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去益州。”皇帝道。
“父皇,你懂的。”秦崧一臉“咱們心照不宣,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的表情。
皇帝:“……”
皇帝:“朕不懂。”
秦崧:……好吧。
“天下都說揚一益二,兒不能去揚州,就退而求其次,去益州也行。”
一看就是胡說八道,皇帝虛點了兒子兩下,說回了正事:“適才太子向朕舉薦了幾個去益州的人。”
常雲生很機智地幫皇帝轉達人名官職。
秦崧聽完“嗤”地一笑:“一些從五品官去征發役力,益州那頭能放人?”恐怕征發役力是假,趁機與燕王聯絡是真。
秦崧能想到的事情,皇帝當然也能想到,而太子也不可能想不到。
皇帝暗暗搖頭,對秦崢更失望了一分。
“那父皇,兒去益州……”
“不行!”皇帝話都不讓秦崧說完,斷然否決。
“為什麼不行?”秦崧表示不服。
“你懂的。”皇帝把兒子的話還給他。
去揚州,被父皇否決。現在轉而去益州,也被父皇否決。秦崧甭提有多鬱悶,於是他決定讓大家都鬱悶。
秦崧說:“益州征發役力總要有人話事,兒不能去的話,三弟最合適。”
皇帝無語,提醒:“你三弟才大婚。”
秦崧正氣凜然道:“為父皇辦事,為朝廷辦事,為天下辦事,豈能拘泥於小家小情。三弟定是理解並萬分願意的。”
皇帝:“……”
秦崧又道:“去幽州征木料,兒認為四弟最合適。”
皇帝更無語了,提醒:“你四弟就快大婚了。”
秦崧:“離四弟大婚尚有三月,且婚禮一應事物皆有禮部、殿中省、宗正寺操辦,四弟隻需要在吉時成親就行。”
皇帝:“……”
秦崧:“父皇意下如何?”
皇帝:“……甚好。”
秦崧笑得一派光風霽月。
皇帝瞧了,搖頭失笑。
過得幾日,早朝下發詔令,吳王去益州征發役力,楚王去幽州征木料,順帶還稍了一個六皇子去萊州征石料。
秦崢猛地看向秦峻,後者詫異了一瞬,旋即誌得意滿地笑了。
去益州啊,甚好。
他朝秦崧看去,照理說他才大婚,出京辦差的事情應該不會輪到他,定然是大兄想了辦法。
秦崢順著秦峻的目光也看向秦崧,幾日前他渾渾噩噩從紫宸殿出來,老遠看見一人進宮,似乎就是秦崧。
定然是他跟父皇說了什麼!
秦崢咬牙切齒。
還有一個咬牙切齒的人是秦峰,出京辦差沒什麼,去幽州征木料他就不樂意了,憑什麼老三能去益州,他就隻能去幽州,就是老六去萊州都比他好。
自從老三拉攏了老大,他是處處順風順水,自己始終差了一等,想想就很不甘心。
想不明白老三究竟許了老大什麼好處,能讓他處處相幫,可我也不老三差,更不會虧待老大!
秦峰如今迫切地需要一個盟友。
太子不可能,他要將太子拉下馬,他們怎麼可能結盟。
老大,他數次示好,老大卻視而不見,隻能老三來往得火熱,氣死。
那就隻有老六了……
秦峰把主意打在了六皇子秦嶠身上。
老九也可以拉攏一下,畢竟是貞順皇後之子,也是個嫡子呢。
各路人馬派遣出京,征發打量人力財力物力,龍首原東的宮殿拔地而起指日可待。
在揚州,須永壽正派戶曹與來征銀糧的林昉虛與委蛇,各種哭窮。
法曹就戰戰兢兢跟來差林福遇刺案的牧良玉東拉西扯,各種乾擾。
林福在一旁瞧著,轉頭去折騰冉旭。
晏陳和應鳳岐也充分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讓冉旭與林福對著乾,堪稱慫恿小能手。
冉旭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就跟須永壽哭,哭得後者頭大,看到他就躲。
其實須永壽也覺得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冉旭這個蠢貨讓人去刺殺林福,現在搞得朝廷有了借口,竟把個禦史大夫都派來了。
這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