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第40章

林福記性不錯,但三百多萬字“巨著”她七天看完,可見看得有多潦草,“巨著”中的內容她許多都不記得或根本沒看。

不過女主慕容靜與京城第一才子宿命的邂逅這一段,她略記得一些。

是因為這裡太子高調出場,用了幾百字描述他的逼格,然後動手教訓了欺負慕容靜(和高拱)的壯漢,贏得慕容靜的傾慕。

書中,太子出場這裡好突兀,評論區裡好多吐槽這一段簡直是為裝逼而裝逼。

堂堂一國儲君,竟不帶護衛儀仗,獨自一人跑來西市,真的很沒有邏輯。

如今劇情發生在眼前,女主和藍顏雙雙落難,壯漢不依不饒,林福下意識就一把拉住林昉的胳膊,不讓他上前去,腦袋轉動四處看,在人群中找太子的身影。

果然,太子在。

酒壚斜對過有一家西域胡食肆,太子著月白瀾衫站在門前,正要過來,他身旁一個穿皂色短打、吊梢眼、塌鼻梁、厚嘴唇、唇上兩撇小胡子的男子低聲跟他說了一句話,他搖了搖頭,那男子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慍色,又說了句話,才轉身走了。

皂衣男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太子撥開人群走到酒壚前,開始了他的劇情。

林福探頭試圖再找到皂衣男,未果。

再看向正閃亮登場準備英雄救美的太子,眸中不免帶上幾許深思。

“太子殿下!”林昉低呼一聲。

不管適才想不想管高大才子的事,現在是不能不管了,林昉立刻讓跟來的小廝護衛昆侖奴過去保護太子。

“誒……”林福誒了半聲就消音了。

太子遇險,為臣者當然得立刻上前保護他,哪怕此刻他正在英雄救美,也必須扼殺他裝逼的機會。

蓋因太子關乎國本,沒遇見就算了,遇見了假裝沒看到,敢問你是要弑君嗎?

秦崢在西域胡食肆裡就瞧見了慕容靜,對恩師這個庶出的孫女印象十分深刻。

他第一次在太子少師府上見她,她就是在被嫡姐欺負,現在在外邊兒,她又被彆人連累而受欺。這讓他想起幼時養的那隻小雪兔,可憐兮兮的,好似沒了主人就會立刻被欺負死。

於是,秦崢去英雄救美了。

然後……

他還沒出手,忽然冒出一群人把那壯漢團團圍住。

壯漢麵對一群表情凶狠的護衛小廝昆侖奴,慫了,灰溜溜跑掉。

隔著護衛,林昉和林福恭敬請安,並未口稱太子,而是稱呼“二郎君”。

秦崢:“……”

林福小臉嚴肅,內心卻快要笑死了。

——不好意思了太子,你的萬丈光芒還沒有釋放出百分之一就被生生遏製,實乃為臣者應儘的責任和義務,我們兄妹並不需要讚賞,隻想深藏功與名。

“林伯朗,你兄妹二人緣何在此?”秦崢問道。

林昉道:“臣……在下聽聞孟

...

窈娘的酒壚新出了菊花酒,特地帶舍妹來嘗鮮。”

“哦?”秦崢道:“就沒去他處逛逛。”

林福出聲:“回二郎君的話,家兄好好酒,聽聞孟窈娘出了新酒,拉著小女徑直就來了。豈料才到此處就看到一出美救英雄,緊接著又是英雄救美,然後……”

秦崢低咳了一聲,把目光轉向高拱。

“回二郎君,在下亦是慕名而來,豈料適才那壯漢喝了菊花酒,似乎醉了,提筆在牆上寫下一首詩非要在下品評,可他那詩作實在是……在下不評,他竟動手打人。幸得這位小娘子相助,卻連累了她一同擔驚受怕。”高拱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黴極了,又丟臉極了。

林昉林福齊刷刷板著臉抿著嘴,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高大才子的確倒黴,盛名所累呀。

“無事,”慕容靜含羞帶怯地一笑:“小女也沒幫到郎君什麼。”

秦崢低頭,柔聲問慕容靜:“適才受驚了吧?怎麼不帶著侍女就出門了?”

慕容靜低聲道:“阿姊想要孟窈娘的菊花酒重陽那日喝,就讓我出來買了。帶了侍女,侍女去那邊買涼糕去了。”指了指一個方向。

秦崢蹙眉,怒道:“你們府中雜役小廝那麼多,為何讓你一個小娘子出來沽酒,簡直胡鬨!”

“無事,平日常在家也不出門,能出來走走也挺好。”慕容靜抬頭看向秦崢,抿唇一笑,說:“出門能見到二郎君,小女甚是慶幸今日出來了呢。”

秦崢溫和看著慕容靜,笑得十分好看。

慕容靜臉頰飛上兩團紅暈,不敢看秦崢。

林福心想:此畫麵若是電視劇裡,此處必須要有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鏡頭。

林昉亦看出了某些端倪,握住妹妹的胳膊,悄悄把她往自己身後扯。

林福:???這是乾嘛?

林昉往前一步擋住妹妹的視線:小娘子不能看這種東西。

林福:……他們隻是含情脈脈的對視,又不是進行脖子以下的活動,有什麼不能看的!

“二郎君隻一個人嗎?怎麼沒帶護衛?”

小娘子不能看的東西持續時間實在太長,林昉不得不出聲打斷,蹙著眉四下張望。

秦崢道:“無妨,天子腳下誰敢鬨事。”

林昉和他身後歪出一個腦袋的林福同款表情看向高拱。

秦崢:“……”

高拱:“……”

打臉速度之快,實在

...

讓人猝不及防。

林昉道:“二郎君,在下護送您回去吧。”

秦崢說:“不必。”

林昉:“二郎君的安危關係重大,西市魚蛇混雜,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還請二郎君讓在下護送您回去。”

秦崢略不耐道:“不必,你們自去,孤……我送靜娘回去。”

林昉:“二郎君,您未帶護衛,我等萬萬不能離開,若您發生了什麼不測,我等萬死難辭其咎。”

昉言辭懇切,說得句句在理,秦崢竟覺自己再反對,就是在為難他,一時詞窮。

林福這時道:“二郎君要送慕容小娘子的話,不如我們兄妹二人帶著隨扈先護送二郎君送慕容小娘子回去,再護送二郎君回去。”

高拱也道:“如此甚好,在下亦護送二郎君。”

秦崢就怔了一下,然後完全失去了主動權,被林家兄妹和高拱帶著隨扈簇擁著先送慕容靜。

林家兄妹騎馬來的,隨扈一大群。

高拱騎驢來的,帶著一個小書童。--

太子、慕容靜卻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慕容靜一個庶女被嫡女欺負,趕出來買酒不給馬車不給馬,還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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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魚服去臣屬家都是幾十號翊衛跟著,如今卻一個人跑來西市,身邊護衛全無,既沒騎馬也不坐車坐轎,這就很邏輯不通了。

林福不由想到那個皂衣男。

“二郎君請上馬。”林昉將自己的馬讓出給太子。

林福回神,就要把自己的馬讓給慕容靜。

秦崢擺擺手:“不必,走去就行。”

說罷,率先邁步。

慕容靜立刻跟上,走在他身側後一步,兩人邊走邊輕聲說話。

後麵林福、林昉、高拱走成一排,林昉走在中間隔開妹妹和外男。

西市才市開過半,正是最熱鬨的時候,遊人商販如織。

路過一花行,裡頭擺了許多品菊花,競相爭妍,一下就吸引住了林福的目光。

這貨行的菊花養得很好。

可惜現在不能去看,得護送太子呢。

林福心裡遺憾,忽然就有一朵菊花兜頭砸她臉上,把她砸得一臉懵逼。

“小郎君愛菊,不如進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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