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樂冬這邊兒也沒什麼大事兒,眾人也紛紛告辭了,樂冬看了一眼儘量減少存在感的李中華,乾脆眼睛閉上,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或許老六是他為數不多的一點兒親情,他想要珍惜,這並不奇怪,但是,這老六因為重視親情,也是所有人中對樂冬最敵視的一個。
老六或許是認為,自己拐走了他的四哥,讓他父母傷心,又或者是單純的因為自己沒有為他的父母和四哥之間做好橋梁,幫著他們家和萬事興,覺得樂冬是個攪家精。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樂冬不覺得自己大度到允許他傷害自己之後,還能逍遙法外,即使是李中華也不行,她或許是愛著李中華,但她一定愛自己要勝過愛自己的丈夫,她不可能為了照顧丈夫的感受而委屈自己。
李中華看著樂冬的態度,心裡明白,自己必須要說明白了,否則,就這冷心冷肺的小妮子,很可能是會鑽了牛角尖,然後直接來個離婚。
歎口氣,李中華蹭了過去,剛要拉住樂冬的手,樂冬就直接睜開眼睛,冷冷地道:“要是想要求情,你就不用說了,誰來勸都不好使。”
“我不管他是否年幼,便是年幼,他這個年齡也足夠有辨彆是非的能力了,既然對我動了手,那就得受到應有的教育。”
“我也不管他跟你是不是有兄弟感情,至少他跟我沒什麼感情,我不覺得我有義務原諒這麼個人。”
“這回他可是沒有留手,千萬彆跟我說什麼,他不知道我懷孕了,單是他出手狠辣,就足夠告他殺人未遂了,不是嗎,李**官?”
李中華苦笑道:“瞧瞧,你這嘴就跟刀子似的,我這也沒說不追究了,你怎麼就連讓我說一句話的空,都不容?”
樂冬道:“彆說的自己好像剛知道我是什麼樣似的,我從來沒變過,若是這會兒覺得後悔了,大可一拍兩散,誰也不是沒了誰就活不成了。”
知道這是懷孕的時候情緒敏感,李中華也不敢跟她再叫號,但還是趴過去狠狠地親了一通樂冬,然後警告道:“說什麼都行,但以後絕對不能說那話,咱倆肯定能白頭偕老的,聽到沒?”
樂冬推開李中華,嘴唇上的腫脹感,氣得她伸手死勁兒一擰,李中華疼的一咧嘴,但還是一邊抽氣一邊強調道:“你掐死我,也不能說那話。”
直接被他氣笑了的樂冬沒好氣兒地說道:“你還真是共、產、黨,這寧死不屈地勁兒。”
李中華一看媳婦兒笑了,趕緊打蛇隨棍上地笑道:“咱倆可說好了,不管是咋的,都得在一起,咱們可是一國的,不行因為外人影響感情。”
樂冬這會兒心情有些順暢了,不過還是問道:“你是咋想的?我告訴你,李建軍必須付出代價,故意傷害罪肯定是跑不了的,誰說啥都不行,你要是敢插手,我就敢往上一級告,你知道我這些年的門路的。”
說起來,樂冬現在的門路絕對比李中華要廣,她負責藥品器械的進購和質檢,常年和各種人打交道。
更何況,她還有一座占地麵積將近200平的三層私人藥房,借著醫院的便利聯係的人脈還有軍隊中幾位叔伯,李中華還真就得罪不起她。
但是,李中華還是苦澀地說道:“進了那裡,老六就徹底毀了,三教九流,那裡是什麼人都有,就是沒有好人。”
樂冬冷笑地問道:“好人?他李建軍是好人?或者,我應該問一句,你們老李家有好人?重上到下,你能找出一個真正的好人?包括你李中華在內,你敢拍著良心說,有一個算是好人的?”
這話說的,李中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樂冬繼續道:“我困了,你自己想想吧,不能令我滿意地答案,你自己掂量好再說,彆浪費我的吐沫跟你費口舌。”
說完,樂冬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李中華趕緊去打了熱水,洇濕了毛巾給樂冬擦擦身子就閉了燈,感覺樂冬睡熟了之後,這才出了病房在走廊抽煙。
當兵的沒有幾個不會抽煙喝酒的,更何況他小小年紀就開始乾投機倒把的事兒,抽煙自然是早就會了的。
但是,從打知道自己可能稀罕上那個往日裡不怎麼吭聲的小知青的時候,他就基本沒在她跟前抽過煙,尤其是在知道她五感敏銳,討厭煙味兒的時候,李中華更是絕不在樂冬跟前抽煙。
隻是,這應酬上,他可以不占女色,這個誰也說不出什麼,可煙酒這兩樣,卻再難避開的,可他每次回來,都會將煙酒味兒處理乾淨才會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