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是新婚,幾乎天天都膩歪在一起。一夜纏綿,第二天起來,瑤英腰上又酸又痛,剛走了沒幾步就扶著腰倒吸一口氣。
身後腳步輕響,曇摩羅伽走過來,手心貼在她腰上輕輕摩挲。
瑤英回頭,看著他沉靜威嚴的臉,湊上去親他。
!
他立刻低下頭,加深這個吻,眼睫顫動,像是沉醉其中。
瑤英一笑,輕輕咬一口。
曇摩羅伽舌頭刺痛,沒有鬆開嘴,右手緊緊扣住她後頸,繼續吻她,從輕柔轉為綿密,不容她退開半分。
待唇分時,瑤英心跳如鼓,喘息了好久才平複下來。
她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幾下。
曇摩羅伽望著她,一言不發。
她要回西州住一個月,行程很早就定下來了。
瑤英捧住曇摩羅伽的臉,認真地道:“郎君,記得給我寫信啊。”
曇摩羅伽拿她沒有半點辦法,抬手拂開她頰邊的發絲,沉聲道:“早點回來。”
瑤英響亮地答應一聲,“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曇摩羅伽輕輕地應答著,手卻攬在她腰上,半天也沒鬆開。
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彆扭勁兒。
瑤英也舍不得走,依依不舍了一會兒,狠狠心推開他,“我走了,彆送我。”
她出了殿門,繞過長廊,眼角餘光看到滿池蓮葉,腳步頓住,回頭。
窗前一道挺拔的身影,氈簾半卷,他立在窗邊,直直地望著她。
瑤英心裡發緊,很想告訴謝青他們她不走了,明年再回西州。
腳步剛探了出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搖搖頭,朝曇摩羅伽揮揮手,狠下心腸,轉身離開。
曇摩羅伽凝眸望著長廊儘頭,垂下眼眸。
一地日光,她已經走了。
……
翌日,曇摩羅伽睜開眼睛,枕邊空蕩蕩的。
他出了一會兒神,起身處理公務,很快就處理好了當天的要事。
殿中靜謐無聲。
她走了以後,周遭愈發空寂,連池中蓮葉的長勢也不如昨天生機勃勃。
他接見大臣酋長,頒布政令,召集僧人,詢問譯經的進度和寺中改革的事,指點了幾句,一!直忙到夜幕降臨。
緣覺送來一堆等待批閱的奏疏,王後回娘家,王可以集中精力處理這些積壓的瑣事了。
曇摩羅伽秉燭批閱奏疏,燭火映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回頭,瑤英用的小幾上整整齊齊。
他們的書案原來是拚在一起的,他不抬頭也能看到她坐在自己身邊,看著看著就容易走神,或是做起彆的事。她讓人把書案挪開了,改成背對著,兩人可以心無旁騖地忙自己的事。想問他什麼,或是累著了,往後一仰,整個人靠在他背上。
不知道她今晚宿在哪裡,白天趕路辛不辛苦。昨晚應該克製些的,可是知道她今天要走,想把人留下,忍不住折騰狠了。
一個月。
她回來的時候,庭前應該積有幾尺厚的雪。
門前腳步輕響,緣覺捧著一封信進屋:“王,王後的隨從送來的。”
怎麼剛走就送信回來,出什麼事了?
曇摩羅伽皺眉,接過信打開。
夾帶有一縷甜香的絲絛掉了出來,落入他掌心。
這條絲絛,正是昨晚她用來綁住他的雙手,不許他動彈的那條,他後來把絲絛蒙在她眼睛上,她泣不成聲,手攀在他肩膀上,要他慢點。
曇摩羅伽握住絲絛,展開信紙。
紙上隻有一句話。
法師,好想你。
曇摩羅伽抬起頭,眺望窗外黑魆魆的夜穹。
他吩咐緣覺:“你出發去西州,接王後回來。”
緣覺一臉茫然,王後今天才走,一個月後回來,他用不著這麼快準備迎接王後。
“現在就動身。”
曇摩羅伽道,不容置疑。
王說什麼都是對的。緣覺不敢反駁,呆呆地喔了一聲,告退出去,收拾行囊,直奔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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