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問：“真的嗎？”
楚玄清：“真的。”
他握住她的手，因為常年握劍而略顯粗糙的大手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手心裡。
有一種莫名地安全感。
明嫣哼哼了兩聲：“還算你夠聰明。”
隻要他們外頭聽不到聲音，隻是等在外麵，明嫣的尷尬感就沒有那麼強。就好像江斯年方才所說，她完全可以說兩人是悶在房間裡修煉不是？
“睡吧。”
楚玄清說。
明嫣又問：“那你呢？”
楚玄清看了眼門外。
明嫣知道，他應該是要起了。
讓江斯年在門口等了十天，已經算是過分。
好歹江斯年是掌門師兄的首徒，在玄天宗有些身份地位。
楚玄清如果還晾著他，有點兒欺負人的意思。
明嫣很通情達理。
她想，算了，她也不能欺負晚輩，乾脆起來好了。
誰知楚玄清一抬手，又給房間設置了個法陣。
明嫣懵逼：“這又是什麼法陣？”
楚玄清意簡言賅：“隔音。”
明嫣：“……”
*
最後兩人當然是起了。
作為小師娘，明嫣絕計不肯給後輩弟子留下個‘白日宣淫’的不良印象。
狗男人不在乎，仙女可是很注重人設的。
她起了身，給銅盆施了個水波術洗臉，又換了身大方素雅的藕色新襖裙，坐在梳妝台前將發型梳地整整齊齊，畫了個淡妝，這才推開門，讓門外的光線照了進來。
許久不見陽光，明嫣感到有些刺眼。
她抬手遮了遮。
江斯年及他身後的玄天宗弟子給她行禮：“拜見小師娘。”
明嫣打量了他們一眼：“辛苦了。”
江斯年抬起頭尷尬地笑笑：“不辛苦，不辛苦，怎麼會有小師娘與小師叔入荒神塚拿荒神鏡辛苦？我等隻是做些分內的小事罷了。”
“那你們是來拿荒神鏡的嗎？”
明嫣明知故問。
江斯年慢條斯理道：“是也不是。”
“還有？”
“師祖出關在即，師父要我一定將小師娘與小師叔接回宗門。”
“……”明嫣臉色有些古怪。
江斯年討好地看向明嫣：“小師娘，您看？”
明嫣扯了扯嘴角：“我們會回去的，但是你也知道，本師娘不喜禦劍。”
江斯年卻早有準備：“這點師父也交代了。”
他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弟子瞬間散開成陣型，小小的凡間客棧後院登時靈氣彌漫，一陣光芒後，在明嫣的麵前，出現了一道虛掩著的門。
明嫣認識這道門。
這門是空間法陣的接引靈器。
像這種可以連接超遠距離的法陣，必須要功力極為深厚，且尤其熟悉空間法則的修士才做得出來。
空間法則是修真界最難領悟的法則之一。
僅次於時間。
能領悟的修士不算多，修真界屈指可數。
恰好明嫣正認識那麼一個。
他便是玄天宗人人敬仰，人人敬重，同時也人人求之一見的師祖——
無妄道尊。
洑水是道君，無妄則是道尊。
僅從名稱後綴上，也體現的出無妄地位崇高，比如今的正道魁首洑水更甚。
據傳聞，此人乃是修真界千年一見的天才，又有人傳聞，此人不但是天才，還是個瘋子。因為他為了修煉，為了識破大道，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這人可以說是翻版的楚玄清。
但他和楚玄清出現的年代有所不同，所以他成了楚玄清的師父。
但明嫣卻知道。
那些所謂的傳聞一個字都不準。
無妄根本不是那種人！
如果用一個二字詞語來形容無妄，明嫣會說：
魔鬼。
如果再給這魔鬼前加一個限定副詞的話，明嫣會說：
非常魔鬼！
明嫣也就是無妄閉關以後，才勉強得了寧靜，開始在天樞峰乃至於整個玄天宗作威作福；可無妄沒閉關的那年……
明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天，太可怕了！
不行，她要找夫君去。
明嫣正想轉身，卻不成想，腳步被絆了一下。
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粉雕玉器的小朋友。
小朋友身高不過到明嫣腰的位置。
一頭漂亮的銀色頭發，眉清目秀，大眼睛充滿了好奇。
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十分惹人憐愛。
江斯年等弟子看了奇怪：“哪裡來的小孩兒？”
他們怎麼完全都沒發覺，就被這小孩兒接近了小師娘。
江斯年不敢輕視，手中的靈劍已經蓄勢待發。
明嫣怒道：“無妄！！”
江斯年一愣。
什麼？
小師娘叫他無妄？
可無妄不是師祖的尊號麼！
小朋友奶裡奶氣，眼睛裡卻透著一絲激動，還有一絲狡黠：“嫣嫣姐姐，我又出來找你玩兒啦，嘻嘻嘻嘻……”
明嫣：“……”
直到這天。
她終於回憶起，陪無妄小魔鬼玩了一個月捉迷藏的恐懼。
夫君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