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九十六章 我早知你與我是一路人。……(1 / 2)

心尖意 天如玉 6608 字 4個月前

天光漸白, 一室溫熱漸散。

舜音睜開眼,側臉貼在一片緊實的胸膛,動了動, 掀眼看見,穆長洲近在咫尺的臉, 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成伏臥, 就伏在了他身上, 彼此幾乎坦陳相貼。

一隻手還搭在他的胸口,按著他胸腔裡的心跳, 怕壓著他剛好的傷處, 她立即抬起頭, 去看他的臉。

稍低頭,幾乎要觸到他挺直的鼻梁,他雙眼深邃輕闔,薄唇輕抿, 睡著時竟多了一絲溫潤, 以往似乎從未這般又近又仔細地看過他。

以往似乎也從未像如今這樣好好了解過他。

腰上環著他的手臂, 忽而收緊,舜音回神,看見他雙眼已經睜開,正看著她。

她怔了怔, 還未說話, 他唇已貼了上來,抱住她一翻身,壓她躺倒,含著她唇,細細地在她唇上揉了幾下, 才放開,聲裡微帶嘶啞:“放心了?我沒事。”

原來早知道她在看他。舜音喘著氣,輕聲說:“昨日就看出來了……”

穆長洲笑一下,昨日在她麵前雖要近乎失控,倒也沒有真到毫無節製、不知收斂的地步。是她不讓,怕他的傷勢沒好透。

最後時他渾身已出了層汗,抱著她終於停歇,手也不曾鬆開。

他低下頭,笑已抿去:“事確實還未全完,我才那樣……”

沒有了前總管府那般懸在頭頂的威脅,他也不需再如以前那般完全忍著,可終究謹慎慣了,即便已得到了任命,也依舊希望諸事穩妥,尤其是關於她的。

舜音想起昨日一把抱住他的情形,耳後微微生熱,抬眸看著他:“事未全完又如何,我不是與你同行一路的麼?”

穆長洲眼神定了定,手臂不覺將她抱緊,輕輕抵住她鼻尖:“我早知你與我是一路人。”

即便剛開始她是被他綁著走上了一條路,但他們殊途同歸。在她每一次助他時,每一次與他共同涉險時,就知道了。

直到她讓他千萬彆反,她堅守府裡不退,已完全確信,他們確實同行一路。

再到如今,身心與共……

屋門外傳來幾陣腳步響動,舜音都聽到了,手輕輕推了推他,該起來了。

穆長洲唇邊又慢慢牽出笑意,終於鬆了鬆手臂,擁著她起身,拿了她衣衫過來,給她披上。

勝雨領著侍女在外麵等了許久,屋門才終於打開。

一群人立即進入,送入梳洗熱水,朝食清湯,還有一碗溫熱的湯藥,誰也沒有多看,仿若已習慣。

臨走時,勝雨才瞄了兩眼舜音,看來夫人昨日剛回時的氣已全消了,忍著笑走了。

舜音攏了攏衣襟,坐在桌後,理著帶回來的折子,裡麵夾著那張佛箋,全都收了起來,才覺出餓了,瞥一眼穆長洲。

他拂過身上袍衫衣擺,立在屏前,目光看了過來,若有似無地與她一觸,自覺地走近,先端起那碗藥喝了。

昌風忽走來屋外,高聲報:“夫人,天剛亮就有信送到,是專程給夫人的。”

舜音剛喝了兩口清湯,聞聲看去,穆長洲已放下藥碗,走去門邊,取了那封信。

他看了一眼信封,回頭說:“無疾寫來的。”

舜音立即起身過去,接過來拆開,迅速看了一遍,抬起頭:“我父親的舊案大概有結果了,他來信問我涼州情形如何,若我無法再去長安,便晚些再來信告知我詳細。”

這麼久了,終於等來這一日,她一時竟找不出想說的。

穆長洲大概也猜到了,連日落雪,近日才好走一些,這封信也在此時才送到。他轉頭看了一眼外麵日已高升的天,朝外吩咐:“備車馬,我與夫人稍後要出去一趟。”

昌風稱是,快步去準備了。

舜音看他:“去哪裡?”

穆長洲說:“去了就知道了。”

城中積雪早被掃除一淨,百姓往來,鋪肆全開,不如往日喧鬨,但大街漸已恢複如常。

張君奉和胡孛兒忽然接到總管命令,一個自官署趕出,一個從城防處趕來,各自領了幾個兵卒,攜帶鍬鎬,在東城門下碰頭,又齊齊往前趕。

胡孛兒問:“今日發這麼正式的命令喚我們來做什麼,還帶著這些,這不是眼睛才剛好?”

張君奉道:“我如何知道,必然是重要之事了。”

胡孛兒瞅瞅他:“你莫不是因為知道有個姑娘愛慕你,就啥也不知道了。”

張君奉白他一眼:“再胡扯,小心我用官威壓你!”

胡孛兒這才閉了嘴。

二人一路無話,漸漸到了地方,還未下馬,聽見一陣馬蹄聲響,同時轉頭,遠處車馬齊來,一群弓衛在後護行。

穆長洲跨馬在前,未攜弓,也未帶刀,隻穿了一身素淨袍衫,臉色卻沉肅,似完全回到了往日,又與往日有些不同。

後方跟著馬車,駛近後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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