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部分真相(1 / 2)

[綜]逐光者 拿鐵不加冰 13994 字 5個月前

注視著糾結的少年陷入睡眠, 白狐狸蹲在電線杆上歪了歪頭。

他伸出爪子揮了揮, 少年皺著的眉毛就鬆開了一些。

“做個好夢。”白狐狸輕聲說。

夜晚才進行了一半,還有很多事要做。而黑沉的夜色能掩藏的東西有很多。

白狐狸從電線杆上一躍而起, 再落地時就已經是人形的模樣。他仰起頭看了一眼被遮住一半的月亮, 抬手拉開了一道“門”

門的那頭是一個本丸。

雖說所有本丸的門都是用一個風格看上去大同小異, 但內裡的景致總會因為各個審神者的靈力不同而發生不同的變化。但如果仁王此時醒著,看到了白狐狸到達的地點, 就會發現白狐狸將要打開大門的本丸,和他每天通過時空轉換器艱難履行兩個小時合約的地方一模一樣。

白狐狸推開門時今劍正在門口的庭院玩耍。

“今天出陣這麼順利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三條組唯一的短刀在見到打開本丸門的人時睜大了眼睛,“大將?!”

“好久不見,今劍。”白狐狸彎了彎眉眼, 抱住了撲到自己懷裡的短刀。

他走到廳堂門口時所有沒出陣的刀都收到了消息。剛剛修行歸來的物吉貞宗再一次驗證了他“幸運之刀”的本質——回歸第一天做內侍就等到了久未歸來的主將。而藥研則無奈地聽著簇擁著他的兄弟們, “博多去修行了沒見到大將呢!”,“巴形去出陣了吧?真是萬幸。”這類的絮語。

白狐狸聽到了短刀們的討論。他弓起身湊到短刀們身邊:“怎麼了?小鬼做的不好嗎?”

“哇,大將!”被嚇了一跳的短刀們驚叫起來,麵麵相覷後有些忐忑, “不是那樣的。隻是……”

“隻是他畢竟不是您啊。”

“啊,應該說他還不是您。”

白狐狸聽著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

在他開口之前,長穀部就先行反駁起來:“說什麼話!不管什麼時候的主人都是主人!況且這是主人對我等家臣的信賴,我們應該……”

他將將開始的長篇大論被白狐狸打斷了。

“辛苦你們了,帶孩子很累吧?”他笑著說。

對“帶孩子”最有發言權的一期一振轉過頭去看這段時間裡和他們的“新主人”相處最多的兩振神刀。

石切丸匆匆趕來,對一期一振的眼神表示困惑。而太郎則趕上了之前幾句對話, 多少明白了一期一振的意思。這種時候要怎麼回答呢?

他沒有思考太久, 因為問話的人顯然不需要答案。

“還需要一段時間。再等一年……”他這麼說著, 側過頭。

“主人?”長穀部露出疑惑的表情。

白狐狸搖了搖頭:“我該走了,政府的會議要開始了。辛苦你們看家,下次回來給你們帶手信。”

“大將要走了嗎?”還在他懷裡的今劍仰起頭看他。

白狐狸摸了摸小天狗的頭:“這可是個忙碌的夜晚。”

他走前上樓給本丸的中樞輸了足夠的靈力,才趕去了政府大樓的會議。

月常的政府大會按照慣例由寒暄開始。白狐狸遲到了幾分鐘,卻完全沒有錯過重點。他不聲不響坐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又聽了一遍這個月的工作報告。

“第一梯隊的溯行軍推進進度……現在的審神者隊伍強度……總體的勝負關係……”

講報告的人在上麵滔滔不絕,聽報告的人在下麵進行需要的“交流”。互不乾涉。

白狐狸對這種會議完全沒有興趣,要不是他之前錯過三次會議被下了通牒才不會過來聽無聊的會議,但發覺時之政府和溯行軍依舊處於僵持狀態時他不由得露出隱約的嘲諷的笑意。

“表情收一收吧,仁王君。”他身邊的人小聲提醒道。

白狐狸瞥了他一眼:“puri.”

“不想被彆人發現你動的手腳……”

“我動手腳了嗎?”白狐狸微眯起眼,“話可不能亂說啊。”

雖然莫名其妙變成了時之政府的高層,但白狐狸對這個組織的觀感隻能說不好不壞。他算是第一批審神者中戰鬥力最強大的幾個之一,又有些背景,再加上時之政府幾次內部清洗,才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啊啊啊,明明一開始隻是在尋找……

尋找什麼呢?

這是個已經被穿成篩子的空間,在他到來時,企圖改變過去的人類就已經得到了惡果。白狐狸旁觀了這樣的惡果也選擇了施以援手,最終卻還是走上了他一開始就想要走上的路。

但原本這就是他穿梭了那麼多時空也要做的事,所以不會被他人的情狀影響而發生改變。

他想起自己遲遲無法打破的瓶頸。

這是他能想到最快的方式了,又恰好出現在當時還迷茫的他的麵前。

這是他許多年裡唯一的心結。或許說是心結也不太恰當,但他順風順水的人生裡,隻有那最初的經曆讓他無法釋懷。所以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時空轉換身份變更,他也依然記得。

記得那些人,和那些事。

如果無法遺忘,那就麵對。

如果無法釋懷,那就改變。

如果不想後悔,那就……

而他可以改變。

因為已經有人在他之前做過嘗試了,而他目睹過,確認自己能承擔後果。

完全不認為自己已經可以被稱為“溯行軍臥底”的白狐狸在聽完會議後又回到了本丸。

他沒有太多時間多說什麼,現世已經快要天亮了。他固然可以穿梭時空,但考慮到他現在處在時之政府的陣營,便固定了時空穿梭點。儘管如此,頻繁的穿梭時空還是有後遺症。

他匆匆給本丸留了作業——給刀子們的,和給那個小鬼的。

邁進“門”的那端,重新出現在神奈川街頭後,他遙遙望了一眼破曉的天空,重新變回了狐狸。

距離天亮還有最後一點時間時,他出現在了東京的一個庭院裡。

然後撿起石頭砸窗戶。

“……你好好叫我很困難嗎?媽媽還在休息,你會吵醒她的。”打開窗戶的紅發男人皺著眉。

白狐狸跳到窗框上:“不會,她聽不見。”

藏馬看著他沉默了幾秒:“……你是狗?”

“你是瞎?”白狐狸不可置信,“我哪裡長的像狗?”

“哪裡都像。”藏馬笑起來,“什麼啊,你原來還在幼年期。”

“我快兩百歲了。”白狐狸道,“成年了。”

“大妖怪的幼年期幾百年很正常。那位大人的種族和我們這些小妖怪可不一樣。”完全不覺得自己形容自己為“小妖怪”有什麼問題的藏馬走到桌邊,“不過你也沒必要變得這麼小吧?像寵物一樣。”

就算現代社會沒辦法現出完全的原形……

“有什麼不好。”白狐狸說,“難不成變成北極狐嗎?那我就得去動物園了。野生的薩摩耶在外麵跑彆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你自己都這麼說了,那麼我把你認成狗有什麼問題?”

白狐狸不想和他抬杠。

他在空中抓了兩下,丟出兩個光團:“用完了,還給你。”

“尾款呢?”藏馬收回種子。

“等打完比賽吧。你也不缺這幾個月時間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我還很想知道你做的什麼打算。”

白狐狸沒打算解釋。

他還完種子又看了一眼天色:“我得走了。”

他跑起來肯定比新乾線要快,回到神奈川時正好趕上仁王上學。

背著網球袋的少年心情持續低落中,但見到他還是給了他一個小袋子:“你的早餐。”

一夜過去了,仁王依然沒有想出好的解決辦法。

“你真的不會一忘皆空?”他問。

白狐狸咬著飯團,居然還口齒清晰:“你不需要想說辭。你的同伴這麼貼心,你不說他也不會問的。”

是我知道幸村不會問但我還知道他肯定會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這時代誰沒看過漫畫電視劇啊,要是他聯想到了什麼曲折的劇情……

那我以後在網球部不是很尷尬嗎?!

仁王瞪了一眼白狐狸。

這天放課後正好趕上他們去看望幸村,仁王試圖拒絕但始終沒找到一個好的借口。真田用“你安分了幾天又開始鬨嗎”的眼神看著他,仁王一時之間居然沒能順利出逃。

我欺詐師的名號啊……

他悲傷地覺得自己可能要在醫院被公開處刑了。

然而就像是白狐狸說的那樣,幸村足夠溫柔和體貼。

他什麼都沒提,沒提前夜魔幻一樣的故事,也沒對仁王提出意有所指的提問。雖然偶爾撇過來的眼神可以看出幸村的心情並不是那麼平靜,但是……

“之後你們彆來的這麼頻繁了。”他說,“醫生說通過藥物控製和這段時間的理療,病情已經基本得到控製,之後要開始複健。”

複健這個詞的含義所有人都懂,因此他們也明白幸村的言下之意。

一直是所有人前進方向上標杆的他,所有軟弱的樣子都不希望彆人看到。

仁王站在角落(他還是覺得應該避一避人)回想起之前做過的夢,夢裡哭出聲的幸村和打了幸村一巴掌的真田。沒能真實地看到那樣的場景,還有些可惜?

不過啊……

現在這樣,比夢裡要好多了。

況且從幸村入院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了。說到底那個夢,也隻是為了提醒他,未來的殘酷不是嗎?或者說得確切一點,他做過的那些夢,想提醒他的隻有從國二到國三這兩年可能會發生的殘酷的未來。

不會有錯的。

因為一切都不是巧合。

仁王低下頭。

他想幸村的病結束了,那麼之後呢?

之後是什麼?

關東大賽,全國大賽。

立海,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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