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普通話說得有些拗口,但看得出是並非是臨時抱的佛腳,雖然語調有些怪異,總算還是能聽得懂。
“客氣!”李雲道大馬金刀地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望著謝爾蓋微笑不語。
“李主任習慣喝咖啡還是茶?”老謝爾蓋熱情地招呼道,“我這兒有很經典的俄國紅茶,還有一些水果味的,李主任看……”
“都行!”李雲道笑了笑,“反正也不是來喝東西的,不過既然謝爾蓋先生這麼熱情,那就來杯茶,不要放牛奶或糖,隻要是茶便好!”李雲道知道俄國人有往茶裡摻蜂密、牛奶和糖的習慣,但這些對懂茶之人來說,幾乎就是一種暴殄天物的行為。
老謝爾蓋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尋常人在他這裡彆說喝茶了,也許連大口呼吸都要好好掂量掂量,可眼前的年輕人卻似乎毫不畏懼他這位“俄國屠夫”的凶名。
“來人,上好茶!”他喚了一聲,不多會兒便有人托著茶盤送上來。
他親自取了茶盞,幫李雲道斟茶,一邊倒著一邊道:“我們俄國人喝茶跟糖是分不開的,加牛奶的,加蜂蜜的,加糖水和檸檬的都有,這跟貴國曆史久遠的茶文化還是有一定差彆的。”
李雲道笑了笑道:“不是還有放果醬的嗎?據說果糖能中和紅茶的澀味,讓茶的口感很好一些。隻是我習慣了我們華夏人喝茶的方式,所以其餘的,就敬謝不敏了!”
老
謝爾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才接著說道:“說起來,我與李主任你,還是有些淵源的。”
李雲道摸了摸鼻子:“謝爾蓋先生說的是多年前的莫斯科核疑雲事件?”
老謝爾蓋笑了起來,毫不客氣道:“如果單從那次事件的角度來看,你踏入這處莊園的第一刻,我的人就會把你打成篩子!”
李雲道點點頭:“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就像何大海帶走了阿芙羅拉小姐一樣。”
老謝爾蓋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似笑非笑地看向對麵的年輕華夏人:“跟貴國的同齡人相比,李主任果然要厲害得多!”
李雲道擺擺手,謙虛道:“我也就是嘴皮子的功夫比較利索,真要動起手來,估計連外麵車爾尼的那兩個女人我都打不過!”
老謝爾蓋笑了起來:“打不過她們倒也沒什麼值得懊惱的。加莉娜是阿爾法小組的第一位女性成員,服役期間執行過很多任務,死在她手裡的高手不計其數。另一位好像是叫羅利塔,她曾在世界女子自由搏擊錦標賽裡連拿三年冠軍,嗯,所以這個世界上能打得過她的人,包括男人,其實也是不多的。不過李主任也不用謙虛,我也打不過他們,但一樣被很多人取了一個‘俄國屠夫’的綽號,這一點,跟你的‘閻王’的綽號,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其實都一樣,都是站在金字塔頂上運籌帷幄的那個人!”
李雲道苦笑道:“我就是個苦命的乾活兒的,哪裡輪得上我運籌帷幄,要是真能做到你說的那個層度,也不用跑到這雙子城的荒郊野嶺裡來了!”
老謝爾蓋笑了起來:“李主任太謙虛了!不過言歸正轉,之所以讓你親自來領人,一方麵也是想看看貴方的誠意,另一方麵實則也的確是有戰略性的事務想跟李主任你做一些初步的溝通。”
“戰略性的事務?”李雲道擺了擺手,“謝爾蓋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李某人了,我不過就是一個部門負責人愛的而已,哪裡有在這個層麵上能拍板的權力!”
老謝爾蓋也知道這是李雲道在故意示弱,為的是在待會兒的談判中獲得更多的先機,華夏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先抑後揚,因而他笑了笑,而後正色說道:“我今天代表一個人,我不用說出他的名字,但我想以貴國二部的運作能力,應該早就知道我的背後是誰了。”
李雲道不置可否,隻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示意老謝爾蓋接著往下說。
果然,老謝爾蓋停頓了片刻,接著道:“那位先生有個已經埋藏已久的想法……中俄兩國從上世紀初便是友邦,很多方麵我們都有共同之處,所以在很多共通點的基礎上,兩國合作事務不斷加深那是必然的。”
李雲道繼續微笑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老謝爾蓋笑得如同一隻老狐狸一般:“那位先生也是從我們情報係統中一路成長起來的,他在這方麵有很深的造詣,介於目前貴方與美方的緊張關係,那位先生提議雙方能在情報工作上有更加深入的合作……當然,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比如說我抓了你的人,你又傷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