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管老六對自己怎麼樣,那畢竟是自己血脈的弟弟,他怎麼忍心看著是火坑,還讓他往下跳?
但他也真的沒臉去跟小冬求情,老六也真的欠收拾,左右為難的李中華,蹲在走廊裡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不出所料,清晨的時候,李家父母帶著他們的子女等二十來人到了醫院,樂冬眼皮都沒抬,認著李中華給她擺好豆腐腦和油條,然後慢條斯理地吃著。
李中華放下筷子說道:“小冬的身體不好,受不得情緒波動,你們都回去吧,有什麼事兒等我回去再說。”
李蘭香紅腫著眼睛說道:“四哥,你怎麼能這樣,她情緒怕激動,你咋不看看老弟被羈押的慘樣,鼻梁骨都撞塌了,還得被銬子烤著。”
“媽和爸昨晚上一晚沒睡覺,今兒早上都開始打晃了,你咋不說他們受不了刺激?”
李中華皺眉道:“這家裡的事兒,那樣不是因為你?你少攪合挑事兒的話,就啥事兒都沒有了,你就是個攪屎棍!”
李蘭香沒想到自己的四哥這麼說她,當即傻在那兒,李母這時也想到,就是這丫頭去廠子跟老六下舌,這才讓老六下工之後,跑去老四那,最後惹下的大禍,於是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小女兒。
李父歎口氣,對樂冬道:“老四媳婦兒,都是自家兄弟,打斷胳膊還連著筋呢,你這也沒啥大事兒,老六也受到了教訓,你就看在老四的麵上,饒了他這次吧,他以後必然會記得你這做四嫂的好的。”
樂冬用衛生紙擦了擦手上的油,喝了一口豆腐腦順順嘴裡的果子之後,這才說道:“殺人犯可不是沒殺死人就不算犯罪,我呢,也壓根兒沒想著誰記得我的好,更沒想過讓他記得,他隻要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可以了。”
李母哭道:“老四家的,你這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應該也能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了,你難不成還要逼著我們給你跪下磕頭不成?”
樂冬拿過水杯漱漱口,吐在了一旁的痰盂裡,這才說道:“這你們隨便,喜歡跪就跪唄,反正你們從打上次李蘭香殺了我孩子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你們兒子落到這步田地,除了是你們根兒不好,遺傳的之外,那就是李蘭香造孽太重,報應到了你們老李家了。”
這話讓李家人都氣得眼睛冒著凶光,大著肚子,眼看就快生了的李雲仙被丈夫汪鵬扶著,擦了擦眼淚說道:“四嫂何苦說著這樣的氣話,你這非得把老六送進去,以後也不怕傷了我四哥的心?”
樂冬靠在床上笑著看向李中華道:“這個我還真不怕,隻是你得問問,你們在你四哥心目中,有這個地位,值得他因為一群山貓野獸跟我翻臉不。”
李雲仙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四哥已經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但沒有替他們說話,還趕緊倒了一杯水給樂冬,讓她順順氣兒。
王定山上前一步之後說道:“弟妹這次是受了委屈,咱們也願意拿出補償,但畢竟老四和老六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沒必要非得一棒子將人打死吧?”
“這你也知道,老六是個衝動的性子,受不得挑撥,更是個孝順的,這是知道咱媽和咱爸受了委屈,這才衝動的。”
這個家裡,老二和老四是最出息的,相比於已經寒心的萬事不管的老四,老二其實是充當著主心骨的角色。
樂冬又看了一眼討好地李中華,抿了一口水之後說道:“他孝順不孝順的,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是不是受人挑撥,又是受誰挑撥,這更不管我的事兒。”
“吹笛的管捏眼兒的要錢,我這個受害者就跟傷害我的要說法。”
“你要是想要私了呢,隻要能拿出我認為合理的賠償,倒也不是不行,隻是,你千萬彆跟我套近乎,那是你們的爹媽,對於我來說,就是李中華的父母罷了。”
王定山有些不高興,臉色也變得鐵青,他現在在單位混得很不錯,本身因為辦事圓滑,再加上嶽家給力,老泰山的麵子很大,基本上是沒有人硬忒他,就是不樂意,大麵兒上也是要給麵子的。
但是,他更知道,就他的這點兒麵子,在自己這個弟妹這裡,根本就不夠看,就比如老六這裡,他想要插手,但是找遍了關係,人家都沒人願意幫忙。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