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俞娘子覺得,我便是那個替王家出餿主意的風水師?”
這問得可就非常尖銳直白了。
俞娘子也不再掩飾,隻道:“你是藏風樓的風水師,王家夫人善畫,這是風水師的小像。”
譚昭接過,展開一看,便又看到了餘溫書的臉。
他忽然有點餘溫書ptsd了。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人來對質,藏風樓不會冤枉任何一個風水師。”俞娘子開口道,“餘溫書,此乃風水禁陣,藏風樓的風水師更是明令禁止不得使用,今日你雖未害人,王生卻因此而喪命,風水術法並不是你用來揚名的工具。”
一下從“救世主”變成了行凶者,譚昭慌了嗎?顯而易見,並沒有,麵對俞娘子的指責,他淡定得像是聽到了什麼寒暄場麵話一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譚昭攤手,一副無奈模樣,“事實上,我還懷疑俞樓主你呢,這些證據要想偽造可並不難,而且俞樓主作為離水城分樓的樓主,想來能力也非凡,如今事情鬨大,隨意找個沒親沒故的替罪羔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你——不許你這麼汙蔑樓主!”
“有嗎?我此番來京,並未去藏風樓報道,且沒出過什麼大風頭,就算是大理寺要找我,那必也得花上些功夫,這前腳舉子們剛出事,後腳就有人來敲我院門了,這也過於精準了,對不對?他沒做,這就是最大的漏洞,“退一萬步講,藏風樓就是有這麼大的能耐,那既然在王家出事後,便有人指認我,那以藏風樓的行事速度,不該追不上聞照才是?”
“難不成這聞舉子到了京中,你們還找不到嗎?還是覺得捉賊要拿臟,非得當場截獲,來個釣魚執法不成?”譚昭指了指美人圖燒儘的灰燼,“所以藏風樓的辦事效率,是對內高效,對外低下,才容得此畫在聞舉子這裡蹉跎數日,以待今日這般?”
係統:我就說吧,你們抓人就乾脆點抓人,讓他瞎比比,就是種錯誤。
[你到底哪一方的?]
誰說他要暴力抗拒,他可是個講道理的好百姓,譚昭乘勝追擊:“而且,我畫的那幅月下美人圖,就在我的家中。若差爺不信,自可叫人去拿。”
俞娘子聽到這裡,終於變了臉色。
但他很快就開口應對:“我藏風樓百年口碑,若差爺懷疑,自可去查,你懷疑我,我也可以跟你一同去衙門。”
譚昭就乾脆坐下了:“你想去就去,憑何要拉上我!”
“誒,對了,我最近新創了一個風水局,很是簡單,乃是運用風水之術辨測人手上是否沾有人命,俞娘子可敢一試?”譚昭忽然又開口,甚至可以說有些鬥誌昂揚,“你們若不信,可以去請風水大師來辨認一番,若當真有效,此陣我可以免費送給大理寺衙門。”
若當真有這等風水局,那以後辯彆犯人,可要簡單許多了。
大理寺的官員,那都是人精,當下心裡也有了猜測。
“怎麼樣?人會騙人,風水局可不會,它會開口說真話,我做人雖然不如何,但卻敢自信地說上一句,此生我絕沒害過任何一人。”
說真的,泥人還要三分血性,最近佛久了,連係統都有些驚愕於宿主今天居然這麼剛,不僅懟人懟得飛起,還直接玩這麼大。
藏風樓來的人,臉色俱都不好看,畢竟誰也沒想到,餘溫書此人不僅心性過人,更甚還深藏不露,若真能以天地之氣辨彆是非,那……
氣氛一時凝滯,加上那頭遇險的舉子已經被書童仆從攙扶著離開,整個三樓顯得格外的焦灼。
而就在此時,譚昭推窗,天邊變作了粉紅色,慢慢的,新年的第一縷陽光衝破雲層,灑落在這片土地上。
譚昭托著腮,看著麵前的一大幫子人,道:“怎麼樣,我很有誠意的。”隨後似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俞娘子,“至少,比某些樓要有誠意許多。”
講道理,拿出真本事,讓人不敢隨意下菜碟,如果大理寺衙門還要摁頭讓他認罪,那他真的就隻能夠跑去京郊把玄玉令拿回來,找曲閣主給他翻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一日手劄:宿主,我拍照了!你要嗎?免費提供女裝照片!【甩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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