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明了暗, 暗了又明。
兩人在床榻間耳鬢廝磨,你儂我儂,不知過了有多久的時間。
明嫣實在受不住了。
她感覺自己就好像那些霸道總裁文裡的女主一樣:
渾身上下像是被卡車碾過。
從頭頂再到腳趾, 沒有一處不是酸痛的。
她比那些女主還慘的是。
狗男人會治療!
也就是說,她一會兒感到酸痛難耐, 想要叫停休息, 狗男人便停下動作,用靈力將她周身的酸痛驅逐;過了一會兒她舒坦了,正要好好睡一覺, 狗男人又開始了新一輪。
如此循環往複……簡直是個永動機。
有這天賦乾點兒啥事兒不好?
解決地球資源危機不香嗎!
非要用在折騰她上。
明嫣憤憤不平地咬了男人一口:“壞人。”
方才剛剛閉眼的男人倏地又抬起黑眸看她, 眼裡帶著少見的笑意。他此刻披散著長發, 黑如潑墨般的長發垂在胸前,氣質雖還是清冷的,卻又無端生出一股妖異的惑人感。
明嫣先是被美貌給蠱惑到, 而後她想到什麼, 警惕地用被子將自己裹緊:“警告你, 不許再碰本仙女。”
“否則你要鬨了?”
“……”明嫣語塞, 狗男人什麼時候還學會搶台詞了?
“鬨吧。”楚玄清淡淡道。
明嫣又豈能如他的意?
她冷哼一聲,乾脆利落地轉了個身,將自己麵對牆壁:
“幼稚——”
開玩笑,像我們這種成熟的大妖怪。
現在都開始玩兒冷戰了!
誰還跟你鬨不鬨的, 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明嫣傲嬌地想。
楚玄清看著她亂糟糟的後腦勺,手不自覺伸過去,替她慢條斯理地梳理頭發。
一邊梳理, 他說起正事:“該回宗門了。”
結果明嫣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貓兒眼瞪得溜圓:“夫君你騙人, 說好要陪我在東離玩兒一陣子的, 怎麼這就要回去!”
她還沒好好遊山玩水呢。
城裡有幾家好吃的小吃店、布料店也沒打卡過。
怎麼能說回就回。
楚玄清頓了頓:“本是如此。”
明嫣一怔:“但?”
楚玄清瞥了眼門外:“師兄派人來接我們了。”
明嫣:“……”
短暫的寧靜後是瘋狂地爆發。
“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天呐天呐,宗門來人了,人什麼時候來的,他們在哪裡?”
“等等,桃桃姐他們怎麼辦,他們不會想要抓走桃桃姐吧!”
想到這裡明嫣坐不住了。
桃桃好不容易從妙妙的仇恨中解脫出來,她正是擁抱新生活的好時機。
如果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得桃桃又入了修真者之手。
那明嫣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立刻就要下床換衣服,去外頭打探情況。
但楚玄清拽住了她。
他的氣力很大,明嫣掙紮了一番,發現無法掙脫,便回頭委屈看他,眼睛水汪汪地:“怎麼,你不讓我幫桃桃嗎?”
她還以為經曆過這段時間,狗男人會對妖改觀呢。
難道隻是錯覺?
楚玄清說:“不必。”
明嫣一頭霧水:“什麼不必。”
楚玄清:“他們不會動手。”
不知為何,雖然楚玄清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但明嫣躁動的小心臟驟然安穩下來。
她知道,楚玄清平時沉默寡言不輕易開口,可一旦開口,便極具分量。
她放下心來後,語氣也就輕鬆不少:“那你早說嘛。”
她還有些困,想再睡個回籠覺。
說著,明嫣伸回了即將下地的腳丫,重新鑽進暖和的被窩裡。
她麵容愜意,語調悠閒:“再睡一會兒,讓他們等等。”
下一瞬。
門外傳來掌門首徒江斯年的聲音:
“小師叔,小師娘,請恕弟子冒昧打擾,師叔師娘已經……咳咳,修煉了十天了,需不需要弟子叫些吃食過來?”
這當然是借口,以小師叔的修為,怎麼會需要吃食。
可師父宗門那邊催的緊,江斯年怕再不出聲提醒,他恐怕還要在門口多等十天。
再者……江斯年青澀的臉微紅。
他還是個沒有道侶的光棍,哪裡受得住這場麵?
明嫣:“……”
十天。
江斯年在門口等了十天!
也就是說,狗男人纏著她雙修了十天以上。
這十天裡難道他就一直在門口聽?
明嫣眼前一花,感覺自己簡直要暈倒過去。
楚玄清扶住了她:“可以再睡會兒。”
明嫣氣不打一處來,她錘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一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要知道江斯年和玄天宗的弟子就在門口等,她說什麼也不可能放縱狗男人折騰這麼久。
而且,而且……她的那些丟人的聲音,不會被江斯年都聽到了吧?
啊啊啊!
明嫣仙女的麵子要往哪裡放!
如果現在她麵前有個地洞。
明嫣一定毫不猶豫地就鑽進去。
“放心,我設了法陣。”
楚玄清黑眸沉靜。
明嫣的聲音一點都不會漏出去,他不可能讓這世界上有第二個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