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原飛星吃了一頓麻辣鮮香的水煮魚片,感覺不但落水的那點寒涼全被驅走了,看著廚藝滿分的狗東西都覺得順眼了幾分。但池淵卻逼著他又灌了一大碗薑湯,腳踝扭傷有些紅腫, 池淵又擰了冰毛巾幫他冷敷。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結果大半夜卻被自己燒醒。渾身滾燙酸疼, 嗓子更像被烤乾了一般,他費力地戳了戳睡在一旁的池淵, 啞聲虛弱道:“池淵……”
池淵伸手將他攬入懷中,聲音帶了絲尚未清醒的沙啞,“怎麼了?”伸手一摸就發現不對勁了, 立即將大掌覆在原飛星額頭,發現對方體溫高的嚇人。
池淵立即下床快速穿上衣服,隨後將原飛星掛在一旁的衣物也都取下, 先塞進被子裡烘熱些, 一邊對原飛星說道:“你再躺一會兒,我先去找小陳把車開過來。”
原飛星咳了咳, 虛弱地“嗯”了一聲。
池淵轉身快步離開,又過了一會兒,才再度從外麵回來。帶著一身寒氣不停地搓著手,等手心熱起來, 才開始幫原飛星把衣服套上。
原飛星整個人已經燒糊了,乖巧地被池淵抱進車中,車子一路顛簸開到鎮上的醫院,原飛星下車的時候冷風一吹才恢複點意識。
手軟腳軟被池淵半摟著扶進醫院,一量體溫39.8℃立即開了一針退燒針,迷迷糊糊間又一次被池淵看了半個屁.股。
打完針後, 三人在醫院又等了一會兒,待原飛星的高熱退下,開了一堆關於風寒感冒和腳踝扭傷的藥,才重新將人帶回。
池淵燒了壺熱水,晾到溫熱適口才遞給原飛星,守著人將藥都吃下才算放了一半的心。看著小朋友病懨懨的小臉,便又將回去的時間延後了三天。這樣白天他替代原飛星乾活,晚上還能看顧他幫他揉藥油。
等三天後原飛星基本康複,原家那邊又催了幾次,池淵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走前還和原飛星約好,等原飛星結束錄製便立即飛回B市,兩人一起給他過二十三歲的生日。
……
山村裡的時光像潺潺的溪流,看著和緩安逸,流淌的速度卻並不慢上一星半點。四期節目的錄製,小半月的時光,轉眼間也到了暫彆的一天。
這次沒有池淵,原飛星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小陳需要把在當地租的越野車開回市裡,兩人約好在機場彙合,再一同飛回B市。
隨著汽車在公路上飛馳,剛剛變得熟悉的小山村又成了看不清的幾簇斑點,一直到了中途的高速公路服務區,他們才有重新回到塵世間的不真實感。
最明顯的變化是,手機上的網絡終於不再是小紅叉了。車裡的幾個年輕人都有些雀躍,娃娃臉的冷子俊立即跑過來說要加一下微信,等他們互相加過微信後,車子再次啟動,原飛星有些無聊地點開微博界麵。
在不算靠前的位置看到熱搜詞條:原氏總裁夫婦為小公子補過18歲成人禮
點進去這個酒店他熟,原逸當年18歲生日還真是在這間舉辦的生日宴。不巧的是,原家父母連同姐姐都被公事耽誤沒能出席,而當年那些陪小公子瘋鬨的朋友,在他與原家脫離關係後,一個個也都消失得不見蹤影。
而今天,屏幕上的照片不僅原家父母俱在,就連原家大小姐都撥冗前來,不可謂不看重楚熙文這個親兒子。
評論區一堆問號:
“?等等,是我穿越到平行世界了?原氏小公子不是原逸嗎?!”
“原熙文???原逸改名了?臉也不對啊!”
“兄弟們去當事人微博看啊!傳送門@原熙文,看置頂的那條!八點檔狗血劇情真實再現,你敢信?”
……
原飛星翻看了兩條評論將手機屏按滅,真是有些心疼原逸了。
誰知手機屏幕剛黑掉,就被彈出的信息再度點亮,池淵兩個大字明晃晃的出現在眼前,原飛星滑開鎖屏。
池淵:“幾點的飛機?”
原飛星翻了個白眼:“小張沒和你說?”
池淵:“想聽小男朋友再說一遍。”
原飛星:“是合約男友[微笑]。”
池淵抽冷子突然騷起來:“我好想你。”
原飛星嘴角一撇,一查看果然圓滿度還死死卡在58點,心道又來了又來了,不漲圓滿度的狗放屁又來了。媽個雞,想在這狗子心裡及個格怎麼就這麼難!
原飛星氣的臉頰鼓起,按滅手機不想理這個狗東西。
聽到前麵在問還要多久才能到機場,司機大哥操著一口西南官話說道:“死個消死誒。”
一聽還有四個小時,原飛星抱著手臂歪在座位上開始沒覺硬睡。睡了不知道多久,被混亂嘈雜的尖叫聲吵醒,原飛星半眯著眼睛視線還未清晰,緊接著就是一聲“哐當”巨響,猛然間車子發生橫向位移。
原飛星對麵的幾個空位挨著的車壁,瞬間被山上滾落的巨石砸凹。
原飛星這才看到陡峭山坡,正鋪天蓋地向下不斷滾落著泥土沙塊,中間還混雜著大大小小的石頭,從高處墜落的石頭土塊帶著巨大的能量,正不住地砸向車體。
窗子被砸碎,車中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更加猛烈,眼見著泥沙化作瀑布向他們席卷而來,而他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用頭抵在靠背上緊緊抱住。
直到巨大的土方裹挾著少許植被將車子完全埋上,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
原飛星:[臥槽???!]
係統:[好像停了,快報警。]
經係統一提醒,原飛星從驚慌中驚醒過來,立即撥打了急救電話。顧不上車內狼藉一片,原飛星先跑到車前去找司機,司機是本地人對路段更為熟悉,讓對方把他們的大概位置描述清楚。
掛斷電話後用手機的照明檢查車內情況,“大家冷靜!都冷靜下來!救援隊馬上就會過來!”
原飛星其實心裡也慌得一批,但他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掛了大不了脫離任務世界,心態調整起來更快速些。壓著心頭的慌張,儘力表現出沉穩冷靜的一麵,開始安撫相處了半個多月的“同事們”。
原飛星看了下車內情況,受傷的幾個基本都是被砸碎的玻璃割傷的。萬幸的是這次的山體滑坡隻掉下一塊巨石,車體變形不嚴重。
原飛星在車裡看了一圈,外麵也沒再有石塊砸落的聲音,心裡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尉遲遠在哪裡喊娃娃臉的名字:“冷子俊!冷子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