沒撒謊,真的沒撒謊……”
這三人的怪異組合從店鋪裡離開的時候,劉小春恨不得這會兒就敲開尋五昭寺的門去佛祖麵前上幾柱香,好保佑自己從今往後不要再碰到這些人了。等到確定三人真的走了,他才從抽屜裡拿出一部樣式陳舊的手機,輸入幾個數字,便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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