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周圍有好幾顆樹,她一顆一顆地找過去,正想著哪一顆才是她袖子上的字暗示的樹時,突然看到屋後麵隱蔽的一顆樹上畫了一個勾,還有一個向下的箭頭。
就是它了!
夏雲煙順著箭頭看去,樹底下什麼也沒有,她甚至刨了一個坑,也什麼都沒有挖到,那這是什麼意思?
她有些頭大,咬緊了唇仔細去看樹上的勾。這個勾是她畫的,因為她畫勾的時候習慣性地在尾巴上往下拉點豎筆,這個勾也不例外。
但是她並不記得自己留下了這個記號,那麼她的確是失去了一些記憶,很有可能她留下的這些東西能夠幫她找回記憶。
她現在要自己解密自己留下的密碼,既然是以這顆樹為出發點,箭頭向下表示在地底,那麼她會選什麼方向,多遠的距離埋東西?
方向的話她喜歡東方,那是日初以及帶表著希望的方向,上輩子生活的地方也在世界的東方。
下一個就是距離,她喜歡的數字是七,那麼這個七是多遠的距離,七米?七十米?都不對,這個世界她無法精準的定位多少米。
而她能精準定位距離的工具,隻有手和腳。
夏雲煙走了七步,挖了個坑沒發現東西,腳後跟對腳指頭走了七下,依然沒有找對位置,最後她用手掌量,七個手掌後她挖到了東西。
拿起那塊血跡斑斑的布,掃向了上麵的內容。
阿澤是SW,弱點是M氣,不吃他給的東西。
傷他便能見真
小心李嫂子,方糖有問題。
這字跡很潦草,可見她寫的時候很慌亂,而且這三段話看乾涸的血液顏色便可以辨彆出,不是一次性寫下的。
幾個字母解密還算簡單,看完後的夏雲煙簡直覺得五雷轟頂,特麼的這兩個人居然都有問題。
把布扔了回去,夏雲煙拿著剩下的兩樣東西回到了木屋,左右看了看後,把東西塞在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裡。
她正焦頭爛額想著解決的辦法時,門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沉聲問道:“你的身上怎麼弄得那麼臟?”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剛才不小心在門口摔了一跤。”夏雲煙的眼中帶著點陌生與戒備:“這真的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嗎,為什麼我一點記憶也沒有?”
男人眼神閃了閃,神色緩和了一些,溫聲道:“你生病了,我去給你熬藥,你喝了藥就能好。”
“哦!”夏雲煙乖巧地點了點頭。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低聲問:“我身上的衣服臟了也破了,可是我不會縫補,想找李嫂子幫我縫一下……”
“去吧,熬好了藥我來叫你。”林澤天溫聲說道。
夏雲煙慢慢走向了衣櫃,嘴裡嘀咕了一句:“那我先去拿身換洗的衣服。”
林澤天皺了皺眉,抬起手指尖畫了一個詭異的符,然後丟向了衣櫃。
夏雲煙便發現,剛才她看過的乾乾淨淨的櫃子裡麵多了幾件女性穿的衣服。
她指尖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抽出了一件淺藍色的裙子。她坐到了床上,背轉過身,伸手去解領上的盤扣。
林澤天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夏雲煙正有些演不下去,想找個借口打發這人走時,他已經邁步離開。
快速地攏緊了衣服,直接把拿到的淺藍色裙子套在了外麵,又從衣櫃裡拿了一件金色衣服出來,掀開被子把藥瓶與匕首塞進了衣服裡,把被子還原後她便抱著東西不急不緩地離開。
李嫂子端了個木盆在喂雞,夏雲煙喚了她一聲說明了來意,她爽朗道:“行,你先在院子裡坐一下,我去房間裡拿針線來給你補。”
夏雲煙皺了皺眉,這麼和善熱情的人,真的很難相信她是個壞人。
可是她自己寫下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有假?
把藥瓶塞進了另一個完好的衣袖裡,夏雲煙看著手中冒著魔氣的匕首,輕輕地在衣服上劃了幾道口子。
李嫂子出來後,看到攤在桌子上的衣服,放下針線兜直接把衣服拿進了懷裡。
“啊……”
李嫂子突然慘叫一聲,她震驚地看著她的手。隻見她的手上纏繞上了幾縷黑氣,那黑氣像是有生命一樣,不斷蠶食著她的手掌。
連血都看不見一滴,她的手卻在不斷地消失,她直接疼得倒在地上打滾。
夏雲煙也嚇了一跳,這魔氣這麼厲害嗎?也真是奇怪,她幾次接觸魔氣,發現它們並沒有攻擊她,也不知道這是給她開的金手指,還是因為她已經是神鳳之軀。
李嫂子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衝到桌邊拿起針線兜裡的剪刀,幾下把自己的胳膊給剪了。
而後她雙眼赤紅地瞪著她:“你對我做了什麼?”
夏雲煙看著她這凶狠的模樣,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一個普通婦人能有把自己的胳膊給剪了的魄力?
而且隨著她失去一條胳膊,她似乎已經無力再維持人形,頭上時不時出現一對白色的毛絨絨的尖耳。
這種白色的毛絨尖耳她再熟悉不過,狐族的耳朵全是這個樣子。
難不成,這是一隻狐妖?
“我什麼也沒有做呀,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這衣服是剛才夫君給我的。”夏雲煙滿臉驚恐,戰戰兢兢地伸手,想碰她似又不敢。
李嫂子雙眼裡劃過一抹震驚,她的視線下意識地掃向已經被她扔在地上的金色衣服,似是要找出蛛絲馬跡。
夏雲煙卻趁此機會快速抽出懷裡的匕首,快準狠地刺向了女人的胸口。
噗嗤一聲,女人的胸口噴湧出了刺目的鮮血,她滿目震驚地吐出一個字:“你……”
匕首上的魔氣太濃,蔓延的很快,幾乎是頃刻間就包裹住了女人的身體,她隻來得及說了一個字身體就快速地消失。
夏雲煙皺了皺眉,她其實並不想一刀殺了這人,更想問點有價值的東西出來。可是衣服被她用來包裹匕首,這人對魔氣的抵抗力太差,剛才一下子就失控了。
算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
夏雲煙抱著衣服回去,林澤天聽到動靜從廚房裡探出了頭,皺眉問:“這麼快就補好了?”
“我跟李嫂子不熟,不好意思麻煩她,問了她怎麼下針學了個大概便拿回來自己弄。”夏雲煙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回了一句。
林澤天便沒有多問,隻是低聲叮囑道:“你先把東西放下,藥快要煎好了,喝了藥你再忙其他的。”
“好!”夏雲煙乖巧地答應。
走進屋子,她便有些焦躁。李嫂子好殺,因為她也像個普通人一樣沒有修為,但是這個假阿澤他卻是有修為的。
而且神對魔氣敏感,離的太近他肯定能發現。
夏雲煙快速地把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包著匕首一起塞進了被子裡,又在衣櫃裡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轉而跑出了屋子。
地上抓了一把泥,狠狠地把手心手背搓了幾遍,又弄了些味道刺鼻的野草汁塗抹在衣服以及身上。
她這才回到屋邊,走到廚房門口,小心翼翼地問:“有水嗎?我想洗手。”
林澤天視線在她臟汙的衣服以及手上掃過,眼底隱隱劃過一抹厭惡,隨即給她端了一盆水,放在地上便走了。
夏雲煙也不敢靠他太近,等他走了便仔仔細細地把手給洗了一遍。等她洗好了手,男人也把藥熬好了。
“喝藥了!”男人用布包著把手,把藥罐裡的藥汁倒進了碗裡,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頓時蔓延開來。
“我怕苦,有糖嗎?”夏雲煙一邊慢慢靠近,一邊可憐巴巴地問。
林澤天轉身去翻櫃子,而夏雲煙把懷裡瓶子裡的藥丸倒了兩顆進掌心。
她剛才已經查看過了,這藥丸裡麵包裹著魔氣。
“這是糖,吃吧。”林澤天拿了糖罐過來,放到了藥碗旁邊。
“你真好,我有點相信你是我的夫君了。”夏雲煙暖暖一笑。
林澤天一怔,隨即輕聲道:“如果你能一直這樣乖我便很高興。”
夏雲煙疑惑地歪了歪頭,隨後指著一處皺眉道:“我覺得脖子有點疼,被什麼紮過一樣,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林澤天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走了過來,夏雲煙把脖子湊了過去,趁著男人不注意,捏破丹藥快速地摁在了他光|裸的脖子處。
魔氣快速地鑽進了男人的脖子,他的雙眼猛然瞪大,大掌帶著靈力快速地向她拍來。
夏雲煙急急側身,把那碗還有些燙的藥拿起就潑向了他。
林澤天的身體像是沒有力氣一樣,開始往地上倒去,他被藥汁沾上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紅還帶著一點破皮的潰爛。
夏雲煙頓時瞪大了眼,臥槽,這藥也好凶殘,這玩意兒喝下去還得了?
她更生氣,把瓶子裡的藥丸全都倒出來,然後捏破塞進了男人的嘴巴裡。
男人瞪大了眼,身體漸漸扭曲,而後重新顯現出了一張臉——龍睚。
怎麼會是他?
外麵的天突然間黑了,夏雲煙正有些不知所措時,她被拉入了一個炙熱的懷抱,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而哽咽的聲音:“小雲雲!我終於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