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飛星是被一大瓶冰鎮威士忌兜頭潑醒的,呼吸間辛辣的酒液嗆入口鼻,引得他不停的咳嗽起來,吸入的藥勁還未全退,扭動身體費力躲避,才發現他的手腳都被綁的結結實實。
酒瓶“咣當”一聲摔在他耳邊,嚇得他頓時睜大眼睛,又因光線乍然射入而不自覺眯起,過了一會兒,他適應了周圍不算明亮的燈光,視線才逐漸清晰起來。
身上的涼意讓他渾身發抖,近在咫尺的酒瓶外壁還掛著一層薄薄的水珠,明顯是剛從冰桶裡取出的。
倒酒的人看他醒了也未多停留,轉身向不遠處走去,鼻音很重還有點大舌頭地說道:“弘爺,人醒了。”
喧鬨吵雜的背景音樂,讓他一時分辨不清周圍人的交談。他費力抬頭,隔著房間中央的茶幾,在縫隙中看到房間的另一側的景象,拍打聲、嘶吼聲、以及地上那些痛苦的嗚咽,看的原飛星心驚肉跳,一陣臥槽。
原飛星:[係統,我是不是要涼了……]
係統:[自信點……嘶呼。]
原飛星:[你又背著我抽數據煙!]
係統:[走前來一根?]
原飛星剛想說好啊好啊你請我,就聽係統繼續幽幽道:[保準你晚上抽,半夜走。]
原飛星:[……]
不遠處突的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隨後一聲悶哼。原飛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地上趴著個渾身遍布傷痕的白瘦男人,脖子上還戴著用來束縛烈犬的項圈。那人正一臉虛汗地貼在地板上,目光已經有些渙散,時斷時續還會發出一點點掙紮的聲音,正是許久未見的欒嘉勳。
原飛星頓時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不妙的感覺立刻拉滿,目光上移便看到將褲子草草提起的趙一弘。原飛星心中臥槽連連,立即將賀堯罵個狗血淋頭。
□□的副作用還未消退,大概是吸入的量過多,他現在肺部明顯不適,還有些惡心想吐,手腳綁的太緊有些發麻,但他很快什麼都顧不上了。
趙一弘抓他來明顯就是為了報複他的,看到他被潑醒,帶著一臉猙獰的笑容走來,路過茶幾時,順手拎起用於冰鎮威士忌的冰桶,朝著他的頭頂處全部倒下。
“嘩啦啦!”
原飛星被冰水混合物砸的又暈又冷,再度劇烈咳嗽起來,但趙一弘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居高臨下欣賞了一會兒,看著原飛星艱難掙紮的窘迫模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詭異。半晌後,蹲下用力扯起他的頭發,仿佛才認出他一般咯咯怪笑道:“喲!這不是賀家的小少爺嗎?!真是失敬失敬!”
原飛星感覺頭皮都要被他拉扯下來,哭唧唧和係統說道:[完了完了……不死也要成禿頭了。]
係統:[加油!出了事情我會第一時間幫您開屏蔽的!保證您能無痛離開!]
原飛星:[……那我謝謝你全家哦。]
原飛星內心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脫離世界沒什麼的,垃圾死變態讓你留隱患!哭死你個龜兒子的!
表麵上努力裝相,一臉不明所以,皺著眉問道:“你是誰?”
話剛出口,臉上就被甩了重重的一巴掌,趙一弘猶覺不足又啐了一口,“媽的!你個小雜種還跟老子裝!當初就是因為你這個小雜種!讓老子挨了一頓打不說,還被關在國外大半年……”
趙一弘氣急敗壞罵了一堆,原飛星看著那張消瘦萎靡的臉,嘴巴很臭還對他噴口水,下意識就想要往後躲,氣的趙一弘又在另一側甩了一巴掌。
原飛星整個人被打翻在地,才看到房間的另一邊,還躺著一個處在昏迷中的蘇辰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看來趙一弘是一個都沒打算放過。
原飛星的兩頰又疼又燙,估計要不了一會兒就要高腫起來,他豌豆王子的身體,淚腺發達的就像是擰開的水龍頭,眼淚嘩啦啦不住地外湧。
趙一弘一腳踩在他後背上狠狠一壓,語氣凶狠道:“你也配嫌棄我?一會兒老子就把你扒光,讓這屋子的人都輪上一遍,你這個欠x的婊.子!”
原飛星被踩的胸腔憋悶,咳了咳小聲啜泣道:“你這樣,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趙一弘聞言笑的更加猖狂,甚至還被口水嗆了一下,咳了半晌才繼續說道:“你都被趕出賀家了,還在這跟老子裝什麼大少爺!?”
腳上的力道加重,繼續嘲諷道:“根本不是賀家的種!還在這裡擺什麼大少爺的譜兒?!況且賀堯的親弟弟,都被他送進醫院了,怎麼可能來管你這個小雜種?!”
趙一弘一邊說著,一邊再度蹲下,掰過原飛星的臉頰仔細打量,隨即露出邪惡的笑容,舔了舔乾澀有些皸裂的下唇,低聲說道:“本來我是想嘗嘗蘇辰玉的,但現在看你更漂亮。”
原飛星一邊在心裡瘋狂輸出祖安文化,一邊在趙一弘的手下抖如篩糠,“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原飛星越哭,趙一弘越來勁,枯瘦的手指甚至開始去撕.扯他的衣服,突然想到什麼,手上一頓,對不遠處又扶起欒嘉勳準備亂來的男人喊道:“酒呢?”
那男人向後喊了一聲,“萬驊,弘爺的酒呢?!給他送去。”
沒多一會兒,剛剛倒酒的那個臉色蠟黃的小個子男人又走了過來,手中還端了半杯威士忌,拿著手裡的助興劑上前詢問:“弘爺,加多少?”
趙一弘拍了拍原飛星漂亮的小臉,原本就想爽一爽再拍拍照片,卻沒想到這個小少爺倒是真長了一個我見猶憐的好皮囊,欒嘉勳那個賤.貨說他照片都是P的他還信了,差點錯過這麼一個好貨。
糾結了一下,伸出小指比著指甲蓋說道:“先放一點吧。”畢竟,這種世家公子哥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定要留著命慢慢磨才好。
那邊小個子男人得了命令,便將手裡的東西解開,倒了一點進酒裡,將半杯威士忌搖勻捏開原飛星的下顎灌了進去。
原飛星從未飲用過烈性酒,入口隻覺得辛辣嗆人。趙一弘用腳踢了踢他的屁股,一邊壁話不斷,“小少爺這屁股是第一次吧?能給賀家小少爺開.苞我們真是榮幸啊,是不是兄弟們?”他聲音越說越大,惹得房間內的其他人跟著一陣大笑。
看他喝的艱難,還在一旁補充道:“喝了這個你也能馬上就爽起來,看到欒嘉勳沒?他每次都主動要求塞後頭,你看他多快樂。”
被卡著脖子強行吞咽後,原飛星趴在地上咳了半晌才緩過勁。心道我可真謝謝你八輩兒祖宗,趙家祖墳方圓百裡都在我的狙擊範圍!
趙一弘看他喝下酒,便興奮地開始摩挲腰帶,一邊讓小個子男人把他腳上的繩子拆了,不然一會兒玩起來不方便。
原飛星腳上的繩子一鬆開,便恐懼地蹬著地麵不斷後退。趙一弘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不斷逼近,直到原飛星後背抵上牆壁退無可退。下頜被趙一弘大力掐住,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讓他不得不吸入瓶中逸出的氣體。
“我的小少爺彆拒絕啊,這樣你也少受苦,再來點保證你會求著要我。”說完嘿嘿嘿蕩.笑起來,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
也不知道是趙一弘強迫他吸入的氣體,還是酒起了作用,原飛星隻覺得全身都變得癱軟,腦袋也開始暈乎乎的,心砰砰跳的飛快,感覺下一秒就要衝出胸腔,奔向自由了。
趙一弘伸手去扯他衣服,一邊舔著唇笑的邪惡:“世家公子看著就不同,不知道嘗起來是什麼滋味?”
原飛星隻覺得從深處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黃的燈、藍的牆、一堆攢動的黑腦袋,還有眼前越看越像骷髏的趙一弘,突然這些斑斕的色彩轉動起來,又成了小時候一塊錢一個的萬花筒。
原飛星突然覺得很舒服,又很空虛,很想念賀堯的懷抱,眼淚又跑了出來,頭歪在地上,有些遲緩地呢喃道:“賀堯,抱我……”
……
賀堯坐在沙發上苦悶地喝著酒,開的依舊是弟弟最愛的黑皮諾,輕盈柔順的果香在唇齒間流連,讓他一次又一次回味起那晚極為美味的吻。
修長的手指舉起高腳杯,透過燈光微微搖晃,看著杯中紅寶石一般的酒液,心中悵然若失。他輕歎一聲放下酒杯,又伸向胸前口袋巾的位置,那裡存放了一張寶貴的銀行卡,卡的邊緣看起來有些磨損褪色,正是不久前原飛星假大方時送給他的。
手指輕輕摩挲,神情專注而深邃。過了一會兒,又將銀行卡放到唇邊,落下珍重的一吻。
他已經將他們之間的所有阻礙鏟除,但他的小草莓卻又一次落荒而逃……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直負責盯原飛星的助理,口吻十分嚴肅地彙報道:“顧總,原少爺的位置,已經超出您之前設置的賀宅,和工作室安全範圍十公裡。被追蹤係統判定為異常行程,請問需要立即開啟監聽嗎?”
賀堯眉峰一凜,聲音變得陰沉,“他在哪裡?”
聽筒裡報出一家知名私人俱樂部的名字,還是一個不太乾淨的俱樂部,賀堯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右手的力道瞬間失了分寸,手中的銀行卡伴隨著一聲脆響便被折斷。
賀堯顧不上那麼多,將被掰成兩半的“殘骸”放回前胸口袋巾的位置。起身邁開長腿便往車庫方向走去。又擔心自己速度太慢而出問題,一邊先行進行安排布置,臨掛斷前讓負責追蹤技術的工作人員,將監聽外接到他的手機上。
被臨時叫出來的司機一路小跑,賀堯上車,車門被摔的震天響,車內氣氛凝重陰沉。賀堯一手拿著電話,在耳邊聽著原飛星那邊的動靜,一邊沉聲催道:“再快一點!”
監聽裝置裡不斷傳來不堪入耳的話語,賀堯的臉色陰鬱黑沉,已經不能再難看了。
這套追蹤設備原本是出於對原嘉的保護,賀堯擔心弟弟哪一天意外發病而安裝的。出於對弟弟**的尊重,除去極為特殊的情況,平時監聽設備是關閉的。
汽車一路飛馳,助理憑借距離優勢先一步到達俱樂部,一眾西裝筆挺的黑衣保鏢站在身後,旁邊還站著一個臉色慘白的俱樂部經理,見到賀堯親自到場,立即擦了冷汗點頭哈腰湊上前去,抖著唇說道:“真真真不知道是動了賀總的人,您知道趙家我們也惹不起……這這……”
賀堯狹長的眼眸斜睨一眼,聲音冷肅,“滾!”
助理立即根據定位指引道:“賀總,在這邊最裡麵的房間。”
賀堯壓抑著心中的暴怒,快步跟上。
“砰”的一聲巨響,門直接被賀堯一腳踹開。
賀堯幾步邁到原飛星所在的位置,趙一弘骨瘦如柴的手剛扯開原飛星的腰帶,下一秒便被賀堯揪著脖領子,一把從弟弟身上掀起,轉瞬便扔到一旁。
那邊趙一弘立即扶著茶幾要起身,不忿地叫囂著:“你他媽是誰啊?!”卻被賀堯的人直接堵了嘴,房間內剩餘的人也都被一一製住。
賀堯先是低頭查看弟弟的狀態,原飛星眼神迷離,兩頰高高腫起,上麵還清晰的印著幾道指印,身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見到他立即輕哼一聲,黏.膩地叫道:“哥,我好難受。”
賀堯先將弟弟手上的繩子解開,抱進懷裡安撫道:“小嘉不要怕,哥哥來了。”隨即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住被趙一弘扯爛的部位。
賀堯黑沉的麵孔如十殿閻羅,讓助理先來扶著人,他則回身走向已經被製住的趙一弘。保鏢見他手勢便鬆手自覺地退後一步,緊接著賀堯一記重拳,直接衝趙一弘麵門砸去,聲音低沉喑啞可怖:“你敢碰他?”
不等對方回答,連續幾拳將這個身體被掏空的紈絝雜碎,砸到有出氣沒進氣,滿臉血肉模糊。
看的包房內所有人都冷汗連連,助理心想說這是要直接拳決嗎?好在賀堯理智還在,強忍著怒氣給他留了活口,讓在場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賀堯轉頭拎起距離最近的一個人,沉聲問道:“給他吃了什麼?”
那人抖著身體答道:“就就一點點酒而已。”說著指了指茶幾上剩餘的東西。
賀堯眉頭緊蹙,聲音陰沉可怕:“一點是多少?”
“都都是助興的,弘爺說要留著他慢慢玩,哪裡敢給他用重的……”
賀堯怒火中燒,一腳踢上小個子男人的肚子。不顧那人倒地打滾嚎叫,賀堯回身將弟弟一把抱起,低聲叮囑助理了幾句,便先行離開。
原飛星整個人都是模糊的,他聞著熟悉的味道,隻覺得身體的觸.碰讓他十分舒服,即將決堤的洪水仿佛有了去處,便緊緊摟住賀堯的腰腹,低低呢喃:“哥,哥救我……”
一上車,原飛星攀著賀堯的脖子坐起身,嘴.唇擦過硬朗的下頜線,旋即緊緊貼在頸側,濕熱的氣息炙烤著賀堯為數不多的理智。
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西裝外套瞬間滑落,賀堯罕見的覺得焦頭爛額,隻好先單手將人按住,一邊按下調節隔板的金屬鍵。待隔板完全升起,才乾脆將衣服丟開,一邊抬起弟弟酡紅的臉頰,心疼不已地看著兩側的指痕臉色陰沉可怖。
原飛星半闔著眼看他,鼻音濕重聲音綿軟:“哥、哥…抱我哥哥…”
賀堯見他還能認出自己,看樣子那人確實沒騙他,但保險起見,還是先打電話詢問一下家庭醫生,卻沒想到手機剛拿出來,就被原飛星一下子打飛。原飛星似是不滿他的行為,直接跨坐在賀堯腿上,哼哼唧唧在他頸側磨蹭,“哥、哥、哥我難受……”
“你你抱抱我好不好?”
賀堯的喉結不自然上下聳動,他咳了咳,又恢複沉靜平穩的聲音說道:“小嘉,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你不要亂動。”
原飛星精神恍惚,哪裡還聽得進這種話。
他渾身像著了火一樣,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唯一的水源,但這個水源一直磨磨唧唧不肯救火,讓原飛星迷糊間越來越氣,“啪”一聲打在男人胸口,蠻橫道:“不許動!”
緊接著,雙手捧著男人的臉就吻了上去,大力搶奪起男人口中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