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的矛盾(1 / 2)

[綜]逐光者 拿鐵不加冰 14160 字 5個月前

和冰帝的比賽安排在當周周末。

因為是練習賽, 考慮到經費和安全問題, 不能全體部員同行, 隻安排了需要出場比賽的正選和需要特彆培養的正選後備役, 當天早上在校門口集合後一起坐電車前往東京, 冰帝會安排人在車站迎接。

“所以大家不用擔心路線。”柳在訓練結束時對所有人宣布了這個消息。

前一天正選們已經聽到過這個消息, 此時隻是正式通知而已。至於正選後備役和普通部員, 前者還有旁觀的機會, 後者也隻能哇地感歎一聲, 羨慕卻無緣參與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通知結束後, 柳又說了些練習事項,便宣布解散。普通部員可以回家也可以留下來自己練習, 正選和正選後備役則開始真正的“特訓”。

立海網球部的普通部員的練習時間並不算長, 正選和正選後備役則擁有特殊訓練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畢竟沒有教練。真田和柳甚至需要監督完普通部員的訓練才會開始當天他們的正常訓練。

而一天前,仁王剛剛多了這份工作。

“三個人輪換總比兩個人輪換來的輕鬆。”柳說,“你覺得呢?”

當時才拒絕了幸村單打一要求的人略微有些心虛,便摸了摸脖子沒再反駁。

他們開完出場順序討論會時已經很晚了, 學校裡的路燈亮起來, 門口的海濱路則被波瀾的海麵所反射的光芒照亮。

仁王恍惚間想起昨夜發生的事。

莫名出現的麵館,還有踩著葉子飛的紅發男人……

最後是不是也是被葉子送回家的?

這個世界到底……

“仁王。”柳似乎是覺得三個人這樣沉默地走著氣氛有些尷尬, 便開口找了個話題,“剛才你說的, 和真田雙打的事……”

“都說了是開玩笑了。”仁王驚醒過來。他眨了眨眼, 反應迅速地接了話, “我和真田在練習時也沒有配合過吧?對待冰帝,如果用這樣的陣容上場,未免也太輕慢了。”

“這是你的理由嗎?”柳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說你就是不想那麼做。”

“是不想。”仁王說。他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真田:“但嘗試一下也挺有趣的?”

“……喂。”真田皺起眉轉過頭看他。

仁王回視:“你也是會打雙打的吧?幸村說你和他做過固定搭檔。”

真田沒有反駁。

他沉默了幾秒:“為什麼不想打單打一?”

“puri?”

“跡部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人如果想要變強,就需要打敗每一個對手。所以你為什麼不想打單打一?”

仁王微挑起眉:“你的邏輯錯了吧。”

“什麼?”

“好對手不意味著適合的對手。”他嘖了一聲,“反而是你,真田,你需要試試看,不用‘雷’和‘陰’到底能打到什麼程度,省得明年的關東大賽陰溝裡翻船。”

“你!”真田握緊了拳頭。

“好了好了,你們彆又吵起來了。”柳無奈地歎了口氣,“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

“我是不明白。”真田哼了一聲,“你知道幸村是怎麼想的對吧?”

“我是知道,不代表我要那麼做。”仁王冷下臉,“彆人還沒有進一步的反應,我們卻自己先亂了陣腳嗎?”

幸村太急切了。

他理解這樣的急切。可越是理解越是不讚同。為什麼要那麼消極?

太過劇烈的變動,引起的可以是對手的慌亂,也很容易讓己方變得迷茫。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這個部長,對所有人的意義啊!單打一……單打一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就可以上的!

真是……

仁王皺起眉,避開了真田的視線:“算了,反正我不想做的事,我就絕對不會做。”

“……太……”

“太鬆懈了對吧?”仁王加快了速度,“但我也沒必要隨著你的心意行動吧?”

“仁王。”柳無奈地喊了他一聲,“你也……”

“我先回去了。”仁王朝後擺了擺手,“明天見。”

他想,他們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麼在生氣。

是啊,他為什麼在生氣呢?

他想起前一天種下的種子,和早晨感受到的失去五感的感覺。他想那個男人果然還是說了假話。分擔痛苦?隻是感知的話,那他感受到的痛苦,肯定沒有幸村感受到的一半。

因為疾病,更多的本身就是身體上的負擔。

那我到底可以做什麼呢?說到底還是什麼都做不了吧。假惺惺地想要幫忙,想要分擔痛苦……

自以為是而已。

仁王有些煩躁地拉了拉網球袋的背帶。

他繞過街角時眼前閃過一抹白,從路邊的樹竄上旁邊的屋頂,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愣住了。

剛才那是什麼?

……貓嗎?

怎麼有點像……昨晚夢見的狐狸?

晚上他例行去本丸上修行課,遇見狐之助時忍不住就把它逮住了。

“審……審神者大人?”狐之助戰戰兢兢地以為他偷吃廚房的油豆腐被發現了(可是油豆腐不就是做給它吃的嗎!)。

仁王揉了一把狐之助的毛,遺憾地想為什麼不是白的呢?

哎,他如果問五虎退借老虎來擼,五虎退會同意嗎?這隻紅狐狸的毛手感不夠好啊。比起夢裡的那隻白狐狸……

“您遇上了什麼事嗎?”巴形冷著臉問他。

仁王愣了一下:“我嗎?”

“您的靈力裡多了一些其他東西。”一向寡言的刀當著上課的太郎的麵說,“您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靈力?”仁王想起了那顆種子,還有契約。他有些心虛:“對你們有影響嗎?”

“不。”巴形搖了搖頭,“隻是本丸的日常運轉是由您的靈力提供的,我才能察覺到。您如果是在實驗什麼新的法術,或者和現世的同伴有什麼約定,請小心謹慎。”

“我知道了。”仁王心虛地說。

“不過您也不需要矯枉過正。現世日常的交往中也是需要契約往來的。”太郎溫言道。

聽起來這契約確實沒什麼問題?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昨天怎麼就莫名其妙同意了那種提議呢。真是薛定諤的契約和薛定諤的經曆。

從本丸的靈力補習課回到家時仁王側過頭看了一眼床頭的網球袋。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開始擁有的靈力就和網球相關的原因,他逐漸變得隻有網球袋在身邊才能安心了。用靈力化成的網球擁有怎樣的用處他還是沒有完全摸索清楚,但至少在網球比賽上,靈力的能量非常巨大,他才掌握了冰山一角。

我以後會變成怎樣的人,又會經曆怎樣的事,這其中靈力會扮演著怎樣的作用呢?

他思考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

……不是吧?

幸村的病情又惡化了嗎?怎麼發病這麼頻繁?

他始終沒有失去意識,因此能感受到逐漸消失在視野裡的台燈的光,和身體的觸覺。呼吸的聲音一開始變得很重,和心跳聲一起。但漸漸連這些都消失了。

像是身處在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他動不了也沒辦法動,出不了聲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可意識是活著的,他還能思考,他甚至看見了身體裡另一個“人”,有著和他一樣的臉和身體,閉著眼睛漂浮在黑暗的空間裡。

……這是……什麼?

那顆種子,真的隻是用來“分擔痛苦”的嗎?或者說,他感受到的確實是幸村的痛苦,而幸村的痛苦也確實減輕了嗎?

醒來時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間門是開著的。一會兒後一陣香味傳過來,接著是腳步聲。

“……豚骨拉麵?”

幾秒後仁王媽媽端著碗走進來,語氣裡帶著埋怨:“我不在家你有好好吃飯嗎?不收拾東西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你弟弟去集訓了你就不知道自己找點吃的?”

仁王:我吃過飯了剛才也不是在睡覺不過……

“不小心忘了。”仁王撐著身體坐起來,雙手合十,“那我開動了?”

仁王媽媽把碗放在床頭櫃上:“你再這樣就零花錢減半。”

“……puri.”

他吃完麵又應付過責備後重新關上房門,對著窗戶思考了幾秒,又一次翻了窗。

連續好幾次在晚上來醫院,他已經輕車熟路了。這一次當然是順利地摸到了幸村的病房。

幸村躺在病床上,房間的燈亮著,幾個醫生在裡麵和幸村的家長談話。

仁王小心翼翼地貼著牆,豎著耳朵試圖聽清醫生們的談話。

“……這次情況比前幾次好,本來已經有惡化的跡象,似乎已經止住了。明天再去做一次檢查吧,如果身體情況允許,直接轉院到東京進行手術是最好的。身體情況良好的前提下,手術的成功率會上升。”

“啊,如果病人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控製,那麼藥物治療才是最好的方案。樂觀的話,就算是藥物治療,也可以在三個月內基本治愈。”

“醫生,您說的是真的嗎?”

“啊,我發現這兩天幸村君病發時的情況是大幅度好轉的。可能是身體的免疫係統的自我修複,具體如何還需要檢查過後才能確定。”

……

誒?

仁王驚訝地站直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起頭貼著門縫看了一眼室內。

真的有用?

大概是真的有用。

仁王花了兩天時間做了確認。

一是他這兩天沒再感受過全身麻痹的感覺了,二是他連著兩天半夜翻窗跑來醫院來偷聽醫生的診斷,還摸清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發現那幾個醫生都很驚訝幸村身體情況和病情的突然好轉。

差一點就變成“醫學史上的奇跡”了,他還聽那個醫生和幸村說“你是非常喜歡網球對吧,是你對網球執著和喜愛的心造成了這樣的奇跡”。

他忍不住想日本的醫學真的沒有未來了嗎?這麼玄幻真的好嗎?就不能追根究底一下?

“你最近心情不錯?”柳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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