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猷看著已經有一半的橙紅沒入遠方海平麵的夕陽,輕聲道:“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長命百歲,也沒有哪個組織可以經久不衰,更何況是偽信仰!不急,慢慢查,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他輕鬆地將肘按在沙灘上,仰麵任由海風從他健碩的身體上拂過,“你說得對,人應該活在當下,及時行樂。”
喬治仿佛聽了天方夜譚一般,詫異地看向師父:“師……師父,你沒事兒吧?是不是這幾天熱帶水果吃多了?”
李徽猷笑著搖頭:“我現在感覺很好。
”
喬治再仔細打量李徽猷的表情,覺得不似作偽,便也真的樂嗬了起來:“師父,昨晚我在樓下的酒吧看到兩個英國妞兒,絕對前凸後翹要啥有啥那種,我問了酒保,她們要在這兒待一個月,這才第二個禮拜,師父,要不今晚……”
喬治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一股涼意躥上了自己的後脊背,猛咽了口唾沫:“師父,最難消瘦美人恩,我覺得那種解放英國受苦受難女性的光榮而艱巨的使命還是交給我了,您已經有紫衣師娘了,那些女人,給師娘提鞋都不配!”
喬治不敢回頭,但嗅著空氣中某種熟悉的味道,他便知道,自己身後有人。
“喬治,想不到師娘在你心目中居然有這麼高的地位?”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紫色的連體泳衣,有些保守,卻依舊儘顯身材的美好,剛剛一路走過沙灘時,吸引了無數眼球,跟沙灘上那些打沙灘排球的外國女人相比,她竟還能隱隱勝出幾份。
喬治趕忙一臉堆笑,回頭討好地對著袁紫衣道:“我溫柔體貼善良又大方的師娘,您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您啊!您一定是很掛念師父了,這樣,我去給二位準備晚宴,您和師父先聊著!”
說著,不等袁紫衣發話,便一溜煙地跑得無影無蹤。
袁紫衣似乎並沒有太多地興致跟喬治開玩笑,在李徽猷身邊的沙灘毯上躺了下來,長長籲了口氣:“終於!”
李徽猷笑著側身,問道:“日理萬機的袁副主任都被我拐跑了,我怕自己會被通緝啊!”
袁紫衣很喜歡會跟自己開玩笑的李徽猷,這種狀態下的李徽猷讓她覺得很著地氣,而不是那幅永遠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先不說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李徽猷已經死了,單說往後是雲道接管了二部,他舍得讓你這個二部被人通緝才怪!以我對小叔子的了解,誰要是通緝你,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內被他碾死!哪怕他現在還不具備這個能力,但總有我一天,隻要被他抓住機會,他一定會這麼做!你不要跟我說雲道心地很善良這樣的話,他要真是個善良的人,這些天死在他手裡的孤魂野鬼怕是永遠都找不到投胎路了!”
李徽猷欠身,飛快在女人的耳垂上親了一口,最後一抹夕陽將女子的麵頰照得通紅,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放棄一切隨他離開,這是對他來說最艱難的一個選擇,如果是從前她也絕對無法抽身,但是既然師父想退居幕後了,那麼自己也就可以真正地休息一段日子了——這些年手掌旁人生死大權的感受過了初斯的興奮後便也就隻剩下了純粹的責任和義務,如今拋開一切,整個身心都仿佛瞬間得到了自由一般。
“下一站去哪兒?”袁紫衣咬著他的耳垂問道。
“下一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