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撒嬌(1 / 2)

閃電倏忽而至,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徐朵昏昏沉沉的腦子裡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眼見那道刺目白光將屋內照得通量, 就要轟開屋頂直劈而下。電光火石間, 抱著她的男人身上驟然騰起更為耀眼的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擴散而出, 籠罩整間小屋。

徐朵如初見那次一樣,被刺得眼淚直流,條件反射般閉上眼。

下一秒, 本該降臨在身上的雷擊觸碰到那金光,就如冰雪碰到烈陽,悄然消融。

徐朵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感覺到熟悉的疼痛。反倒是轟鳴的雷聲戛然而止, 淹沒在驀地傾盆而下的大雨, 拍打在屋頂、窗欞的巨大聲響中。

她一怔,冒著被閃瞎的危險忍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見黑雲翻滾, 落下無數雷電。可不論是粗是細,威力如何,全奈何不了那金光分毫。

而那金光形狀並不規則,隱約間,還似有什麼在輕擺、翻轉。

徐朵眼睛疼得厲害,隻一眼, 就迅速垂下眼簾,任淚水刷刷流淌。

媽噠,原來大佬身上的金光是這麼用的嗎?

這絕逼是天道親兒子沒跑了。

她剛迷迷糊糊在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突然一股更大的熱流湧出,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腦子也更加昏沉了。

莊振宇還當她是半夜突然被雷聲驚醒,嚇蒙了,所以才有之前那些舉動。

此刻見她抖得厲害,他趕忙擁緊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彆怕彆怕,有我在呢,我陪著你,咱們什麼都不怕。你要是實在聽不了這雷聲,就捂上耳朵,捂上耳朵一會兒就過去了。”

可連拍幾下,徐朵依舊抖個不止,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還逐漸熱燙起來。

男人覺得有哪裡不對,伸手往小姑娘額上一摸,臉色頓時一變,“小朵,你發燒了?”

這個年代還沒有什麼藥店,一般人家家裡更不會備著常備藥品,生病了隻能去醫院。

如今正是半夜,外麵又下著傾盆大雨,想去醫院都去不了。徐朵燒得這麼厲害,他還真怕她體溫降不下來,會燒出什麼毛病來。

莊振宇一把拉開電燈,將一身白嫩肌膚齊齊泛起粉色的徐朵放在炕上,“小朵你忍著點兒,我這就去打水給你降溫。”轉身便要下炕出去。

可人剛鬆手,就被兩條藕臂圈住了腰。

“振宇哥。”

軟軟的呢喃帶著點撒嬌的味道,和她同樣細軟的胳膊一樣密密纏上來,哪怕是百煉鋼,此刻也能叫她化成繞指柔。

莊振宇忍不住回抱住她,愛憐地抹去她眼角的淚,在她額頭親了親,“你乖,振宇哥給你打水降溫,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徐朵這會兒早沒了清醒的意識,之所以抱住莊振宇,隻是本能覺得在他身邊會比較安全。

聽他這麼說,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隻圈緊男人緊窄的腰身,“振宇哥,彆走。”

因為體內激蕩的熱流,她全身無力,聲音也軟綿綿的,細聽,還有難耐痛苦的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牛毛細針,紮得男人心裡微微刺疼。

這個小女人,總是表現得那麼強大,遇事又喜歡一個人扛。常常會讓人忘了,她今年也才隻有二十歲,還是個需要人嗬護需要人疼的小姑娘。

“我不走。”他將她嬌小的身軀抱在自己膝上,哄孩子般輕聲細語,“我去打盆水過來,很快就回。你乖,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不好。”小姑娘將臉埋進他胸膛,在那讓她感覺微涼舒適的地方蹭了蹭,嘴一扁,就滾落下兩顆大大的淚珠,“振宇哥,我好熱,也好難受……我、我想回家……”

回那個有遊戲和肥宅快樂水的現代,回那個哪怕廢柴如她,突破個練氣第二層也不用這麼遭罪的修真界。

即使意識不清醒,徐朵心裡也充滿了怨念,“賊老天,你不坑我會死啊……”

聽到她前麵那番話,莊振宇本來還覺心中酸澀,隻恨自己此刻不能代她難受。等後麵那句抱怨出口,酸澀又統統化為了柔軟,春水般一點點沒過心房。

“聽話,彆任性。”他捏捏她的小鼻子,“你發燒了,必須馬上降溫,不然就燒成小傻子了。”

誰知話音剛落,窗外一道電光乍然閃過。轟隆雷聲中,身體剛平靜下來一點的小姑娘一個激靈,又打起了擺子,“熱……”

男人嚇了一跳,也不敢再耽誤,抽開她圈著自己的手臂就衝出了裡屋。沒半分鐘,又端著盆冷水匆匆進來。

彼時,小姑娘已經蜷成一團,整個人紅得像隻煮熟的蝦子。汗水打濕的劉海胡亂貼在額上,看起來病弱又可憐。

莊振宇心頭一緊,趕忙將毛巾浸在冷水裡,擰出來幫她擦拭額頭、臉頰、脖頸……

似是感覺到了舒適,徐朵蹙緊的眉頭,終於有了些微舒展。

見此,他動作頓了頓,還是將她翻轉過來,讓她趴伏在自己腿上,撩起她上衣的下擺。

冰涼的觸感一路自後腰,沿著脊柱緩慢攀爬,所過之處灼熱稍退。徐朵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挨挨蹭蹭往他懷裡縮了縮,像隻渴望主人愛撫的貓咪。

男人指尖一顫,就跌入了一片雪白的滑膩之中,讓他的呼吸,都跟著一屏。

但他知道這會兒不是心猿意馬的時候,隻流連了不到兩秒,就將已經變得溫熱的毛巾從衣下抽了出來,重新泡冷後又幫她擦了擦前心。

大概是這翻舉動起了作用,小姑娘難受的哼唧漸止,身上的溫度也一點點降了下來。

待時近淩晨三點,窗外風停雨歇,窗內,徐朵也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莊振宇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也已被汗水濕透。

一成功突破練氣第二層,徐朵體內那根參須的藥性也就所剩無幾了。

因為倦極,她這一覺睡得特彆沉,早上醒來的時候已比往常晚了大半個小時。

感覺身上有些重,她扭著翻了個身,然後,殘留的一點困意全被嚇跑了= =。

她是誰?她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QAQ?

為什麼她會衣衫單薄地被個男人抱在懷裡?還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徐朵腦內,第一個閃過的就是昨晚意識朦朧間,那道從天而降的驚雷。

難道,她又穿越了?

要不要這麼赤雞?

徐朵一臉懷疑人生,掙紮著想從男人懷裡爬出來,頭頂卻響起一個熟悉的清潤嗓音,‘’你醒了?帶著點清晨獨有的慵懶與沙啞,性感得人耳朵都要麻了。

她一愣,“振宇哥?”

“嗯。”一隻溫熱的大手落在了她額頭上,“還好,已經不燒了,你怎麼樣?現在還難受嗎?難受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徐朵使勁兒搖頭,“我感覺自己已經好了,現在強壯得能打死一頭牛。”

她說著,以無比靈巧的伸手迅速滾回了自己的被窩,一麵努力裝淡定,一麵拚命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好像是她睡著後,那參須的藥性突然不受控製地亂竄起來。然後賊老天那破雷也跟著湊熱鬨,要不是大佬的金光堪比金鐘罩,他們就要真生同衾死同穴了。

再然後,再然後……

他們是怎麼睡到一個被窩裡的來著?

徐朵想得腦殼疼,也隻回憶起幾個不知是夢是真的破碎畫麵。

莊振宇其實是怕徐朵病情反複,才抱著她睡的。這樣她一有不對,他也能儘快察覺。

見她的確不燒了,臉色也還好,他起身穿衣,“我去打水,你洗把臉起來吃飯吧。”

“嗯嗯。”徐朵點著一團漿糊的小腦袋,點到一半,險些叫自己的口水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