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羅致容注定要失望了。
“你要不要在乾元殿歇一宿?反正這兒也有你換洗的衣裳。”沈沉道。
敬則則本是無可無不可的,但剛才她走進來時,忽然發現肚子有些墜脹感,那是小日子要來的征兆,自然就不敢再留在乾元殿,皇帝也沒為難她。
敬則則一回到自己的明光宮就趕緊讓華容給她找褲子。
“這個月怎麼提前了三日啊?”華容有些擔憂。
龔鐵蘭則有經驗多了,“提前三、五日和推後幾日都是正常的。”
敬則則心裡則是暗自慶幸,虧得滑雪那會兒沒有感覺,否則就虧大了。但可能是滑雪受了涼,她痛得忍不
住哼哼了出來,這卻是少見的。
她的身體一向不錯,這段日子也養得好,小日子來的時候雖然也會不舒服但不至於這般疼痛。
華容見她疼得眉頭都皺起來了,趕緊伺候敬則則換了褲子上床去躺著,龔鐵蘭則吩咐宮人去熬薑糖水。
敬則則坐在床上感覺一陣陣熱流從肚子裡往外湧,洶湧得讓她有些害怕,以往第一天都不會如此多的。
就這樣不到一個時辰她就換了四條褲子了。那褲子都是特彆縫製的,□□下縫了絲綿包,專門伺候小日子的。
龔鐵蘭瞧著情況不對,“這回怎麼這樣多啊?娘娘今兒白日裡去做什麼了?”
敬則則堅決不肯說,若說是滑雪惹的禍,那她以後就甭想再去素頂山了。
“這樣不行的,娘娘的臉都白了,奴婢讓人去淑妃娘娘那兒稟一聲,還是得去把小鄭太醫請過來瞧瞧。”龔鐵蘭道。
敬則則攔也攔不住,隻能無力地道:“就隻是小日子而已,疼一點兒不是很正常麼?我以前又不是沒疼過。”
“總是要瞧一瞧的呀。”龔鐵蘭道,“娘娘自個兒不上心倒是沒什麼,待會兒若是皇上來了問及起來,明光宮的宮人都要吃罰的。”
敬則則這才想起來剛才急著回來都沒怎麼理會皇帝,他好像是說晚上要過來的,那撞上鄭玉田就不妙了,所以敬則則讓華容去衣櫃裡掛了一隻金鈴鐺,這是她跟皇帝約定的暗號,看到這鈴鐺就表示屋子裡有其他人。
傅青素聽得明光宮來人要請太醫,自然也不會為難,隻讓人拿了牌子出宮去請鄭玉田,他今日並不當值。
羅致容在一旁聽了道:“咦,今日明光宮那位真病了啊?沒出去?”
“出沒出去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麼?”傅青素道。
羅致容嬌俏地吐了吐舌頭,“表姐,我也就是想探個究竟嘛,省得心裡瞎猜。到現在為止的確沒有其他人進明光宮,看來她還真是病了,這都大晚上的了還急著去請鄭玉田,也不知是什麼病。”
病,自然不是病,鄭玉田到後診了脈也說:“可能是受了涼,所以寒凝血滯這才疼痛不堪的。”
龔鐵蘭在一旁插嘴道:“既然是血滯,那為何娘娘她現在都換了八條褲子了?這是不是多了些啊,小鄭太醫?”
鄭玉田溫和地笑了笑,“這是因為娘娘氣血旺盛的緣故。不知娘娘以前可曾有過如此的經曆?”為了讓敬則則更明白,鄭玉田解釋道,“就是這種不同尋常的疼痛,以及多血。”
敬則則自然是記不得的,華容和龔鐵蘭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敬則則的過去給補充了完整。
“娘娘剛進宮那兩年,好似年年都要疼上這麼一回,氣血失調,事後每回都要調養一、兩個月才能把血色給補起來。”龔鐵蘭道。
鄭玉田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就開方子。”
鄭玉田去後,敬則則道:“都說了隻是小日子的氣血不調了吧,彆愁眉苦臉的了,我疼成這樣都沒苦著一張臉呢。”她隻是皺著一張臉而已。
龔鐵蘭艱難地扯了扯唇角,她總覺得剛才鄭玉田的語氣和神情有些不自然,笑得很僵硬,卻又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嚇著自己主子。
不得不說,鄭玉田一出了明光宮就去了乾元殿,從這一條來看,就知道龔鐵蘭的確心細如發了。
“表姐,小鄭太醫才出了明光宮就去了乾元殿,你說是不是那位生什麼重病了?”羅致容道。
“你又讓人去窺伺乾元殿了?”傅青素拿自己這表妹簡直沒辦法了。
羅致容嘟嘟嘴,“表姐,我就是想知己知彼嘛。”
“你還是快把人叫回來吧,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否則我就隻能去告訴太後娘娘了。”傅青素威脅道。
羅致容這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娘娘,六宮總管馮公公那邊派人來了。”春纖在傅青素耳邊低聲道。
以前的六宮總管是安達順,後來因為秀起堂的事兒他就被擼了職送去守皇陵了,連帶著他以前的徒弟安和鳴也一道去了皇陵。如今的六宮總管換了馮秀京,卻是個十分低調的人,跟各宮的關係都不錯。
“怎麼這時候來人?”傅青素有些吃驚,“讓他進來吧。”
馮賢躬身進來,給傅青素行了禮,“淑妃娘娘,小的是來請羅嬪的。”
傅青素看了一眼羅致容,羅致容也看了一眼她。
“馮總管請我做什麼?”羅致容道。
馮賢依舊低著頭,“宮中捉到兩個太監,一個窺伺乾元殿,一個窺伺明光宮,都是羅嬪娘娘宮中的人,所以馮總管想請羅嬪娘娘走一趟,認認人。”
此話一出,羅致容和傅青素的臉色瞬間就蒼白了起來,好似全身的血都被抽走了。
羅致容立即求救地看向傅青素,傅青素隻能安慰她道:“你且去吧,我去慈寧宮問問情況。”
這就是許諾去求情的意思。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