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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在華夏這座心臟城市的上空,一片枯葉飄過霓虹燈牌,隨著夜風,飄過偶見燈光的金融大廈,飄過寂靜安祥的住宅小區,飄過學校,飄過工地,最後落在一名軍官的腳畔。
軍官麵容冷峻,眯眼打量著身前掛著研究所牌匾的小樓,哨煙從小樓裡緩緩升起,就在幾分鐘前,小樓裡還回響著連綿不絕地槍聲。軍官身旁,是手心裡捏了一把汗的賈秘書賈牧——這是他頭一回參加這樣的行動,他腰間也插著把槍,他原本是打算跟士兵們一起衝進去的,卻被身邊這位年紀不在的年輕軍官給攔住了,隻問了一句“上過戰場嗎”便讓賈秘書羞愧難當。
“差不多了!”賈牧興奮地踮了踮腳,剛剛聽著裡頭的槍聲落幕,他便迫不及待向老板彙報了“全殲敵人”的好消息,此時更是躍躍欲試地想進去探個究竟。
那年輕軍官搖了搖頭:“再等等。”
賈牧“啊”了一聲,不解地看向身邊的年輕軍官:“不是已經打完了嗎?”
年輕軍官笑了笑道:“知道補刀的說法嗎?”
賈牧愣了愣:“補刀?”他確實並不清楚年輕軍官所說的“補刀”是什麼意思。
還不等年輕軍官解釋,裡麵又傳來“噠噠噠”的槍響,這是突擊步槍的聲音。聽到聲音時,賈牧又怔住了。
年輕軍官這才笑著道:“這就叫補刀!”頓了頓,他問身邊的賈牧,“你是乾文職的吧?”‘
賈牧點了點頭:“嗯,之前在鹿城給領導當秘書,算是文職。”
“哦!”年輕軍官恍然,而後竟有些佩服地看了賈牧一眼,“那你是跟著二部那位猛人入伍的?”
“猛人?”賈牧又是一愣。
“就是你們李主任。”年輕軍官笑著道,“聽說他很厲害!這次接到任務的時候,他們都很激動,能配合你們行動,也算是一種了不得的榮譽了。嗯,和平年代,要見血你知道有多難嗎?”
賈牧點點頭,這一點他自然是清楚的。
一名士官長從小樓裡小跑出來,到年輕軍官麵前敬禮道:“報告!我部在執行任務過程中遇到敵人反抗,經過激烈戰鬥,全殲敵人三十五人,我方十一人受傷,請指示!”
年輕軍官微微皺眉:“十一個受傷?”
那士官長忙道:“沒大礙,裡麵耍刀的居多,都是些皮外傷,隻有一個不小心被刺穿了小腹,已經安排就近送去醫院了。”
年輕軍官這才鬆了口氣:“通知下去,準備跟友軍交接!”
“是!”士官長立正敬禮,又小跑著進了小樓。
“走吧,賈秘書,現在咱們可以進去看看了,不過……”他頓了頓,才又接著道,“你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
饒是賈牧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踏進那血腥氣衝天的小樓不一會兒,胃便開始翻湧起來——跟著李雲道這段時間,他也自
己認為見識過不少慘烈場景,可是等他跟著年輕軍官進入到這座掛著研究所招牌實則是敵國軍方情報分支的小樓後,他才知道文學作品裡作說的阿鼻地獄是怎樣的一種場景。
滿地血汙,不經意便能踩到斷臂殘肢,穿著武士服的男子被子彈打缺了半顆腦袋,腦漿流了一地……
年輕軍官對這樣的場戰狀況似乎很滿意,不住地點頭,隻是在看到受了傷的士兵時,才忍不住皺著眉上前詢問一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