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佛洛狄德似乎早就習慣了這個倔強的年輕苦修士,點了點頭道:“那這樣吧,你派人去殿門處守著,等老大人一出來,就將他請過來。彆讓他自己走路,讓赫拉克勒斯把老大人背過來,反正他一天到晚也有著用不完的力氣。”
被稱為拜克裡德斯的年輕苦修士笑了笑:“那好,屬下這就去安排。”說完,心滿意足地拾級而下。
阿佛洛狄德目送年輕苦修士的背影消失在祭壇的背後,臉上的笑意漸盛,喃喃自語道:“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米諾斯大人會把你這個家夥安排在我的身邊,雖然倔強了些,但的確是個很聰明的家夥。隻是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能明白,無論如何,老頭子都不會再讓我舒舒服服地當這個裁決主教了,唉,他們華夏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麼多年了,怕是老頭子一天的安穩覺都沒有睡過呢!”他的目光漸漸地變得冰冷起來,有些事情他還沒有調查清楚,但這世上沒有能包得住火的紙,真相也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不急,一點都不著急,他有足夠地耐心等待著真相來臨的那一日。
他重新拿起那本馬可奧列留拉丁文版本的《沉思錄》,晨光淡淡地落在那泛黃的書冊上,直到遠處密集而沉重的腳步聲讓他的思緒重新從這冊流傳千古的佳作中抽離出來。
那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渾身肌肉如岩石一般結實的少年人,他的背上背著一位看似風燭殘年的老者,因為少年奔跑的速度很快、步伐很大,老人的雪白發須在風中向後飄揚。
少年人的身後,年輕的苦修士不停地喊著:“赫拉克勒斯,你慢點,慢點,老大人經不住你這麼顛簸!”
倒是被少年人背著的老人絲毫不慌,被少年背在背上飛速前進時,布滿皺紋和老人斑的臉上竟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那少年幾乎一步便能跨出五、六米的距離,眨眼的功夫就將苦修士拜克裡德斯甩在了身後,進了裁決殿後,看到那神座上的青年,咧嘴嘿嘿一笑,步伐更大,兩三步就到了那台階前,而後更是一躍十階,隻數息的功夫,便帶著那老人到了裁決主教的麵前。
一聲悶響,少年落地,但卻用膝、胯承載了絕大部分的反震力,背部無比平穩,而後蹲下身子,讓麵色潮紅的興奮老人雙足著地。
老人輕咳兩聲,笑著拍了拍少年身上結實的肌肉,說道:“赫拉克勒斯,你的力氣是越來越大了,對得起裁決主教給你起的這個名字!”
少年是黑發黑眼橄欖色皮膚的地中海人種,此時被老人誇獎,憨厚傻笑撓頭,最後還是抬頭看向那從裁決寶座上走下來的青年,如同考試得了名列前茅等著家長表揚的孩子。
阿佛洛狄德點點頭:“乾得不錯,去吧,今天的功課可以免了!”
壯實的少年笑得露出兩排牙齒,轉身便飛奔而下,他穿過祭壇的時候,苦修士拜克裡德斯才與他擦肩而過。看到衝自己扮鬼臉的壯實少年,苦修士哭笑不得,但卻也知道,這孩子說不得罵不得,畢竟這是裁決主教大人收養的小家夥。而且雖然這小家夥憨傻了些,但做起事情來卻是絲毫不含糊,目前的實力便已經能排入裁決殿前十,假以時日,必能成為裁決殿和苦修士一脈的中堅力量。
台階上方,老人微微捶腰,露出一口缺了牙的牙床,笑道:“聽說上個月,他把聖教騎士團的一位騎士長揍得滿地找牙?”
阿佛洛狄德笑著將老人扶到自己的裁決寶座上,自己側身站在一旁,微笑道:“奧爾德斯以為我不在,便沒人給裁決殿撐腰,赫拉克勒斯這孩子眼裡又揉不下沙子,揍得滿地找牙還算輕的,如果我在場,一定會把他送上火刑場!”
坐在寶座上的老人微笑搖頭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嗜血如命的孩子。米諾斯支持你接下這個位置的時候,我就跟他說過,他這是給你憑空造了一座樊籠。這些年你苦心把自己經營一個動不動就殺人的惡魔,所以那些人聽了你的名字就會害怕,可是孩子,你要知道,武力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有的時候,用頭腦、用和平的手段,問題會得到更完美的解決,不是嗎?”
阿佛洛狄德卻笑道:“老大人,我怎麼記得當年你告訴過我,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呢?”
看到這裡,很多書友應該都知道了,徽猷和這位裁決主教是同胞兄弟,他們的身世是怎樣的秘密呢?答案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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