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唐夫人斥道,“宮裡有貴妃,還有淑妃,你怎麼可能做皇後?彆聽你爹的,他上回也是口不擇言,娘隻盼著你能平安就好,若是再能有個一兒半女的……”
說起生育經,唐夫人拉著敬則則使勁兒地嘮了一會兒嗑,都是秘而不能宣的。
敬則則出門時臉都還是紅的,她是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算純潔的,皇帝就不提了,連她娘親居然都知道那麼多那啥姿勢,也不得不感歎女子為了能生兒子,真是什麼法子都能想出來試試。
其中她娘親,她親娘,居然建議她如果在一個地方一直懷不上的話,可以嘗試著去外麵。她親娘還現身說法,說她大哥就是這麼懷上的。
當時敬則則聽得都捂臉了,旋即想起來今日她好像也在外麵呢。
“怎麼臉紅彤彤的,是著涼了?”沈沉抬手去摸敬則則的額頭。
敬則則受驚地一巴掌打開了皇帝的手,“沒有,我沒著涼。”
沈沉湊近敬則則道:“不對,你這明顯不對,定西侯夫人跟你說什麼了?讓你不開心了?”
“沒有。”敬則則翻了個白眼兒,她這樣是不高興的樣子麼?
“她說什麼了,你學給朕聽聽。”沈沉追問道。
敬則則自然是打死不說,她怎麼可能跟皇帝說在外麵容易受孕呢?不然以景和帝的花樣,以後有她的罪受。
“我娘親沒說什麼,隻是我身上不舒服,想回宮沐浴更衣。”敬則則岔開話題道。
沈沉忽然笑了起來,“定西侯夫人是不是教你怎麼容易受孕了?”
“你,你……”敬則則跟見了鬼似地瞪大了眼睛,皇帝是怎麼猜到的?或者他派了人偷聽?不可能啊,她和她母親可是說的私房話,周圍都沒人的。
沈沉見敬則則反應這麼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因笑道:“還真被朕給猜中了?”
敬則則這才知道自己是上當了,皇帝剛才是在詐她。
“你怎麼這麼奸詐啊?”敬則則沒好氣地道。
“不是朕奸詐,而是你的臉一直紅彤彤的,如果不是著涼,那自然是聽了什麼羞不可言的事情。母女之間能聊什麼讓人臉紅的事兒?”沈沉解釋道。
敬則則無言以對,覺得皇帝好會推理哦。
“說說吧,這種事你一個人聽了也沒用,總得朕配合才行。”沈沉往敬則則身邊擠了擠。
馬車就那麼大,敬則則被擠到了角落裡動彈不得,皇帝居然還伸手來摸她,而且那種感覺像是他生了六隻手臂,她卻隻有兩隻手臂可以阻擋。
“她,她就說不能太頻繁。”敬則則左支右拙地擋著皇帝的手,說的話自然是她編造的。
沈沉嗤笑一聲,“你當朕傻麼?全朝上下都知道朕不怎麼進後宮,定西侯夫人還會跟你說不能太頻繁?”
敬則則覺得自己才傻,狗皇帝腦子還真是靈呢。
“為什麼全朝上下都會知道皇上不進後宮啊?”敬則則決定再次岔開話題,“內宮的事情怎麼會傳到外朝的?”她就說她爹怎麼會那麼清楚宮內的事情,原來是大家都知道啊。
沈沉揚了揚眉,敬則則看懂了,是他默許的。
“為什麼啊?”敬則則不解。
“什麼為什麼?自古喜好女色的皇帝都會被那些大臣編排為昏君,朕當然要做個明君讓他們看看,省得他們動不動就找茬。”沈沉道。
“皇上,你不用做,你本身就是個明君,沒必要為了個虛名苦了自己。”敬則則適時地拍馬屁道,反正好話不費錢,能哄好皇帝還是好事。
“朕沒有委屈自己。”沈沉看著敬則則道。
敬則則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光顧著拍馬屁了,皇帝的確沒委屈他自己,所以他選擇委屈她。他倒是擺出了明君的架勢,她卻是腰都要顛斷了。
到這兒敬則則真心發現景和帝的心肝那叫一個七竅玲瓏啊,什麼好事兒都被他給想了。明光宮的地道不僅滿足了他偷香的惡趣味,還給他鍍上了“明君”的光環,且還不用處理後宮女人的爭風吃醋,真,真的,好想打人啊。
敬則則恨不能尖叫一聲,引來眾人看看皇帝現在的樣子,哪兒是什麼明君啊,根本就是登徒子,臭流氓。
她左躲右閃地完全招架不住,最終衣裳還是被皇帝給扒拉開來了,敬則則這腳都用上了,連踢帶踹,但無濟於事。
就在她準備改用眼淚攻勢的時候,結果景和帝卻扔了一件太監袍子給她,“穿上。”
敬則則抱著太監服愣了愣,原來不是要那啥啊?
沈沉被她這副呆愣的表情給逗得直樂,湊過去道:“你以為朕要對你做什麼?朕是那樣饑不可耐的人麼?”
“你是。”敬則則不怕死地低聲道。
沈沉摸了摸鼻子,也沒反駁,若是反駁了以後多不好行事啊,所以還不如默認了。“就算朕是,可先才不是已經紓解過一次了麼?朕總得體諒體諒你的。”
敬則則被皇帝戲弄得哭笑不得,氣呼呼地道:“你就是故意的,戲耍我。”
“朕就是覺得你掙紮的樣子很可愛。”沈沉笑出聲道。
敬則則覺得跟可愛無關,而是狗皇帝的惡趣味有點兒多。
馬車剛駛進迎春門時,敬則則就想下車,卻被沈沉拉住。“跟朕一同回乾元殿吧,然後你從密道走。”
敬則則有些遲疑,“可是皇上身邊突然多出個人來,不會叫人懷疑麼?我這會兒下車,貼著牆根兒走沒事兒的,天都黑了。”
“以前沒事不代表現在沒事,去年出宮的時候不就碰到人了麼?”沈沉道。
敬則則這才恍然大悟,皇帝的心眼果然比她多一竅,什麼事兒都考量得很仔細。
敬則則不知道的是,皇帝的確沒料錯。傅青素雖然勸說了羅致容一番,但羅致容還是派人在明光宮附近盯梢,就為了守株待兔。倒不是她自己能為難敬則則,而是要抓個現行讓祝新惠曉得這件事。驕橫的祝貴妃一向是把好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