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致命一擊(2 / 2)

我的印鈔機女友 時鏡 13207 字 4個月前

程白是一個善於抓住機會的人。

她和朱守慶作為方不讓的代理律師,雖然儘量地想為他爭取到更多的利益,實現他的訴求,可方不讓拒不配合的態度又讓他們很頭疼。

同時因為他們關係特殊,也不好強迫方不讓。

這就導致了,有很多事、很多想法,方不讓並未跟他們交流。

在方不讓剛說出“不對”兩個字的時候,程白就已經注意到了,隨後更輕易地注意到了劉臻拆解問題之後,隻問了前麵兩個,而略去了最後一個。

如果方不讓對前麵兩個問題的回答都是肯定的,那麼隻存在一種可能讓他在第一次回答時說出“不對”兩個字。

那就是他不認同最後那個問題。

劉臻的詢問剛一結束,程白便直接接上了:“審判長,我方也有幾個問題想問我方當事人。”

例行程序,陶文道點點頭。

程白便直接看向了方不讓:“平均算下來,你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是嗎?”

劉臻臉上頓時難看下來,抿緊了唇。

方不讓的目光便從她臉上收了回來,轉而落在了程白身上,平平回道:“不是。”

程白感覺到了一點久違的戰栗。

儘管她現在隻是方不讓的委托代理人,而不是他的對手。

她順勢往下問:“為什麼?”

方不讓道:“我的確一周隻‘回家’看一次,也的確有過連續兩個月不‘回家’的情況,但事實上從兩年前開始,我會讓助理在我有空的時候把孩子接孩子下學,到我另一個住所,然後送他回去。至少在這兩年內,我和孩子的相處時間並不一定比原告少當事人少。而且職業有職業的特殊性,我不認為可以用單純的‘少’字來對家庭成員之間的感情定性。”

程白再一次發現了他留的話口,跟了上去:“方先生的工作很忙是嗎?”

方不讓彎了彎唇角:“律師行業大部分中上層的律師工作時間都超過12個小時,除去睡覺的時間,真正在家裡且和家庭有交流的時間恐怕也十分稀少。我除了是律師之外還是律所的合夥人,即便非工作時間也有很多應酬需要處理。除去睡眠外,每天留給自己的私人時間不到2小時。”

忙成死狗,才是律師職業的常態。

這一點連劉臻都無法否認。

各種手續證據,一不小心就熬到天亮。

程白繼續問道:“所以你覺得拋開職業特性,單純用陪伴孩子的時間來衡量你對孩子的付出,以及你們之間的感情,並不公平,是嗎?”

方不讓平靜道:“是。”

這一切可沒經過任何提前的演練。

朱守慶在旁邊聽得差點喊出來。

太漂亮。

難道因為高手都懂得高手,所以不需要提前準備,都能配合得如此默契?

程白也不由挑了一下眉。

也許是因為方不讓竟然會配合,她現在竟然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勝訴的希望。

因為方才是劉臻先問的方不讓,所以現在轉過頭來要詢問殷曉媛。

劉臻這時候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幾分棘手。

倒不是因為案件本身他們這一方有什麼劣勢,而是整個庭審過程中,對手所表現出來的從容與淡定:縝密謹慎,不露出什麼破綻讓她抓住,還能在她露出破綻的時候趁勝追擊,擴大優勢。

對方越是從容,她所感覺到的壓力也就越大。

現在庭辯已經進入了撫養權歸屬這個爭議點。

劉臻先前已經在紙麵上做了一些準備,此刻讓自己定下心神,按著先前的計劃詢問了殷曉媛好幾個問題。

諸如婚後誰照顧孩子;

諸如她和方不讓的感情;

諸如她對家庭的付出……

單聽殷曉媛的回答,這的確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家庭主婦。

但劉臻清楚地知道,這一環的重點根本不在她身上,而在於對方律師接下來的詢問!

她隱隱有些希望這一環由朱守慶來。

隻可惜,下一刻她就看見程白齊了齊手裡一摞照片,向著她和殷曉媛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現在由我來向殷女士提出幾個問題,希望殷女士可以誠實地回答一下。”

自打程白拒絕接她的案子,殷曉媛便已將程白劃到了“敵人”這個行列裡,此刻對程白並沒有好臉色,聽見她這句話也沒給什麼回應。

程白也不在乎。

哪兒能指望人家原告對你有好臉色呢?

她問道:“殷女士在剛才的陳訴中提到,您儘心地照顧著家庭,為此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付出了自己的青春,而我方當事人對婚姻的背叛對您造成了極大的感情傷害。請您看證據第87頁第19到23條,這是雇傭保姆的記錄,以及幾份美容院、健身房的消費記錄,還有出國旅行的行程,這些記錄都是您本人的吧?”

白紙黑字,證據放著,不承認也不行。

殷曉媛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是。”

程白笑得和善:“跟我當事人形成婚姻關係後,我當事人並沒有限製您的人身自由,而根據這些記錄來看,您在結婚後除了懷孕和生產的那一段時間之外,擁有大量的閒暇時間,完全可以去找工作。而您怎麼能將責任推卸到我當事人的身上,譴責是他對家庭不負責任,致使您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這個問題劉臻先前就跟殷曉媛提過了,她並不慌亂,甚至還掛上了一分譏諷的笑容來看著程白,回答道:“大學畢業後是最佳的就業階段,我因為懷孕生產,相關的專業知識已經生疏,更不用說工作。這段時間已經讓我和原來的社交圈甚至整個社會脫節。家庭主婦要重返職場從來都是一件十分具有挑戰性的事,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女性,我的事業的確受到了這場婚姻的影響,方不讓應該對此負責。”

程白聽後並不反駁,隻是將早先準備好的那些照片拿了起來:“好。那讓我來問殷女士下一個問題。我手裡這些照片是根據之前提交給法院的電子證據打印出來的,為的是方便大家查看。請問殷女士,這些照片上與您十分親密的男青年是誰?”

殷曉媛道:“我一個好朋友。”

程白換了一張照片:“能互相接吻的異性‘朋友’?”

殷曉媛麵不改色:“在國外人跟人親密接吻是表達熱情的方式,我和我這位朋友就是這樣。”

程白眸光一閃,再次換了一張照片:“這張也是嗎?”

照片上是Mars將殷曉媛摟在懷裡,一個光裸著上半身,一個穿得十分清涼。

Mars的手臂搭在殷曉媛的胸口。

殷曉媛則後仰著身體靠在Mars胸膛,對著鏡頭做出一個槍擊的手勢。

陰暗的背景裡麵該是茶幾,上麵擺著一些模糊零碎的東西。

好像還有盞酒精燈。

旁邊的朱守慶在看見這張照片時,悄悄坐直了身子。

這張照片跟之前幾張照片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隻是看上去更出格一點而已,殷曉媛有點不耐煩了:“我不認為你拿著這些照片能問出什麼結果,就算我也出軌了,也不過是在承受了多年婚姻冷暴力之後的反抗。”

程白舉著這張照片:“請您確認,這僅僅是您和您的‘朋友’,對嗎?”

她著重咬了“朋友”兩個字。

殷曉媛於是以為她還要抓著她和Mars的關係不放,冷笑著回答:“是,朋友。”

可她旁邊坐著的劉臻卻忽然從這個提問裡嗅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像是蟄伏於黑暗中的猛獸,悄然向著獵物張開了獠牙!

然而要製止殷曉媛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先前程白已經問過了一遍。

她隻能抬眼,死死地盯著程白。

程白臉上所有多餘的表情都退了下去。

她不緊不慢地將其他的照片都放了下去,隻留下幾張拿在手裡,然後從後方抽了一張出來,放在最前麵:“這是剛才那張照片,隻不過做了一下不損害其真實性和內容的技術處理,看上去會明亮一些,清晰一些。左下角這個地方,您能看清楚嗎?”

劉臻的眼皮開始狂跳。

殷曉媛盯著那張照片,雖然不知道程白到底要說什麼,可心裡也開始打鼓。

“沒關係,照片太小可能看不清晰。”程白的聲音平平的,又從後方抽了一張照片出來,這明顯是先前那張照片的一部分,“為了讓大家都能看得更清楚,我們特意對這個角落做了放大,打印了出來。”

然後手指輕輕一移,拿了另一張:“這是我們很容易在網上找到的對比照片。”

她輕輕將這兩張照片並排放在一起。

這一瞬間,劉臻整個人頭皮一炸,麵色鐵青,豁然從自己座中起身,已是失了態!

左側照片是放大的那個角落。

茶幾上是個巴掌高的玻璃罐,裡麵全是綠色的乾葉子似的卷團狀物體。

旁邊還有幾張白紙上散著同樣的東西。

右側照片則是網上就能搜到的實物照。

玻璃罐,卷團狀的葉子,甚至有一些已經放進了白紙被卷成了煙狀。

旁邊打印著它的名稱——

殷曉媛的麵色已然有些蒼白,神情也慌亂起來。

程白隻靜靜地注視著她,繼續著自己的提問:“殷女士在剛才的從陳訴中也說,您沒有任何不良生活習慣,很適合撫養孩子。我想問,您抽大i麻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