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所以……如此……這般……你就被刺殺了……”
“對, 事情就是這樣。”
晏陳和應鳳岐在林福麵無表情的注視下, 越說越氣虛, 脖子都縮了。
林福麵無表情, 語調毫無起伏:“所以說,我被刺殺, 是你們慫恿冉旭的?”
晏、應:“……對。”
林福:“你們雖然慫恿了,事先並不知道冉旭是想要殺我?”
晏、應:“對!”
林福:“同樣是寒窗十年,怎麼你們如此優秀?”
晏、應:“……過獎?”
林福嗬一聲, 冷笑:“本官並沒有在誇獎你們!”
晏陳和應鳳岐立刻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梗著脖子說:“那怎麼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咱們這麼做也並非全是壞事,冉旭派來的那些殺手一看就有問題。”
話雖如此,但林長史永不認輸:“這揚州上上下下都是問題,還需要你們特意點醒?”
晏、應:“……”
過了片刻, 林福才又問:“你們有沒有套出來,冉旭派來的殺手平日都養在哪裡?都有多少人?誰在訓練的?出了須永壽,還有誰與這些殺手有關?”
晏陳和應鳳岐對視一眼, 然後對著林福同款搖頭。
林福:“什麼都沒問出來?”
搖頭搖頭,用力搖頭。
林福:“……”
林福:“要你們有何用!”
晏陳和應鳳岐大吐苦水:“林長史你是不知道, 那冉旭真是……滿腦子都是他姐夫,又哭又鬨,一會兒說他姐夫不喜愛他了, 一會兒又說是京城的小妖精把他姐夫的魂勾走了,還要找個道長來做法,讓小妖精現原形來著,我們是想套話,可他不配合哇,說得最多的就是他和他姐夫的恩愛日常,我們真的不行了,聽多了想打人!”
林福:“……”
原來是個戀愛腦,失敬。
就一下很同情晏陳和應鳳岐,那麼多人,偏偏選了個戀愛腦攻略。
“你們也不容易。”林福歎。
晏陳應鳳岐都呆了,上一刻還在生氣,忽然就理解他們的難處,就很受寵若驚。
晏陳當即拍胸脯保證:“林長史且放心,我們定會查出那些殺手的內情。”
應鳳岐瞅晏陳,林福就瞅他。
應鳳岐:“……”
林福:“……”
應鳳岐:“……”
林福:“……”
“我們定會查出殺手的內情。”應鳳岐好無奈應下此事。
“善。”林福拊掌稱讚:“二位不愧是忠君愛國的賢臣。”
晏陳謙虛:“過獎過獎,懲奸除惡乃我輩應為之事。”
林福讚:“大善。滿朝文武都該向二位學習。”
應鳳岐:“……”彆再說了,要臉。
兩人同林福分開,想了想,敲響須永壽的私宅,跟門房說冉旭醉倒在他們家,讓人去接。
門房趕緊去跟總管彙報了此事,胡尤啟正在同總管說事兒,就順道聽了一耳朵,皺了皺眉說:“我去將冉參軍接回來吧。”
總管道:“那就有勞胡先生了。”
胡尤啟帶了兩個小廝,趕了他的驢車出來,見到外頭等著的“嬴風”“言東”,淡淡道:“有勞二位帶路。”
應鳳岐晏陳趕緊在前頭領路。
胡尤啟坐在自己連幔帳都沒有的驢車上,也不邀請“嬴風”“言東”同坐,瞅著他倆不緊不慢在前頭走的背影,問道:“二位與冉參軍私交甚篤。”
應鳳岐晏陳回頭看了一眼,後者道:“冉賢弟幫我兄弟二人良多,我二人自然對他以誠相待。”
應鳳岐就瞟晏陳——睜眼說瞎話,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晏陳——過獎過獎,多說幾次瞎話就熟練了,你就是太端著。
胡尤啟又道:“你們是兄弟,看起來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晏陳哈哈一笑:“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我們與冉賢弟也是親如兄弟,紅山先生難道沒有至交好友能當做異姓兄弟的?”
胡尤啟扯著嘴角諷笑了一下,不答。
應鳳岐瞧見了那一抹諷笑,說道:“紅山先生似乎並不以為然,在下聽聞須刺史之子與揚州白氏的白池舟也是異姓兄弟,難道他們不是因為感情好?”
“自然是感情好的。”胡尤啟哂道:“但須大郎君與白郎君的感情,同你們與冉參軍是不一樣的。不可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