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聖僧與村花3(1 / 2)

村子裡的靈堂都是選了堂屋來布置。拜放了供桌,中間位置停著棺材,左右兩側留給孝子孝女哭靈的位置,正麵扔的都是蒲團。

堂屋左右門具是堵了的。陳家堂叔公的兒女少,可堂表親多。烏泱泱來幫忙的人前後幾十個,同村離得近的回了自家中,相距遠一些的,都是借住在了陳家。

堂屋兩邊的房都是布置出去給了客人。唯獨靈堂裡,陳家女眷扔了五六個四四方方的草鋪墊子做床榻,並三床被褥。

雖是初春,入了夜還有著滲骨的涼意。兩三床被褥供一人使用都是需要湯婆子的,更彆提要給兩個人用。

和尚是外來人,還是個男人,但凡有些規矩的女孩兒都不會湊上去,更彆提去搶奪請來客人的被褥。那陳家的嬸子根本是誠心要凍壞央央。

偏央央不順著陳家嬸子的心意,言辭間,卻是打算和決非和尚擠一擠的念頭。

決非未曾遇上過這種事。

和尚雙手合十,千萬種回絕的話在腦中一一繞過,最終隻化作了一句低語:“貧僧無需床榻,施主自便即可。”

央央見好就收。

停靈的堂屋掛滿了白布,央央去了左側小矮桌那兒開了抽屜,從其中找出來了備用蠟燭,打了火折子,給昏黃的靈堂裡添了一點點的光。

央央回坐到決非和尚的身側。

她理了理衣裙,溫順而柔婉。

陳家鬨鬼,或者說鬨人心的事情,在陳家人的口中說的央央罪無可赦,話裡話外都是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戲弄全村的人。硬生生逼著一個女兒家被關在靈堂,和一個成年男人的和尚一起。

決非鼻尖依稀有一縷清香,淡淡地,卻久久環繞不得散去。

他雙手合十,念起了清心咒。

和尚的聲音許是早早受過佛香,似井水的穩,又如枯林的靜。一字一字從他唇齒間吐露,落入央央的耳中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時間好像失去了意義。

央央跪坐在蒲團上,頭一點一點地,身體晃來晃去。

決非無意中睜開眼,就對上央央東倒西歪的模樣。

他念著經的聲音降低了不少,許是怕吵著了央央,漸漸兒,那點念經的聲音消失了。

央央一頓一頓地,就如同睡得毫無知覺一樣,重心一歪,就緩緩朝和尚的這一側栽了過來。

決非早有所準備,伸出手穩穩托在了央央的後背。

初春乍暖,央央穿著素衣,薄薄的一層上襦手一按就能碰觸到裡麵的抹胸。

決非手扶著了央央的後背,才察覺有些不妙。

手下是薄薄的一層衣料,上襦下的抹胸布料邊緣就在他掌下,一條痕跡彰顯著存在感。

央央還睡著。她似乎找到了重心點,身體的重量都壓了過來,頭一側,靠在了決非的手臂上。

決非如被架在火上,燒得他燙心,手足無措。

央央靠在他身上靠的自然,閉著眼睡得香甜,決非一時不忍心叫醒她,把自己陷入了一個兩難之地。

他隻能單手托著央央的後背,以免她摔倒在地。

成年男人的力氣支撐一個剛及笄的少女綽綽有餘,決非很快調整好自己心態,一手托著央央,一手立於胸前,重新閉上眼默念經文。

察覺到和尚閉眼默默誦經,央央嘴角微微提起,舒舒服服用側臉蹭了蹭決非的胳膊。

和尚真好,欺負起來太順手了。

靈堂外是陳家人的吵吵嚷嚷,靈堂裡是一片安靜。

央央起初是做戲,後來是真的睡著了。

決非身上有股常年受熏陶的檀香味,僧袍上和他的身體都染上了淡淡的一層。央央聞著,心很快平靜,睡意被勾了起來,索性就將就著這個姿勢,靠在決非身上舒舒服服睡。

鐵鏈子窸窣的聲音清脆,外頭是胖嬸子的聲音。

“大師,”胖嬸子一邊開門,一邊朝裡頭吆喝,“我給您送飯來了。知道您出家人不吃肉,就做了一碗素麵。”

外麵要進來人了。

決非身體肌肉一緊繃。

他眼下和央央的模樣,可不能讓外人看見。同村人本就對央央多有嫌惡,若是見她懵懵懂懂不知事,靠在一個男人身上睡覺,怕是又要給她惹來災禍。

決非手托著央央的背往下劃了劃,保持著勻速將睡在他手臂上的小姑娘慢慢放到了地上。

厚重的堂屋門被推開時,決非抽回自己的手。

“大師,吃飯了。”胖嬸子笑嗬嗬提著食盒進來時,決非手放回胸前,恢複到雙手合十。

而睡夢中的央央側臥在地,正好壓著他僧袍。

決非未動。

“多謝施主。”

胖嬸子先是打量了眼側睡在地上的央央。

白裙黑發的少女被和尚的身體擋住了一半,她隻能瞧出央央許是睡著了。

“呸,這喪門星,聽大師講經居然敢睡?!”胖嬸子聲音也不減弱,扯著嗓門罵罵咧咧,“大師,我這侄女不是個好的,她如是不聽話,你動手打都行。隻要讓我侄女沒這麼鬼裡鬼氣的,您怎麼著都行!”

她啐了一口,到底不敢上前去搖醒央央。

央央在她耳邊說話距這會兒還沒有兩個時辰,胖嬸子也還後背發涼。

到底顧忌著央央那讓人後背發涼的鬼神之說,胖嬸子也沒敢進屋,就把食盒放地上一放,手叉腰故作凶狠罵了兩句,轉出門又給門上了鎖。

落了鎖後,決非才恍然想起,他剛剛居然忘了向胖嬸子再要兩床被褥。

決非一時無奈。

他垂眸。

央央全然沒有發現門開了又關,來了人上門幾乎指著她鼻子罵,就還是決非剛剛把她放下去的模樣,側臥著微微蜷縮,睡得呼吸輕輕。

距離央央被關進來也有快兩個時辰了。如果他沒有猜錯,央央來時許是也餓著肚子,外頭院子裡招待客人的那些陳家人,可不見得會給她準備食物。

門口的食盒,也不知道是一人份的,還是兩人份的。

隻想一想那陳家人對央央厭惡的態度,也可窺探一二。

決非要起身。

他的衣擺被央央壓在身下,到叫他無法離身。

央央翻了個身。

她好巧不巧,麵向著決非一滾,順著那落地的僧袍衣擺,直接一個上揚轉到了決非的腿上。

也不知道那麼一個坡度,她怎麼睡上去的。

決非頓時動作一凝,不得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