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關東冠軍(2 / 2)

[綜]逐光者 拿鐵不加冰 15563 字 5個月前

他看著對麵喘著粗氣的一年生。

他想你現在應該很累了吧。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那麼讓我幫你解脫吧?偶爾,我也是想做個好人的。

他彎起眉眼扔起網球,還掛在肩上的外套被他的動作帶起一個流暢的曲線。

但還是沒有掉下。

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不管是立海大的隊友,還是觀眾席上看著比賽的其他人,甚至包括青學聲嘶力竭喊著加油的其他正選,都知道這場比賽不會有彆的結局了。

是的,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幸村精市,都沒有發揮出全力。

他確實是摘下了負重,但言行舉止先不談,光是一直掛在肩上的外套就……

“難道有暗扣?”

場內外不少人這麼想著。

而幸村也許猜到了卻從來不去解釋他的外套。

他唇角的弧度帶上了他慣有的傲慢:“結束吧!”

網球落在身後時越前終於恢複了意識。

他想怎麼了?我不是在比賽嗎?剛才的黑暗終於過去,可卻進入一個全是光亮的地方,然後呢?

然後?

“Game won by 立海大,幸村精市,6-0!”

裁判哨聲響起的瞬間越前閉著眼睛倒下去,他的前輩們翻過休息區的欄杆衝進場內扶住了他。

“越前!越前?!你沒事吧?”

“他應該隻是睡著了。”幸村說。

他沒理會青學的人的憤怒的目光,隻是抬起手擺了擺:“無我境界,不錯的潛力。不過如果無法控製,還是不要隨便在比賽上用了。還好隻有兩局,不然在比賽中途倒下去,又該怎麼辦呢?”

“你!”

轉過身把所有的惡意都擋在身後,幸村踩著還明亮的日光走向他自己的隊友。

他有著前所未有的好心情:比賽贏得了勝利,立海也贏得了勝利,而他重新站在球場上打完了一場還算讓人滿意的比賽。

“陰影,已經過去了。”

他這麼低語著,揚起一個真心的笑容。

比賽結束的第二天舉行了正式的獎杯授予儀式和全國大賽入圍名單宣布儀式,關東大賽排名前五的學校擁有進入全國大賽的資格。除了進入半決賽的學校外,第五個名額是由附加賽得出的。在比賽上,山吹擊敗了聖魯道夫,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入場券。

“這麼說,冰帝是無緣全國大賽了?有點可惜啊。”丸井小聲道。

仁王微微側過頭:“你在替誰可惜嗎?你那個小粉絲嗎?”

他沒得到回答。

怎麼了?

他挑了挑眉,轉過頭,對上真田的視線。

“你們倆……”真田壓低了聲音,額角卻還是暴起青筋,“太鬆懈了!”

是,是,怎麼什麼都鬆懈啊。

仁王轉過頭去,決定眼不見心不煩。

他再見到白狐狸已經是三天後了。

這兩天裡他一度以為白狐狸不會回來了,還不忿地想他的賬要怎麼算。但白狐狸真的回來時他反而舒了口氣。大概是明白自己其實還很弱小,而白狐狸卻很強。

這是他的直覺,沒有得到驗證。可至少前半句是真的,所以後半句……

“你也不說一聲,突然就消失了。”他蹲下來小聲道。

白狐狸睜大了眼睛,大概是有些意外:“你原來在想我嗎?”

“我在想你為什麼給我搗亂。”仁王翻了個白眼,“比賽的時候,你到底做了什麼?”

雖然他現在一點兒沒事,不過……

“一點幫助。”白狐狸晃了晃尾巴,理直氣壯,“男孩子不要優柔寡斷,要當機立斷!”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成語是你這樣亂用的嗎?

仁王湊近了一些。

他眯起眼,抓緊機會雙手往前一伸,速度幾乎產生殘影。

然而他還是失敗了,白狐狸優雅地一躍,躲過了他的手。

仁王撐著膝蓋歎了口氣:“讓我摸一下又怎麼了?”

“你去摸其他狗啊,我又不是你的寵物。”白狐狸齜牙說。

仁王歪了歪頭看他:“Puri,那天,你用的是你的靈力嗎?”

“嗯?”

“和我的幾乎一模一樣。”仁王盯著他,“說起來你不會是我什麼親戚吧?你也說了你上輩子是人類,所以你難道是我素未謀麵的祖爺爺?”

白狐狸:“……”

“我猜對了嗎?不會吧。”

白狐狸:“……”

“你說句話啊,這樣就像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很傻的。”

“你難道不蠢麼。”白狐狸也眯起眼睛,神情裡帶上一點不滿,“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

“所以你果然不是我祖爺爺。那你是誰呢?”仁王勾起唇,“你是我嗎?”

白狐狸:“……”

“這次,對了吧。”仁王吐出一口氣,“你這樣毫不掩飾,如果我沒猜對,肯定會被你狠狠報複。不,是被‘我’狠狠報複才對。”

白狐狸有些意外。

他跳起來,站在了圍牆上,於是仁王也撐起膝蓋站著仰頭看它。

“為什麼會這麼猜測?”白狐狸問。

仁王理了理他這三天裡的思路。

他在發現白狐狸給他的那些靈力還不費力地融入了自己的丹田和經脈時,就知道白狐狸和自己肯定有不同尋常的靈力。而且自己需要發現這個,因為白狐狸的毫不掩飾。想想看吧,這隻狐狸想讓人知道的,想讓人做的,不擇手段也會達成目的的,不然他怎麼會讓幸村看到他“跳樓”的過程?

所以白狐狸到底是誰呢?為什麼會有和他一樣的靈力?

如果他學習的靈力輔導課程沒有出錯,那根本隻有一種可能。

他們是同一個人。

這是很荒謬的猜測,但結合那莫名其妙的夢,卻是正確率很高的一個猜測。

仁王一直就困惑於,為什麼他做的“預知”夢,那麼真實。那種慌亂和不甘,不是一個夢境能模擬出來的,一定是真實經曆過才會有的。

況且每個細節都太鮮明了,不是憑空就能造出來的。

而白狐狸在比賽場上的言語也太明顯,明顯到是在明著提示他一些超出他認知範圍的東西。

“你是真的輸了,對吧。”仁王說,“還記了很久,以至於從未來回到過去。我怎麼不覺得自己是這麼記仇的人呢?”

白狐狸想,仁王雅治確實不是這麼記仇的人,但他已經不完全是仁王雅治了。

而他也不是記仇,讓他耿耿於懷的不是這些過去的事,也不是這些過去的人,而是……

而是他這麼多年,走得太過平順的路上,唯一的障礙。

“然後呢?小孩子太會講故事,是會被人笑話的。”白狐狸說。

仁王歪了歪頭,繼續說:“你一直跟著我,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吧?一個時空不能出現兩個相同的人,我記得很多作品裡都說過這種理論,時之政府的文獻裡也是這麼說的。如果這是正確的,那麼你的出現一定伴隨著某種限製。比如隻能變成狐狸?誰知道呢,也可能是你的喜好也說不定。書上都說妖怪能活很久,活幾百年,而我現在才十四歲,所以不應該用我現在的思維去模擬你的思維。這麼想的話,我也不應該去追究你為什麼突然給我靈力,還留下了這麼大的破綻讓我沒辦法不往這方向思考。”

白狐狸發出古怪的笑聲。

他說:“那你認為,我和你還是同一個人嗎?”

“本來就不可能。”仁王說,“是人的隻有我,你是妖怪啊。”

他們隔著一團空氣對視著。

仁王想他不該這麼莽撞的,他應該用足夠的時間去布局,去布置棋盤,去打破白狐狸的各種打算。但他真的很多天沒有見到白狐狸了。好吧也就三天但已經很久了。如果白狐狸不再出現呢?那麼他到現在為止遭受的一切算計,是不是就隻能算自認倒黴?

“太狡猾了。”他想。

而這句話像是在罵自己。

況且——

我是不會變的。

仁王想。

靈力也是,靈魂也是。

他去問過招財貓了,在這三天見不到白狐狸的日子裡他打聽了不少妖怪的故事。招財貓說這種來去自如又頭腦聰明還身價不菲的妖怪肯定是大妖怪,你的姘頭對你可真不錯。

仁王掛了電話就想,如果是大妖怪,那麼活了那麼多年靈力還是沒有變,自己果然是不會變的吧。靈力教材上確實有說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靈力除非是同一個人,可他和白狐狸已經隔了一個種族卻還是有著相同的靈力啊。

所以用現在的思維去猜測白狐狸的思維也是沒有問題的。

仁王對著白狐狸伸出手:“還是不讓我抱嗎?”

“……puri?”

“如果我以後也會變成你這樣,就真的不可能完成這個舉動了。難道我還要抱著自己的膝蓋嗎?感覺很淒涼啊。”

白狐狸甩著尾巴無語道:“你在想什麼啊。”

“你會消失嗎?如果未來已經改變的話,你會消失嗎?我應該不會再變成你這個樣子了吧。所以,我……”

仁王睜大了眼睛,停住了他有些不受控的聲帶。

白狐狸跳到了他的頭頂上,又從頭頂上下來扒拉著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彆撒嬌了,抱抱你行了吧?”

仁王一瞬間紅了耳朵。

他胡亂把手往身後一抓,把白狐狸和那條他看了很久的大白尾巴一起揉進懷裡。

“我不會消失的。”在他懷裡的聲音還是原來的樣子,“你倒是很敢猜啊,也不怕我是什麼陌生的壞人麼?就這樣傻不愣登地過來,被妖怪吃掉都沒人知道哦。”

“不會的。”仁王眨了眨眼,“媽媽說不會的。”

“……puri?”

“她說你都不喊她媽媽,她有點傷心。”

白狐狸沉默了一會兒,爪子扯著仁王的小辮子:“你才三歲嗎?!居然向家長撒嬌?!”

“那是你突然消失的錯!而且你為什麼不喊她媽媽?”

白狐狸:“……”

他已經不是會喊一個男性大妖怪“媽媽”的年紀了!太羞恥了!還有小鬼你要抱到什麼時候毛要被擼掉了!

它從仁王懷裡掙脫出來,重新回到圍牆上:“你鬨夠了嗎?”

仁王眨了眨眼,哦了一聲。

“你可以回家的。”他說,“媽媽讓我喊你回家吃飯。”

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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